村長帶他們過來的時候說過,他們這裡的人都不鎖門,這就是一個隱形的規定,他雖然聽見了這句話,卻沒怎麼往心裡去。
現在這裡雖然隻有他們三個人,沒有怪物,但老葉上了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如果他半夜回來,看見門被鎖了,那他們就違反了規定。
他還是大意了。
將門虛掩,他回到房間,看著房門,又有些猶豫。
這間門不是大門,也不知道能不能關,雖然有了糯米,可是睡覺的時候不鎖門,還是讓他有些不放心。
好在房門後沒有門栓,隻能掩著,替他免了這道糾結。
屋子裡,殷林正將床上的被子鋪在地上。
整個屋裡,除了兩張床上的棉被,一張多餘的被褥也沒有,好在他們準備了睡袋,不用擔心睡不好。
殷林讓夏蟬睡床,夏蟬想要拒絕,畢竟她身體好,殷林體弱,被殷林打斷了。
“我睡床上,你讓鄭老板是睡地上還是睡床?”他神色輕鬆,還有心情開個玩笑。
鄭玉山也搭腔:“是啊,讓你一個小姑娘睡地上,我們心裡過意不去,我睡地上,雖然是各人睡在各人的睡袋裡,但被子就這麼寬,我們兩個擠在上麵也不好,你睡床上吧,睡袋我讓人買的最好的,很厚實。”
一人一個睡袋,夏蟬不覺得存在什麼男女有彆的問題,不過兩人都這麼說,她就沒有堅持。
三人用漱口水和濕巾簡單洗漱,脫下外套,分彆鑽進了睡袋。
剛躺下沒一會兒,堂屋的門開了。
進來的人開門的動作很慢,似乎是害怕驚動裡麵的人,放緩的動作反而讓門合頁轉動的聲音更加明顯,發出磨牙一般的咯吱咯吱聲。
房間內的三人警覺地站了起來。
是老葉回來了,還是其他東西?
有人朝著這間屋子走過來了。
腳步聲停在門口,虛掩著的木門被推開,一個滿臉皺紋的精瘦老頭站在門口。
它手中提著一盞油燈,油燈晃動著,燈光微弱,它的神情在光線中忽明忽暗。
它似乎看了夏蟬一會兒,招呼道:“回來了。”
聲音很平淡,沒有孫女來看望的欣喜,似乎什麼情緒都沒有,夏蟬摸不準它的態度,隻是點點頭,沒說什麼。
它並不在意夏蟬的回應,很快又看向鄭玉山。
麵對鄭玉山,他的態度倒是親昵了許多,臉上帶著笑模樣:“親家公啊,一路來好不好走,還要勞煩你陪著跑一趟,昨天我打了酒回來,再去弄個下酒的菜,我們喝兩杯,鬆快鬆快,怎麼樣?”
這裡的酒,鄭玉山自然不敢喝。
看著它臉上的笑,他隻覺得更加滲人,就更不敢答應了。
麵對老葉的突然發難,鄭玉山雖然有些驚慌,但推辭的話還是脫口而出:“老爺子,您這個年紀了還能上山,身體真好,我就不行了,年紀小一點,身體就差多了,趕了一天路就累得不行,下次吧,下次我帶點好酒好菜來,我們好好喝一頓。”
無論是做律師的時候,還是管家裡公司的時候,他都不愛應酬,能找借口不去就不去,現在說起推脫的話來連草稿都不用打。
畢竟夜深了,老葉沒有堅持,聽鄭玉山累了,更是一臉關切,讓他去它屋裡睡。
“家裡這個樣子,就兩間屋,委屈親家公了。”
鄭玉山自然不想去另一間屋子睡,可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現在他們三個人的身份是一對年輕夫妻和公公,若是隻有他們三個人,待在一間屋子裡自然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