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人吃完飯後。
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抽著煙。
煙霧在密閉的空間裡繚繞,如同各自內心的思緒一般,揮之不去。每個人的眼神都顯得那麼深邃,仿佛藏著無儘的猶豫和秘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碩突然輕歎一口氣說道:“哎,現在偶爾想想,還真有點後悔。”
“後悔什麼?”我問道。
“後悔結婚啊。”他看了我一眼,又抽了一口煙悵然地接著說道:“早知道我也學許森森好了,一輩子不結婚,活得灑脫得很,整天花天酒地,也不用人管,還能玩不同的女人,簡直是神仙過的日子。”
許森森聽見他的話,頓時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可不是一輩子不結婚,我是已經離了婚的。”
“就是,許森森又不是一開始就是不婚主義,他不是……”我突然欲言又止地看了許森森一眼,也意識到談論他的婚姻情況可能有些尷尬,便轉而岔開話題道:“你哪能學森森啊,假如你這輩子不結婚,你可能現在還是窮酸的鹹魚一條,想翻身都難。”
“那我也不能衰一輩子吧?”王碩頓時反駁道:“當初如果梁婷要是和我在一起的話,我可能現在活的也不差。”
“你馬上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麼說話還這麼不著邊啊?人生哪有那麼多如果?”我當即嘲諷著說道,“再說了,你就算和梁婷在一起,也並一定見得就比現在好,可能過得更糟糕。”
“你他麼能不能狗嘴裡吐一次象牙?”王碩頓時沒好氣地說道,白了我一眼,“就不能盼著我好啊?”
許森森見狀也笑著說道:“恩曜其實說的沒錯,人生這場遊戲太漫長了,有各種各樣的意外,所以你所設想的,隻是你未曾達到彼岸的幻想罷了,太不切實際了。”
“怎麼你也這麼說?”王碩不悅地皺著眉頭說道,“在我心目中,你可是我們三個人當中活的最灑脫的那個人。”
“灑脫個屁。”許森森歎了口氣說道,“我自己知道自己,隻是有幾個臭錢而已,其實活的……也就那樣。”
“錢在這個社會幾乎就是萬能的啊,你他麼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沒辦法理解我們這種底層人民的苦。”王碩說道。
我頓時不可思議地看著王碩說道:“你怎麼還學會搶詞了啊?這不是我的台詞嗎?你現在又不缺錢,就這還底層人民?我要是像你們這麼有錢,我天天夜裡做夢都能笑醒。”
“和許森森比,我這最多算是小康水平,還拿的他麼是倒插門的窩囊錢。”王碩苦澀地說道,神情甚是落寞。
“那你這孫子也太容易自怨自艾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懂的滿足呢?”許森森開口道,“我要是像恩曜這樣,有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不離不棄,那我覺得錢其實都無所謂。所以說啊,人要懂得自我滿足。”
王碩當即無奈地說道:“自我滿足?我要是懂得滿足的話,我當初就不會犯糊塗地想要倒插門,現在也不會活得這麼憋屈了,一點人權都沒有。”
許森森聽見他的話,頓時戲謔地看著他道:“那不行你也學學我唄?離婚好了。”
“我……”王碩當即無奈地瞥了我們倆一眼,一時無語凝噎,想必他自己心裡也清楚,如果真的離了婚,他其實啥也不是。
“你既然享受著她帶給你的資源,就不要抱怨她的約束。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不可能魚與熊掌都能被你兼得的。”許森森說道。
王碩看了他一眼,便也沒再說什麼了。其實我和許森森也能看得出來,王碩心裡是已經知道這些道理的,但人有時候就是喜歡和自己較勁,總悶頭繞在情緒的胡同裡,自我囚禁。
我見狀頓時若有所思地笑了起來,“有時候發現咱們仨還真挺搞笑的。”
“哪裡搞笑了?”王碩輕蹙著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