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裡。
燈光柔和地灑在兩人身上,似乎為這沉重的對話增添了幾分朦朧與迷離。
陶潔的臉上寫滿了不甘與疑惑,她的眼神在燈光下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的目光深邃而複雜,似乎在回憶著過去的種種。
整個咖啡廳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咖啡香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憂傷。
“恩曜,當時……真的是這樣嗎?”陶潔突然開口看著我問道,眼眶微紅著,夾雜著些許憤懣。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憶著從前,輕聲說道:“其實……我真的回去找過你,但是你已經不在了,隻有門口的一封信。”
她頓時有些神色複雜地看著我,顫抖著聲音,不可思議道:“那你回來……是要……”
“是要和你複合。”我直接打斷她的話,盯著她的眼睛說道,“當時我想把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和你說清楚,我想告訴你……其實是你爸和你的家人要求我和你分開的,我是考慮到今後的人生可能對你不太公平,而且我自己也會向現實屈服,擔心會失去尊嚴和自我,所以……”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把一切都如實告訴我是嗎?”陶潔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嗯。但是……我們倆終究還是分開了。”
她眼神空洞地看著我,過了許久才終於喃喃道:“原來……最後的分彆,都是我一時的決絕。”
我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趕忙寬慰道:“不過可能我們倆就是不太合適吧,就算我們當時沒分開,以後可能……也會分開。人的一生需要麵對的困難和挑戰實在是太多了,我們隻是在經受了第一次考驗的時候,彼此都選擇了退縮而已,所以我們誰都沒有錯,或者說……誰都有錯。”
我悵然地說完後,平靜地看了一眼正失神的陶潔,也終於理解了她為什麼一直想要和我徹底撇清關係。因為她一直都認為我當時是鐵了心要離開她,哪怕後來她從她爸爸那裡得知了真相,她還是無法原諒我當時的懦弱。
可現如今她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全貌,是否還會恨我,我不得而知。歲月總是一把可以解開人生謎題的鑰匙,可誰又知道,那沉重的枷鎖,究竟還要多久才能還彼此心靈的自由。
我雖然搞不懂她為什麼上次在醫院已經和我恩斷義絕後,為什麼現在又要來喊我參加她孩子的滿月宴,但我心裡清楚,她的心底,一定有著難以言說的掙紮和矛盾。
而今天她和冷思思的對話,似乎終於讓自己脆弱的情緒,全部釋放了出來。
不知多了多久,她終於悵然地說道:“或許你說得沒錯,我們有可能……注定會分開吧。”
我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隨即抿了一口咖啡,又將目光縹緲地放在攪拌著的勺子上,怔怔地發呆。
“恩曜,你還記得我以前為什麼會同意你和彆的女人廝混在一起嗎?甚至是把蜜姐和婉婉喊到家裡麵一起,和你在床上……”她欲言又止,落寞地搖了搖頭,“我當時真的好害怕會失去你,所以對你一切過分的要求都言聽計從。我心裡想著,隻要你的心在我這裡,怎樣荒唐的事我都可以接受,隻要你愛我。可我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你內心最真實的不安和彷徨,我從來都不知道。”
我看著她,終於說出了我隱瞞許久的事實,“其實……你當初愛得太卑微了,陶潔。你在我的麵前越卑微,我的心裡負擔反而也越重。我很害怕由於自己的自私,毀掉了你原本的真實和自我。假如曾經你可以和我平等地站在感情的對立麵,可能……我寧願和你爭吵,也想告訴你我真實的想法。”
“所以一切歸根結底,終究是不合適。”她無奈地笑道,“丟棄自我的愛情,必然會功虧一簣。隻是很可惜的是……我們再也沒辦法回到從前了。”
“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也怔怔地說道,“遺憾總是會貫穿人生的終始,所以,珍惜當下,才顯得格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