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癱跪在地上。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刹那崩塌。
我的靈魂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扯著,痛苦地脫離了這副顫抖的軀殼。這份刻骨銘心的痛楚,無論我如何抗拒,卻也不能從這般冰冷空洞的深淵中輕易逃脫。
我任由悲痛和絕望侵蝕著我內心的深處,讓我陷入無儘的黑暗之中。四周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隻能感受到無儘的寒冷和孤獨。
“姐夫……你怎麼了?”站在我身側的芽芽突然小心翼翼地問道,她似乎被我這般歇斯底裡的哭泣給嚇愣住了,隻無助地看著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抬頭看著她,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心疼,不由得讓我心底柔軟的角落似乎再次被刺痛。
“我……沒事。”我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出是我自己的聲音,隨即用手支撐起膝蓋,終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我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深吸一口氣,看著乖巧懂事的芽芽,內心百感交集,卻無語凝噎。
許森森落寞地看著我,當即也緩緩走到我的身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勸慰道:“恩曜,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吧。”
我怔怔地搖了搖頭,依舊不敢相信已然發生的一切。那封信似乎是最致命的一顆子彈,將我內心僅存的一絲平靜,扼殺在了情緒的角落。
我第一次真切地意識到,原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在死亡麵前,似乎所有的是非對錯,都是虛妄而已。
“信上寫了什麼?”方豔秋突然不合時宜地開口問道,冰冷的語氣似乎要將壓抑的空氣也凝固住一般,“是不是又說了希望你幸福之類的鬼話?”
我錯愕地看著她,內心不自覺地一緊,“你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我就是問你她的信上到底寫了什麼?”她突然情緒激動地質問道,眼神裡似乎閃爍著無儘的憤懣與不甘。
許森森見狀趕忙拉著她的胳膊說道:“豔秋,你彆這樣,恩曜心裡肯定也很不好受。”
我看了方豔秋一眼,完全沒有和她溝通下去的興致,隨即歎了口氣道:“我想出去走走,一個人待一會。”
我說著便不顧眾人的反應,徑直朝外走了出去。
……
田野上。
在這片落寞的風景之中,晨曦初露,卻難以驅散那股深重的悲壯與淒涼。大地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哀傷籠罩,每一寸土地都透露著無儘的落寞與沉重。
早晨的微風,帶著些許寒意,輕輕拂過樹梢,卻難以撼動那凝固般的氛圍。樹葉在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低語著過往的悲歌。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荒蕪的大地上,卻無法帶來一絲溫暖。
遠方的山巒,在晨光的映照下顯得更為蒼茫。它們靜靜地佇立在那裡,仿佛是曆史的見證者,默默承受著歲月的洗禮。
在這片落寞的風景中,偶爾可以聽到幾聲鳥鳴,卻顯得那麼孤單和淒涼。它們在空中盤旋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卻又始終無法找到歸宿。
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思忖片刻後,終於撥通了冷思思的電話。
電話剛響一聲,便被接通了,傳來了那熟悉溫柔的聲音,“喂,老公。”
我聽到冷思思的聲音,心中不免更覺得有些疲憊,輕聲喚道:“老婆……”
“你怎麼了?”她關切地問道,語氣中充滿著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