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都知道了？”他突然有些緊張地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局促地問道。
“知道什麼？”我頓時也是眼神一凜，緊緊地盯著他的臉。
他下意識地把頭又低了下去，隨即目光渙散地看著桌麵，仿佛想要逃避什麼，不願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尷尬。他的目光在桌麵上遊移，猶如一隻迷失了方向的孤鳥，尋找著那早已消逝的歸宿。
他的臉龐上，原本略顯輕鬆的笑容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那份焦慮與不安卻如同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著他，讓他無法掙脫。
包廂裡的氣氛也隨著他的情緒而變得沉重起來，原本和諧的場景，此刻卻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籠罩，變得死氣沉沉。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莫名的壓抑感，讓人喘不過氣來。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這份尷尬與沉重，卻又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不願打破這詭異的平靜。
也不知多了多久，他終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道：“我其實……根本……沒碰過陶潔。”
我聽見他的話，內心頓時湧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一種難以名狀卻無法言說的情緒當即充斥著我的內心，讓我不自覺地吐出了一口重重的氣。
我神色複雜地看了許森森一眼，輕聲道：“你們不是結婚了嘛，怎麼會……”
“她不讓我碰。”許森森頓時歎了口氣若有所思道，“她說她這輩子，隻認你一個男人，所以……我和她隻有夫妻之名，並沒有夫妻之實。”
我當即錯愕地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他說的話，“那你……為什麼從來沒和我說過？”
“哼，我怎麼說？說什麼？”他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苦笑道：“她說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是她的底線，而我自己……也不想說，畢竟……”
“畢竟什麼？”我看著欲言又止的他問道。
他悵然地看了我一眼，似乎甚是為難，隨即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支煙，點著後猛吸了幾口，不大的空間裡瞬間煙霧繚繞，將剛才稍有些尷尬的氛圍變得更加有些壓抑。
“我不想……讓自己在你們的眼裡，顯得那麼可悲，甚至可笑。”他終於輕吐著煙圈說道，“我以為結了婚，她就能慢慢弄接受我，可是……算了，沒意義了。那樣的婚姻對我來說，是一種負擔，更是一種恥辱。所以你現在應該能理解……我當初為什麼那麼恨你了吧？我實在是……太可笑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這……”我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似乎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將眼前剛倒好的酒一飲而儘，隨即歎了口氣輕描淡寫道：“算了，不說了，事情都過去了。”
他的肩膀微微顫抖，似乎在努力抑製著什麼。我深知，每個人都有自己內心的驕傲和自尊，那是他最珍貴的寶藏，不容侵犯。我試圖開口說些什麼，但話語到了嘴邊，卻覺得蒼白無力。
我知道，我說再多，也無法撫平他心中的創傷。他的驕傲和自尊，就像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將我拒之門外。
過了半晌，他突然抬頭看著我，認真地說道：“恩曜，現在你都明白了吧？”
“明白什麼？”我的內心頓時咯噔一下，其實心裡早已經能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你不要再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他平靜地說道，“陶知宇……他就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