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地看著我,目光深邃而溫柔,其中似乎藏著千言萬語,閃爍著欲言又止的光芒,過了半晌才應道:“好。”
我不以為然地摸了摸她的頭,顯得格外寵溺,“你今天是怎麼了?總感覺怪怪的。”
她微微一笑,“沒什麼,就是……可能馬上要結婚了,也有點緊張吧。”
我看著她,也沒再說什麼,隨即打了個招呼,便出門去了……
晚上,壹號雲著。
我和王碩還有許森森坐在新房的餐桌上,一邊喝酒一邊聊天,玩得不亦樂乎。
我還特意買了幾副骰盅和撲克牌,將音樂聲調到最大,肆意享受著聒噪的夜晚。整個房子充斥著酒精和美食的香味,混合著新家具的木香,讓我不禁感到有些頭暈目眩。
“你這元旦就結婚的事,是誰定的啊?也太匆忙了。”王碩說道。
“前段時間不是我生日嘛,就……我提的。”我回道。
許森森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真得想好了?”
“嗯。”我怔怔地應道,“生活都這麼幸福美滿了,當然想好了。”
“那就好。”許森森點了點頭,隨即舉起酒杯大聲道:“來,再走一個。”
“喝。”王碩也豪邁地說道,“今天舍命陪君子,不醉不歸。”
“好。”我也開心地說道,“反正現在這裡房間多,今晚你們就在這裡睡。”
我們幾人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放下酒杯,空氣中彌漫開來的不僅是酒香,還有那份久違的親密與自在。我們相視一笑,隨即再次談天說地了起來,話題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劃過寂靜的夜,點亮了彼此的記憶之海。言語間,過往的片段如同老電影般在腦海中緩緩播放,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觸。
客廳的音樂正播放著趙雷的《我們的時光》,我們幾人勾肩搭背,甚是灑脫亢奮,共同隨聲哼唱著:“頭頂的太陽燃燒著青春的餘熱,它從來不會放棄照耀著我們行進,寒冬不經過這裡那隻是迷霧的山林,走完蒼老的石橋感到潮濕的味道,翻過了青山你說你看頭頂鬥笠的人們,海風拂過椰樹吹散一路的風塵,這裡就像與鬨市隔絕的又一個世界,讓我們疲倦的身體在這裡長久地停歇……”
正嬉鬨之間,我的手機突然在口袋裡震動了起來,我一看,原來是陶潔的視頻電話。
我趕忙將客廳的音樂暫停了下來,隨即用手和他們示意了一下安靜,然後靠坐在沙發上,開心地接聽了起來,“喂,怎麼了,老婆?”
陶潔的懷裡抱著小宇,靜靜地看著屏幕,卻並未回應我的熱情。
“怎麼了?”我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了一些,內心不免有些緊張,“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陶潔輕輕地搖了搖頭,終是擠出一絲微笑道:“沒事的,老公。”
“那你表情這麼嚴肅乾嘛?嚇我一跳。”我慶幸著說道,隨即舉起手機,將攝像頭對準了王碩和許森森,“我正在和他們喝酒呐,你就放心吧,就我們三個人。”
“嗯。”她輕點著頭,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看出她神情的異常,當即問道:“你是怎麼了?是不是想我了?”
王碩聽見我的話,頓時陰陽怪氣道:“哎喲喲,可彆在我麵前秀恩愛了,我求你了,曜哥。”
“要你管,我樂意,哈哈哈。”我故作嘲諷道,隨即看向手機屏幕對著陶潔說道:“你今天沒來,真的是太可惜了,要不然新家的第一餐,女主人肯定是要到場的。”
我話音剛落,她在屏幕的那頭,卻突然紅了眼眶,“可是……或許我不是你說的那個女主人。”
我的內心頓時一驚,剛要開口問她什麼意思,她的鏡頭裡突然闖進了兩個人影——是張阿姨和李阿姨。
她們兩人的手裡拎著大包小包,一副要外出的樣子。張阿姨走到陶潔的近前說道:“陶小姐,我們已經都收拾好了。”
“好,等我打完電話。”陶潔回道。
我聽完她的話,頓時詫異地問道:“李阿姨怎麼也來了?你們收拾東西乾嘛?你……你們這是?”
陶潔輕輕用手拭去眼角的淚水,淚中帶笑道:“老公……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