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周圍的一切,對她而言都失去了色彩與溫度,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穿透了現實的壁壘,看向了一個遙遠而未知的地方,那裡或許有她失去的信念,有她曾經的夢想與希望,但此刻,這一切都遙不可及,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閃爍著卻永遠無法觸及。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得緩慢而沉重,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我的心上刻下一道又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痕。我感覺自己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量,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那是一種從靈魂深處散發出的疲憊與絕望,讓人無法不為之動容。
我憤懣地看著她,依舊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她的身影在我眼中漸漸模糊,不是因為淚水,而是那份難以置信的震撼,如同冬日裡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將我心頭的一切溫暖與憧憬瞬間冰封。
我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隻因心中的痛楚遠勝於此。回想起那些日子,每當我和她提起結婚的話題,她的眼神總是遊離不定,嘴角掛著一抹我誤以為是憂慮的微笑。我天真地以為,那是她對未知未來的忐忑,是對我們共同生活的深思熟慮,殊不知,那不過是她精心編織的謊言,是她心中早已將我排除在外的無聲宣告。
此刻,真相如同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割裂了我所有的幻想與憧憬。我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試圖從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中找到一絲理智的縫隙,卻發現自己已被絕望的潮水徹底淹沒。
“你……從來沒想過我們的未來嗎?”我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聲音沙啞而顫抖,仿佛每一個字都耗儘了我全身的力氣。而她的沉默,震耳欲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是再次開口道:“想過,但是我已經決定了。恩曜,以後……我們就再沒有以後了。”
“你能不能負責任一點?陶潔。你現在和我說這些,你覺得我能接受嗎?”我哽咽著說道,語氣像是質問,亦像是祈求,“關鍵好好的……你怎麼會突然要走?是我哪裡做的不好?還是……”
“你做的都很好。”她直接打斷我的話說道,“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丈夫。”
“那你為什麼要離開我?”我不甘心地問道,“難道是因為……我以前主動和你提過分手,你現在報複我?”
“你怎麼會這麼想?”
“那我應該怎麼想?”我憤懣道,語氣再次急躁了起來。
她見狀,當即回道:“你能不能冷靜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我依舊生氣地說道,“是不是你爸不同意我們倆結婚?”
“我爸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倆現在的事。”
“那你為什麼突然這樣?你給我個解釋。”我不耐煩地說道,隨即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急躁,收斂著自己的語氣,溫聲道:“我求你了,老婆,你彆走行不行?”
“你彆這樣,恩曜。”她聽見我的話,似乎也有所動容,再次哭泣了起來,卻依舊堅決地拒絕道:“我說了……我已經想好了,我真的已經想好了,你彆再說了。”
“可你這樣對我不公平,我不接受!”我咆哮道,內心充斥著憤懣與無奈,似乎整個世界在一瞬間將我拋棄了,這種心如刀絞的滋味,簡直讓我痛不欲生。
她的淚水再次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每一滴都承載著不舍與深邃的痛苦,仿佛要將心中的所有委屈與眷戀一並傾瀉而出。
她的臉頰被淚水潤濕,晶瑩中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堅決,卻又在這堅決之下藏著無儘的柔弱與無助,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雖光芒四射,卻也孤獨無依。
我感受著那份沉甸甸的情感如同潮水般向我湧來,將我緊緊包裹,讓我仿佛置身於無儘的深淵之中,四周是漆黑一片,唯有她的淚光成為這黑暗中唯一的光亮,既指引著我,又讓我深深沉淪。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她再次娓娓開口道:“其實,你手機上給冷思思的那條短信……是我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