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同被無形的鞭索驅使。
馬不停蹄地穿梭在燈火闌珊的街道。
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儘快回到那個曾給予我溫暖與安寧的地方。
然而,當我氣喘籲籲地推開那扇熟悉的門,迎接我的不是往昔的歡聲笑語,而是冰冷的空氣和一片死寂。人去樓空,仿佛連時間都在這裡凝固,隻留下我一人,與這空蕩的房間相對無言。
房間內,幾盞昏黃的燈光搖曳著,投下斑駁的影子,為這寂靜的夜添上了一抹淒涼。我緩緩步入,每一步都踏在心上,發出沉重的回響。心如死灰,那份突如其來的空落感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讓我幾乎窒息。我試圖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尋找一絲絲熟悉的痕跡,卻隻捕捉到空氣中殘留的、淡淡的不舍與決絕。
她櫥櫃裡的衣物已經空空如也,像是我心中無法填補的空洞,每一個場景似乎都在提醒著我,那個曾經觸手可及的人,如今已遙不可及。
四周的寂靜仿佛能吞噬一切聲音,包括我內心的呐喊與哭泣。我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與這無儘的黑暗融為一體,心中隻剩下一個聲音在回響——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
第二天,晨曦初破。
在一片溫柔與朦朧之中,我緩緩自一場混沌的夢境邊緣掙脫。我用力地睜開眼,四周的一切漸漸清晰,卻帶著一種不真實的空曠與寂靜。
屋內,每一件家具都靜靜地守候著,卻少了往日的溫馨與生氣,它們以一種沉默的姿態,訴說著孤獨與寂寞的語言。我的心,如同被一層無形的網緊緊束縛,那些煩雜的思緒,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再次將我淹沒在無儘的黑暗與壓抑之中。
我掙紮著坐起身,雙手不自覺地握緊,隨即緩緩走向窗邊,猛然拉開了窗簾,外界的陽光如潮水般傾瀉而入,瞬間填滿了整個房間,將每一個角落都染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黃。
然而,這耀眼的光芒,雖然驅散了室內的陰冷與昏暗,卻似乎無法穿透我心底的陰霾。那些煩憂與不安,依舊如同沉重的鉛塊,壓在我的胸口,讓我難以喘息。我凝視著窗外,陽光下的世界如此明媚,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匆匆。似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生活的氣息,唯獨我,像是被隔離在另一個世界,無法融入這份喧囂與活力。
我悵然地離開了這座承載著我和陶潔還有小宇共同回憶的房子,心中五味雜陳。
新的一年即將轟鳴著駛來,可我卻像被困在舊時光的囚徒,心中滿是悵然和不安。
我似乎終於結束了那段如同荒漠中迷失方向的旅程,一段短暫而絢爛的情感關係。一種難以名狀的解脫感如同深夜那不切實的夢境,潦草而疲憊,卻又在心底深處,悄悄埋下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
回到家之後,我靜靜地蜷縮在寬敞而略顯空蕩的沙發一隅,手中的香煙成了唯一的伴侶。我不自覺地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霧繚繞間,我的思緒如同這煙霧般,既模糊又縹緲,找不到歸途。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讓我不免一驚。我的心中依舊殘存著對於陶潔可以回心轉意的幻想,卻在看到來電人的時候,幻想完全破滅了,是我媽打來的電話。
“曜曜,你今年應該回來過年吧?”我媽開口問道。
“怎麼了?”我故作輕鬆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