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卑微地請求道。
“我隻是為我自己哭,和你有什麼關係。”她繼續難過地說道。
“我要不打我一頓,或者……”
“打你有用嗎?”她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隻是替自己覺得不值,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糾纏。”
“我知道,但是……”我本還想解釋些什麼,但看她如此難過的模樣,我知道說再多也是徒勞,“對不起,我隻是……不想讓你這麼生氣。”
“我說了,我不生氣,我隻是……你讓開,我不想和你廢話。”她繼續堅決地命令道。
“你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這裡人又多,我……我還是跟你一起吧。”
她委屈地看著我,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終是再次快步走向了彆處,沒再言語。而我也隻能立即跟在她的後麵,一言不發。
她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小亭子裡,終於停下了腳步,而我也不敢再次驚擾她,隻能靜靜地陪著她,坐在了對麵的小石凳上。
一盞孤零零的小路燈散發著昏黃而微弱的光芒,仿佛是迷失在森林深處的唯一指引,光暈斑駁,勉強照亮了周圍的一片稀疏樹林。
她的身影在這昏黃的光影中顯得格外單薄,眼眸空洞地望著前方某處,眼神中沒有焦距,仿佛靈魂已經飄向了遙遠而未知的地方。她的臉上似乎還掛著剛剛哭泣過後的淚痕,與周圍這沉悶而尷尬的氛圍相得益彰,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壓抑。
“恩曜。”她突然開口喊道。
“嗯?”我頓時應道,“怎麼了?”
“你今天看到我來你家的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平靜地問道。
“我……我沒怎麼想。”我下意識地應道,卻突然感覺這麼回複有些不妥,便再次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就是……還是挺開心的,非常歡迎你來。”
“你還是彆說這種違心的客套話了,你說實話。”
我思忖了片刻,終是坦白地說道:“其實……第一反應是驚訝,第二反應是猶豫,第三反應是好奇。”
“我也一樣。”
“啊?你說什麼?”我有些恍惚道。
“你媽當初喊我過來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她回道,“我很驚訝她竟然會邀請我過年來你家,明明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我很猶豫,可我最後還是很好奇,如果我來了你家,到底……會發生哪些事。”
“所以……這次來我家,你感覺怎麼樣?”
“和去年的感受很不一樣,今年……挺失望的。”她終於收回了那遊離的眼神,緩緩轉頭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以為見到你之後,自己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所以就像我剛開始說的那樣,我們再見麵的時候,也隻是給自己一個交代,所以,也算圓滿了。”尐説φ呅蛧
我呆愣地看著她,一時無語凝噎。我似乎心裡也有很多話想和她說,卻在隱忍了半晌之後,又隻是化作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以及那盞在黑暗中堅持發光的小路燈,依舊在傾聽著我和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