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地打車回到了這個叫“五聯西苑”的破舊城中村內。
在杭州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這種城中村的存在,大大緩解了我們這些外鄉人的租房壓力。雖然和“五聯東苑”一樣破敗不堪,但是卻都是煙火氣十足,裡麵有各種各樣的小店麵,賣小吃的、理發的、裁縫乾洗的,應有儘有。這些房子都是本地的房東自己加蓋的,把內部隔成一個個小單間,稍微裝修一下,就能租出去了。
所以住在這裡的人也魚龍混雜,搖搖手機,搜一搜附近的人,便是我夜間最大的消遣。
我回到出租房內,已經快到晚上八點了,但六月份的杭州,天好像黑得特彆慢。
房間裡雖然淩亂不堪,但我卻覺得異常的踏實。我躺在鋪滿衣服的床上,緩緩地在口袋裡摸索著,連煙盒都沒拿出來,便輕鬆從裡麵抽出了一支煙,又摸出了打火機,輕輕地點著後,黑暗的環境中瞬間煙霧繚繞……
我又想起了和方豔秋的奇葩交易。
果然,金錢催生罪惡。
可她們現在都已經躺到了老頭的床上,我還怎麼勾引冷思思?
難道是她們覺得老頭不太行?想換成我?!
嗯……合理合理。
要不是缺點錢想把信用卡還了,我也不至於答應方豔秋這麼離譜的要求。
不過話說,如果真的能睡了冷思思的話,倒也的確是兩全其美的事,要是還能加上個方豔秋,那豈不是神仙生活。
我躺在床上一陣胡思亂想,既搞不懂方豔秋的目的,也不知道對冷思思該如何下手。
我又臆想到了現在正在酒店狂歡的中年男,心中一陣燥熱,果然,有錢人的快樂我想象不到……
“草……忍不了了。”我大喊一聲,隨即掙紮著爬起了身,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比鄰”這個APP。
天涯若比鄰,取名“比鄰”,看來會“海內存知己”咯?我心裡想著。
但我其實已經不再渴望得到知己了,對於現如今內心早已遍體鱗傷的我而言,可能短暫的欲望相交,才能緩解我的空虛和孤寂。
我知道自己是個罪人,但在我主宰的精神世界裡,我依舊宣判自己無罪。
我在比鄰裡麵嫻熟地進入各個語音聊天室,用我最擅長的撩妹方式——唱歌,再加上一點風趣幽默,很快便吸引了一個女孩的注意。
我立馬點開了她的頭像,發了個私信過去,在語音大廳裡聊了一會,她也發來了她的微信號,我不自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我知道自己的伎倆,也懂得女人想要的分寸,大家互相試探罷了。
我們兩人加上微信後,我發了一張我精修過的自拍,她也發了她的美照,兩人一陣互相吹捧,在我一聲聲情歌的助攻下,曖昧的氣氛如期而至。
“要不……去KTV唱給你聽?”我試探性地說道。
“現在?”她也有些驚訝。
“是啊,這才10點,屬於年輕人夜晚才剛剛開始呐。”
“可是……我住校的吖,晚上12點學校就關門了。”
“你是大學生哈?哦,那也的確,安全第一,能理解。”我以退為進,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得過於明顯,“有點餓了,要不……出來吃個東西?吃東西也就半小時,怎麼樣?我離你那裡很近。”
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她終於答應了。
“你把準確位置發給我,杭州師範大學?”我問道。
“嗯,你就在我學校門口等我吧。”
我掛斷語音電話後,立馬跑到了路邊,招呼了個出租車就坐了上去,“師傅,開快點,杭州師範大學,我有急事。”
……
我已經想好了她可能是“照騙”,但沒想到本人卻如此的驚豔。
站在學校門口的她,修長的大腿穿了一雙過膝的黑色絲襪,腳上蹬著一雙銀灰色的公主鞋,看起來又純又欲。潔白的超短百褶裙隨意搭配一件緊身T恤,將她曼妙的身材展現得淋漓儘致。臉上略施粉黛,眼神清澈嬌羞,簡直就是極品。
“你竟然長得這麼好看啊。”我著實大吃一驚,誠懇地讚美道。
“大家都這麼說。”她俏皮地說道,隨後看了看我說道:“你長得也還湊合,就是……有點黑。”
“這是晚上光線不好。”我故作傻笑地狡辯道。
“狡辯。”她輕聲地笑道。
……
她叫蘇婉婉,是一個非常熱情開朗的女孩子,我們兩個隨便找了個小吃攤,天南海北地聊著,但有時候話說到一半,她又會突然神色黯淡下來,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感覺有心事似的。
“要不……等會去KTV唱歌吧?”她突然開口說道。
我內心狂喜,剛才微信上不是說不想去唱歌嘛?怎麼現在又願意去了?難道是我的顏值征服了她?!我故作沉穩地說道:“嗯,好啊。”
……
“若一開始沒有上帝暗中偷偷的慫恿,我們怎知選擇相逢~你是心中的日月,落在這裡旅程的前後多餘隻為遇到你,多麼想幻化成為你腳下的泥,此刻的無人山穀彷佛聽見說愛你。”
我在KTV裡,拿著麥克風唱著這首王力宏的《心中的日月》,深情動聽。
“哇,好聽~”她開心地雙手揮舞,儘情地配合著我的演唱。
我每唱一首,就故意和她製造點肢體接觸,看她沒有太多反感,便邀請她一起舉杯痛飲,兩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
我們兩人唱了一會,她突然開口說道:“我有點頭暈,想睡覺了,我酒量不行。”
我看向了那個才喝到一半的銳澳雞尾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才喝這麼點就醉了?”我內心暗自忖道。
但是看了她的眼神有些迷離,臉頰緋紅,全身軟綿綿的,估計她酒量的確有些不好。既然她現在要走,我難免覺得有些失落,但也沒辦法。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學校吧。”我開口提議道,心裡想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能操之過急。
我攙扶著她的胳膊,走到了門口,一起上了輛出租車。
“師傅,去杭州師範大學。”我對著司機說道。
她輕輕地靠在了我的懷裡,小聲地抬起頭問道:“你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