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出租車上。
她把頭撇向了一邊,怔怔地看著窗外,還是止不住地啜泣。
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有一次衝破枷鎖的時刻,但她的這一刻,似乎比想象中的艱難。
我抽了幾張紙,輕輕地塞到了她的手上,她卻沒有任何動作,依舊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外麵。隻是因啜泣而抖動著的肩膀,出賣了她偽裝後的堅強。
我緩緩地張開手臂,輕輕摟住了她。
麵對她這樣的美女,此刻的我卻沒有任何邪念,我隻想好好地安慰她,借給她一個可以暫時依偎著的肩膀。
“想哭就哭出來吧。”我輕聲說道。
她聽見我的話,或許是受到了觸動,突然轉身撲進了我的懷裡,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放聲大哭。
我知道,她終於發泄出了一直憋悶在心裡的壓抑情緒。
“哭吧,沒事。”
我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接著又用手輕撫著她的頭,用手指溫柔按壓著她的頭發,希望可以讓她覺得好受一些,她哭的更凶了,不自覺地抱得更緊了一些。
哭了好一會,她才終於漸漸緩過了神,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你……好些了嗎?”我問道。
她沒有說話,淚眼婆娑地看著我,輕輕點了點頭。
“沒事的。”我笑著捧起了她的臉,用手指輕輕地刮去了她臉上的淚痕,安慰道:“我會陪著你的。”
她委屈地看著我,輕皺著眉頭,嘟著個小嘴應道,“嗯。”
車子行駛了一會,終於抵達了安陽小區,我把她送到門口,再次給了她一個擁抱,便互相道彆了。
果然,這一夜,很難忘。
……
第二天,在公司內。
我正專注地和陶潔討論著遊戲策劃案的一些細節。
許森森又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緩緩地走了過來,“喲,今天看你鬥誌昂揚,看來昨晚很順利?”
“你是不是閒的沒事乾啊?要不喊陶潔休息會,你來幫我改方案?”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他連連笑著擺手,我也就是開個玩笑,真把方案給他,我自己還不放心呐。不過我有時候也的確羨慕許森森,他從來不看老張的臉色,做不好就扣績效,但是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根本也不缺工資這三瓜兩棗的錢,所以一直在公司無所顧忌。
“昨晚什麼事?”陶潔被他這麼一說,也頓時來了興趣。
我自然不可能讓彆人窺探我的生活,隨即敷衍道:“沒什麼,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處理好了?”
“嗯。”
“那就好,你有什麼事記得和我說,我肯定能幫就幫。”陶潔現在對我的事格外上心,已經絲毫不掩飾她對我的好感了。
“哦~”周圍人又是一陣起哄……
她這麼一說,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按道理我和她屬於互有好感,應該是可以水到渠成的一份感情,但是我始終覺得,我根本配不上她。
如此卑劣的我,可能根本沒有愛彆人的資格吧,我內心苦笑著歎道。這也就是為什麼在麵對蘇婉婉這個女大學生真摯的感情時,我也會習慣性地打退堂鼓。
我有些不知所措,索性拽住許森森說道:“走,先去點根煙。”
“現在知道喊我抽煙了?”許森森一臉戲謔地說道。
“你他麼哪來那麼多廢話啊,去不去?”
“好好好,去哦。”
說罷,我便拉著他躲進了樓道裡,吞雲吐霧了起來。
……
正聊著,突然手機微信響了一下。
“不會又是老張在逮咱倆劃水摸魚吧?不就抽根煙嘛,每天和抓賊一樣。”許森森說道。
我們的領導張誌浩,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為人刻薄而且喜歡邀功,是個不折不扣的高層狗腿子。所以對我們這些手底下的人,往往是毫無底線的壓榨,現在連點根煙,都生怕被他逮到,要不然又得挨一頓批說我們整天劃水摸魚。
我拿出手機一看,頓時傻了眼……
“周六來我家一趟,我爸媽要見你。”
短短的幾行字,驚得我目瞪口呆——是冷思思發的!
這他麼到底怎麼個事,還有完沒完了?!
許森森早已經湊到了我的近前,盯著我的手機屏幕壞笑道:“你小子可以啊,談戀愛了?!這都開始見家長了啊,恭喜恭喜。”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把身子一側,將手機躲開他的視線。
“那是怎麼樣?你不會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人家父母來找你算賬的吧?!”
“哎呀,你滾一邊去。”我煩躁地說道。
他看我真的有些生氣,也沒有繼續比比歪歪了。
……
我回到工位上,已經完全沒心思繼續和陶潔溝通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