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光繚繞的會場裡。
她們幾人都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我,似乎都被驚呆住了。
“你能彆在這裡嘰嘰歪歪了嘛,我聽著都煩。”我輕蹙著眉頭,不悅地說道。
張老師似乎完全沒想到我會突然發難,也愣在了原地,遲遲沒有開口,估計平時沒人敢如此頂撞她吧。
“你彆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年紀大了喜歡倚老賣老是吧?”我繼續說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會表現得如此失態,按道理來說,她說的其實和我並不相乾,甚至對於身處男性地位的我而言,可能更加有利。但我一直很看不慣這種道貌岸然的人,總會說一些狗屁倫理道德,似乎我天生對這種人都有一種反感的排斥心理。
“你……”她終於從嘴裡蹦出了一個字,但似乎被我氣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旁邊的冷思思卻突然開口道:“恩先生,你怎麼說話呢?”
我眼睛輕輕瞥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不悅,卻隱約多了些笑意。我知道,她這是打算做做樣子,裝作和我不太熟,勉為其難地維護下張老師的臉麵。
“我說得不對嗎?”我心領神會地說道,“我隻是單純地覺得煩,實話實說罷了。”
旁邊的張老師終於反應了過來,怒斥道:“我又沒說你女朋友,你急什麼!”
“我隻是認為你說的話過於膚淺,不想聽你繼續逼逼了而已。”我義正言辭地說道,“女人就一定要取悅男人?”
“現在本來就是男性主導的社會,我承認我的觀點有些激進,隻是說得比較直白,讓人不容易接受而已,但事實就是如此。”張老師一臉的不屑,“我隻是想讓她們這些女孩子,早點認識到這一點,少走點彎路不好嗎?”
“那這麼多年來你們女性所追求的男女平等,所有的努力難道都白費了?”
“現在的男女平等隻是做做樣子而已,受著社會準則約束而不得不妥協的假象,其實真正的男女平等,永遠不可能實現。”她說的非常激動,似乎有種命運即是如此的無力憤恨感。
“不容易實現,就不去努力?你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學生們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似乎漸漸沒了底氣,眼神有些躲閃,卻依舊憤懣。
“這個社會的確對女人有時候不太公平,但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麵,有男性的責任,可我有時候也會懷疑,是否也有你們女性自己的責任?”我說道,“如果女性都是你這種認知的話,那社會該如何進步?又該如何才能真正地實現男女平等?”
現場的音樂聲依舊聒噪,但在我們幾人所組成的空間裡,卻似乎藏著被壓抑後的安靜。
每個人的臉上除了詫異之外,更多的是若有所思的呆滯感。我的話對她們而言,似乎是一種黎明破曉般的救贖之音,讓她們每個人心中埋藏著的執念和枷鎖,瞬間繳械投降。
正在大家發愣之際,主持人的聲音突然響起:“請大家找好自己的座位,晚會即將開始……”
“我們……先去找座位吧。”陶潔開口尷尬地說道。
“對……我先帶你們去找座位吧。”蘇婉婉也終於反應過來道,隨後看向了冷思思和張麗麗老師,“那張老師、冷老師,我們……先過去了。”
“哦……好。”冷思思也輕點了下頭,開口說道。
張老師依舊是愣在原地,眼神有些空洞,一言不發,我見狀也趕緊跟著蘇婉婉和陶潔她們,離開了此地。
我知道我剛才的一時衝動,讓原本和諧的場麵變得很難堪,卻似乎無法避免。如果說人情世故是作為人走向成熟時所必須要完成的課題,可能我這輩子都很難畢業。
……
晚會進行得很順利,我和蘇婉婉也終於熬到了我們要上台表演節目的時刻。
我忐忑地牽著蘇婉婉的手,發現她的手心早已汗濕了一片。她緊張地看了看我,我見狀輕輕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沒事的,有我呐。”
我們倆人手牽著手,緩緩走到了舞台之上,音樂聲輕輕響起,讓我瞬間沉溺於旋律之中。
“……太久太久,是否過了太久,忘了忘了,開始怎開始的,喝醉了小河邊唱著歌,永遠愛你是我說過。沒有沒有,再沒誰能擁有,像你像我,哭和笑都懂得,再觸摸,我心底藏了好久,那最柔軟的角落……”
一曲《我們倆》終於演唱完畢,台下掌聲經久不息,傳來陣陣歡呼。
我和蘇婉婉相視一笑,慶幸我們的演出好像反響還不錯。
我正要拉著她下台的時候,她突然往我的懷裡一撲,隨即吻了上來。我下意識就想躲開,但突然想到現在是在台上,這如果躲開了,我怕她無顏麵對她的同學們,索性眼睛一閉,也配合著吻了起來。
她鑽進我嘴裡的舌頭依舊滑嫩,台下的掌聲愈演愈烈,叫人不自覺地沉醉其中,過了好半天才緩了過來。她似乎很滿意我的表現,眼神中的柔光仿佛都快溢了出來,臉色一片紅暈。
隨後她更是興奮地朝著台下揮了揮手,才終於小跑著拉著我走下了舞台。
我知道,這一夜對她而言,是特彆的,是難忘的。
隻是人生的路道阻且長,希望她今後也可以一帆風順,可以尋覓到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