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還在睡夢中。
卻突然被陶潔搖晃著吵醒了。
我揉著惺忪的眼睛地問道:“怎麼了?”
她一臉擔憂地看了看我說道:“蘇婉婉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唄。”我有點無奈地說道,“人家住在這裡不太習慣,也很正常。”
我剛準備倒頭繼續睡,她突然拿起手機,放在了我的麵前繼續緊張地說道:“她是回老家了!你看,這是她發給我的。”
我聽見她的話,頓時一陣呆滯,一臉不可思議地拿起了她的手機,原來是蘇婉婉發給陶潔的微信,很長一段:
“恩曜哥,陶潔姐,我走了,回老家了。
謝謝你們給了我這麼多幫助,甚至是分享男朋友這種事,但是說實話,昨晚是我覺得此生最開心的一夜。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愉悅,更是心靈上的慰藉。我從來沒有突破過自我,而且是在那麼清醒的狀態下,這種感覺很奇妙,但我這輩子注定不會再體驗第二次了。
以前聽恩曜哥說過一句話:人活的過於教條,所以格外欣賞野性自由的東西。
我覺得昨晚的放縱,對我而言,就是我追尋的自由,我理智地支配著自己的肉體,支配著自己的靈魂,我知道荒誕不堪,但我的確很享受。
但我縱然再自私,也無法和陶潔姐你共享一個男人,並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覺得自己不應該。
你們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沒必要為了我而做出這麼荒唐的事,就像恩曜哥說的那樣,如果有一天要結婚了,他到底該怎麼辦?而且我知道自己,陷得越深,以後越難走出來。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命運,可能回到家鄉,度過枯燥平凡的一生,就是我的命運。我雖然很不情願被束縛靈魂,猶如行屍走肉般地活著,但我彆無選擇。
我的內心還不足以強大,強大到可以不管不顧、六親不認的地步。
我在乎彆人對我家裡人的看法,在乎彆人對我的看法,在乎我父母對我的看法,我在乎一切和我人生並不相關,卻不得不妥協的瑣碎看法。
每個人都是殘缺的自己,但我希望你們美滿。
再見了,恩曜哥,陶潔姐,我把恩曜哥刪了,他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回憶,但我不想再給自己留任何念想,再見。”
我看完她的短信,愣在原地好一會,都沒辦法緩過來……
怎麼相處的好好的,突然就離開了。
我雖然理解她的做法,但我卻並不認同。
可能人世間的情感並不相通,我無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明明是個好女人,卻注定要被自己的原生家庭拖累一輩子。這是她的悲哀,也是她家庭的悲哀。
她做不到棄家人於不顧,隻能選擇了妥協和順從。隻是她這樣的犧牲,是否真的能讓她獲得靈魂上的慰藉,我並不知曉。
我呆滯地從枕邊拿起了手機,和她發了個微信消息,果然顯示她已經和我不再是好友。
我悵然地點了根煙,看了看同樣呆滯的陶潔,不免歎了口氣,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我知道分享男友這種事,是誰都不願意去做的。但是她竟然同意了,雖然她的思想的確比較開放,但我更清楚,她其實是想給蘇婉婉努力生活下去的勇氣。
介紹蘇婉婉進入公司也是,分享男友也是,她都在努力地想要鼓勵蘇婉婉擺脫曾經的枷鎖,好好的為自己而活。
但事與願違,蘇婉婉還是走了。
再次心甘情願地進入了牢籠,決絕地鎖了起來,然後丟掉了唯一的鑰匙。
我唯一對蘇婉婉想說的話,便是張頌文回複網友的一段話:我朋友請我吃飯,問我想吃什麼,我一般也是說隨便,結果上的全是我愛吃的大餐,希望你也擁有同樣的巧合。
希望蘇婉婉的人生,也擁有同樣的巧合,可以順遂如意。
“在想什麼呢?”陶潔突然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無奈著苦笑道:“沒想什麼。”
“你不舍得她嗎?”陶潔問道。
“不舍得。”我堅定地回複道,“但我希望她過得好,你應該也是。不過我們也要相信她,她一定可以努力讓自己幸福。”
“嗯……”陶潔點了點頭,隨後張開了雙臂,鑽進了我的懷裡。
我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知道她的心裡不好受,她如此善良,怎麼能見得了人間疾苦。
……
公司內,歡呼雀躍。
《咒術契約》正式上線,登陸各大遊戲平台。
首日的營收數據雖然不太理想,但網上好評一片,也算是一種慰藉。
“你小子,好好乾啊。”陶潔的爸爸陶總打電話來說道。
“好的,陶總,您放心。”我回道。
“最近和小潔的關係怎麼樣?”
“挺好的,叔叔放心,嘿嘿。”我笑著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