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罷便輕昂著頭,閉緊了雙眼,靜靜地等待著。
我曾經無數次在夜裡魂牽夢繞般臆想過這個畫麵,隻是沒想到真的到了實現的這一天,我竟然一點色心都沒有,甚至想要逃離。
我趕忙拿起身邊的被單,一把裹住了她的身體。她似乎也嚇了一跳,睜開雙眼恍惚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你彆這樣,思思。”我的眼神躲閃著,不敢和她對視,“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她的身體抖動得厲害,估計又哭了,哽咽著說道:“你不是接受不了沒有性的愛情嗎?我現在給你,你又不想要了是嗎?”
“你彆這樣作踐自己,不值得。”我冷靜地說道。
隨後回頭看了看她,輕輕用手撫了撫她的頭發,甚是憐惜。
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還喜歡她,但肯定不是以這種廉價的方式,但更可笑的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已經失去了再和彆人談情說愛的資格,那樣對陶潔不公平。
我現在愛著陶潔,我想以一個合格男友的身份,對她負責。
她似乎並不甘心,臉色止不住地陰沉著,淚眼婆娑地問道:“你不喜歡我嗎?”
“喜歡。”我下意識地回答道,“但是……錯過就是錯過了。”
她似乎終於察覺到了我的難言之隱,試探地問道:“你有彆的女人了是嗎?”
我沒有說話,呆愣了半天,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我有陶潔了,你見過的。”
她明顯愣了一下,眼光緩緩落了下來。
我們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誰也沒再開口說話,她的啜泣聲越來越小,也漸漸平息。
“她是個好女人,我知道……她很喜歡你。”
“嗯。”
她微微一笑,悵然地自言自語道:“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我回想起那天從這裡離開後,當時落魄的心情,是陶潔在那個深夜,拯救了我。
雖然隻是一碗醒酒湯,但已然勝過了她此前所有的表白。
“我喜歡她,很喜歡。”我說道,隨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像曾經喜歡你那樣。”
我緩緩起身,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煙,點了起來。
“煙好抽嗎?”她問道。
“不好抽。”
“那為什麼你喜歡呢?”
“可能和酒一樣吧,一醉解千愁,煙也可以。”我回道。
“可以給我根煙嗎?”她平靜地說道,“我也想試試。”
我愣了一下,正猶豫間,她突然拿走了我手中點燃著的煙,使勁吸了一口,卻止不住地咳了起來,嗆到了。
“煙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彆抽了。”我說罷便直接從她的手中搶過了煙,隨即吸了兩口,扔在了地上踩滅了。
我看了看她落寞地坐在床邊,可憐又無助,我知道自己再不能久留,再這麼待下去,我肯定會一時心軟,做出什麼傻事,遂歎了口氣冷漠地說道:“我先走了。”
“你不搬了嗎?”她低著頭問道。
我瞥了瞥我的衣櫃,故意說道:“感覺我東西有點多,還是直接喊個搬家公司來搬吧,我到時候也不過來了,你就和他們說搬次臥的東西就行。”
“要我幫忙嗎?”
“不用。”
我話剛說完,便趕忙走出了房間,隨後又立即點了根煙,試圖平複下心情。
縱使內心萬般不舍,也必須訣彆。
我愣在客廳的門口,一邊換鞋一邊看了看客廳的物件,悵然地說道:“那……思思,我走了。”
我輕輕地擰開門把手,緩緩走出了房子,但卻不敢回頭。
我聽見了她的腳步聲,從次臥,到了客廳。
我忐忑地站在原地,內心像是正在被什麼東西割裂一般,有些生疼,胸口傳來陣陣的窒息感,讓我有些喘不上氣。
我知道她就在身後,看著我的背影,我很想回頭和她好好道個彆,但我沒有勇氣,再去麵對著她失望的眼睛。
我頭也不回地緩緩將門關了上去,發出輕輕“嘭”的一聲。
我猶豫著走向了電梯,輕輕按下按鈕。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也不知是否出現了幻覺,我好像聽見了剛才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我癡癡地笑了一下,按下了“1樓”的按鈕。
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有些異樣。
我伸手去摸。
嗬,是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