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森森和我說的。”他說道,“你這人真不夠意思,分手了都不和我知會一聲,要不然我怎麼著也得給你擺兩桌啊。”
我知道他是在打趣我,但他既然願意調侃我,說明心態還算正常。
“你不是剛結婚也沒多久嘛,想著你自己的事情也多,就沒和你說了。你現在出來一趟都不容易,還能有空吃我的席啊?”
“我雖然沒什麼時間,但你的分手宴我可一定要吃的,畢竟……”他話說到一半,突然神色又黯淡了一些,“你還彆說,我現在真沒什麼時間出來。”
我看著他這副失落的樣子,竟心裡有些同情他。
“她家管的很嚴?”
他悵然地點了點頭,“嗯,幾乎不給我一個人出去,生怕我在外麵鬼混。”
“那你就把你老婆一起帶著啊,她跟著你,總會放心了吧?”
“她不喜歡社交。”他說道,“而且其實她家人主要的想法是……讓我早點給她家造幾個娃。”
“啊?”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事……還逼你?”
他無奈地笑了笑,“哎,我現在才終於能理解什麼是真正的尊卑了。這以前聽人說嫁入豪門的女人很多都隻是生育工具,我還覺得有些誇張,現在卻發現……現實更加可笑。”
我看著惆悵的他,不免覺得心中有些酸楚。沒想到他是個男人,竟也逃脫不了為家族生兒育女的傳統枷鎖。
不過也幸好他是個男人,否則可能在家裡更加的卑微。
“你呢?”他拿起一旁的咖啡抿了一口,“你為什麼分手?”
我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可能就不想成分第二個你吧。”
“什麼意思?”他有些詫異地看著我,“你前女友她家也要你給她家傳宗接代?處處為難你?”
“那倒不至於。”我回道,“但是……可能終究也躲不開這樣的命運吧。”
他卻噗嗤一笑,有些不服氣地說道:“可你和我不一樣啊,你看看你那個女朋友多漂亮,你再看看我家的,我到今天都沒敢碰她,真的。”
“啊?你們結婚這麼長時間,還沒同過房?”
他厭惡地點了點頭,“我一想到她那個樣子,就有點反胃,彆說同房了,你讓我牽她手,我都能做一宿的噩夢。”
“不至於吧?”
“還不至於?”他誇張地應道,隨後又向周圍瞥了一眼,突然湊到我的近前小聲道:“我不瞞你說,我才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在她的床上,我都硬不起來。”
我驚訝地差點咖啡杯沒端穩,一臉戲謔道:“你他麼……不是吧?”
他也覺得有些羞恥,但還是為難地說道:“真的,她躺在床上,我就感覺那是一團肥肉球,毫無性欲。”
我想了想他老婆的身材和臉蛋,又想象到她躺在床上的樣子,頓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果然讓人很難有欲望。
“可是……她家裡人不是讓你們早點生孩子嗎?”我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為難地問道。
“所以說我很煩啊。”他搖了搖頭說道,“要是我老婆像你那個什麼陶潔一樣,我說實話,我一晚上能讓她下不了床。”
我噗嗤一笑,也覺得有些滑稽,“但是每個人情況不一樣的,如果真的和陶潔在一起了,那肯定有新的矛盾點。”
“那也總比我現在強吧?”他繼續不甘地說道,隨後又看了看我說道:“所以我也想不通,像你女朋友那麼好的女人,你為什麼要分手,而且我看她對你非常上頭,以後肯定會是個賢妻良母的。”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那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吐槽道,“算了,不和你說了,我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
“這麼快?”
“要不然她家裡人到時候又說一大堆,煩都煩死了。”
他說罷,便直接起身走到了收銀台,和收銀的小姑娘簡單說了幾句,便又回到了我這邊,“喏,給你了。”
我看著他扔過來的一張像銀行卡般的彩色卡片,上麵印著“時光的儘頭”的字樣,顯然是這家咖啡館的會員卡。
“什麼意思?”我疑惑地問道。
“終身會員卡,送你了。”他淡淡地說道。
“啊?終身會員卡?打幾折?”
“終身免費。”
“這麼牛?”我有些吃驚地問道,“確定送給我了?”
他點了點頭,便拿著外套,向著門外走去。風塵仆仆的樣子,像是透著一些心酸和迷茫。
我拿著他的卡揣進了兜裡,隨後便也走了出去……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瞬間點亮了整座城市。
我悵然地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其實也感到有些迷茫。這座城市的每個人,都選擇了不同的生活,而這生活承載的命運軌跡,卻並非都儘如人意。
我不敢幻想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在這座城市裡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卻不得不繼續前行在布滿迷霧的路上,似乎並沒有儘頭。
快到家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我打開手機一看,竟是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你失戀了?”
我看著這個有些熟悉的號碼,有些詫異。
好像是……我的初戀——孟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