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突然說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不想解釋什麼,對不起,我當時……傷害了你。”
她說的小心翼翼,似乎還有些哽咽。
我沒敢仔細看她的臉,但似乎彼此都釋懷了過去的那段經曆,現在再次提起,非要再把已經結痂的傷口撕開,顯然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沒事。”我說道,“反正都已經過去了,那就讓它過去吧。”
“我其實……”她欲言又止,似乎內心在猶豫著什麼,但還是沒能開口。
“其實什麼?”我忐忑地問道。
“沒什麼。”她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其實……我當時還愛著你,但我知道,我們回不去了。”
“嗯。”
我倆再次陷入了沉默。燈光昏暗,我看不清此刻她臉上的表情。路上依舊嘈雜,卻按捺不住我剛才悸動而狂跳不止的心跳聲。
我終於得到了我心心念念的答案,卻顯得有些無關緊要了。
“你現在和陶潔分手了,後麵打算怎麼辦?”她再次開口問道,“還想著複合?”
“不是你剛才和我說,讓我向前看嘛,怎麼又想讓我複合?”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輕輕笑道,“我是問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我說道,“肯定是繼續尋找下一個受害者啊。”
“啊?你又想渾渾噩噩地度日?不覺得空虛嗎?”
她話剛說完,卻發現我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才終於意識到我在開玩笑了。
“你真煩人。”她說道,隨後停頓了一下,再次說道:“我覺得你剛才說的那個叫冷思思,好像還挺不錯的。”
她說完下意識地瞥了我一眼,似乎很想知道我對冷思思的想法。
“她是還不錯。”我說道,“不過……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但我聽說,她好像並不是很喜歡她的男朋友。”她說道。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有些詫異地問道,隨後調侃著說道:“你不會在她的客廳裡裝了個監控吧?”
“嗯。”她戲謔一笑,“你等會回去還是好好檢查下比較好。”
我看著她一副俏皮的樣子,也知道她是在惡作劇,但不免還是問道:“你為什麼對冷思思這麼了解啊?聽你的口氣,像是認識她很久一樣了。”
“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不認識。”
“就是因為你們不認識,我才覺得奇怪。”我說道,“你不僅了解她的為人處世,甚至了解她的性格,而且還知道她現在的情感狀態,你莫不是個老巫婆,摸著精靈球算出來的吧?”
她聽見我的調侃,頓時笑的前俯後仰。過了好一會才反懟道:“你才是老巫婆。”
我也隻微微一笑,並沒說話。
“說真的,你好好和冷思思接觸接觸,她真的是個好女人。”她再次開口道。
“你就彆操心我的事了吧。”我聽著她的話,頓覺有些好笑,“至於冷思思嘛,隨緣吧,她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簡簡單單就能哄騙到手的。”
“那當然,我看中的女人,絕對是極品賢妻好吧。”
我也搞不懂她到底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但還是覺得有些有趣。
畢竟初戀給前男友介紹彆的女人,實屬罕見……
我們倆又逛了一會,覺得開始有些冷了,便說道:“要不……今天先這樣?我要回去了。”
“好。”她點了下頭回道,隨後突然笑著看著我說道:“對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失戀了嗎?而且我還知道冷思思的事。”
“嗯,誰跟你說的?”
她神秘一笑,隨後說道:“方豔秋。”
“方豔秋?”我疑惑地問道,“你認識方豔秋?”
“嗯。”她回道,“她現在是我的室友。”
“室友?”我再次想起方豔秋上次決定說搬家時的場景,我以為她隻是為了在冷思思父母麵前假裝自己有室友,想要方便我們,才臨時找的借口,沒想到她真的找到了室友。
可關鍵……這也太巧合了,她的室友竟然是孟菲菲。
她緩緩走到了一輛出租車的麵前,回頭看著我再次喊道:“以後……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微風拂過她的臉頰,竟一時讓我有些恍惚,像是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正在軍訓最後一天的操場上,翩翩起舞。
廣袤的草地上,她搖曳的身姿,像是一個曼妙的精靈,吸引著在場所有男性的目光,也吸引著我。
我像是遇見了一生的摯愛,隻一眼便已淪陷。
曾經歲月的輪轉畫麵,再次闖進了我的腦海中,隻是她曾經的麵容,已經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隻是她現在短發的模樣。
她看著正在發呆著的我,再次喊道:“恩曜,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她的眼角像是有什麼東西滑落了下來,晶瑩剔透。
我輕輕地揮了揮手,對著她喊道:“祝你晚安,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