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他這麼說,終是忍不住地發火道:“你他麼說的是人話嗎?”
“哈哈哈,怎麼?急了啊?心疼了?”他在電話那頭戲謔地說道,終是吐得淅淅瀝瀝,聽起來很是惡心。
“陶潔都和你結婚了,你能不能履行好一個丈夫的責任?說話負點責,對她好點。”我甚是不滿地繼續嗔道。
他在電話那頭卻突然輕蔑一笑道:“那你當初怎麼不好好守護她呢?她現在已經是我老婆了,我想怎樣就怎樣,用得著你說三道四的?你不覺得過了嗎?”
“我憑什麼不能?我……”我也氣急敗壞地說道,卻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繼續說下去。
陶潔的前男友?還是許森森的好兄弟?
“你憑什麼能?你有什麼資格,你說說看。”他突然也吼了出來,嚇了我一跳。
我頓時愣在原地,一時無語凝噎,已然敗下陣來。
我們再次陷入到無儘的沉默中去了,兩個男人的細微拉扯,終是落下了帷幕。
我們各自懷揣著自己的小心思,卻終是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我想對陶潔負責,但顯然,這是癡話。
過了半晌我終於再次開口平靜地說道:“你給我個卡號。”
“乾嘛?”
“份子錢啊。”我說道,“你這結婚,我肯定要給份子錢的。”
“不用了。”他回道,“我也不差你那三瓜兩棗的,心意我領了。”
“這是規矩,你懂不懂?”
“不是我不想領,是……陶潔說了不要。”他有些為難地說道,“她說不想今後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我聽見他的話,內心再次一陣抽搐,扯得我生疼,卻繼續緩緩開口道:“許森森,我恩曜很少求人,我也沒求過你什麼事,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求你了,把卡號發我。”
電話那頭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才輕聲應了一句:“嗯,那我等會發你。”
“好,謝了。”
電話掛斷,我靠在床頭,拿起煙又點了起來。
彌漫的煙霧,熏得我眼睛生疼,竟不自覺地濕潤了起來。
我使勁揉著微疼的眼睛,內心五味雜陳。我早已料想好了這樣的結局,卻還是有些惆悵。
微信聲響起,是許森森發來的卡號。
我打開手機銀行,猶豫再三,還是轉了過去——999萬。
這個錢本就不屬於我,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吧。隻是內心更多的期許,是希望許森森可以好好待陶潔,讓她有一段美滿的婚姻。
我是個貪財好色庸俗極致的人,早上還在做著豪車美女的春秋大夢,此刻儼然已經化為了泡沫,但我並不後悔。
沒有人真的能做對每一次選擇,但我隻求問心無愧。
一千萬而已,我釋懷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電話又響了起來,果然是許森森。
我拿起電話,接通後卻是一個女聲,“恩曜,你瘋了啊?”
我愣在原地,呼吸再次變得忐忑了起來,我怎麼都不會忘記這個聲音——是陶潔。
“恭喜啊。”我忍著喉嚨的哽咽,強撐著說道。
“你是不是瘋了?你把錢都轉過來乾嘛?”
“份子錢啊。”我故作輕鬆地回道,“而且也沒都轉,我還留了1萬塊錢,也算是我的一點私心吧,哈哈哈,希望你以後可以和許森森好好過日子,祝你們長長久久,甜甜蜜蜜。”
“你……真的蠢死了。”她說道,聲音卻也有些沙啞和憤懣。
場麵再次有些沉寂,我終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以後……我們還算是朋友嗎?”
我能明顯聽見她在電話那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回道:“誰知道呢。”
“那……有緣再見。”
“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