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
我漸漸從昏沉中蘇醒。
我不斷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不知道到底是做夢,還是現實。
我忐忑地起身,向著主臥走去,心存著最後一絲僥幸,希望她還沒離開。
隻是結果——大失所望。
冷思思住的主臥,房門敞開著,好像沒有一個人影。我急迫地打開了她房間的燈,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她終究是奔向了自己的選擇,讓我無力回天。
我直接癱坐在地板上,怔怔地看著她的房間,裡麵還鋪著她的墨綠色床單,上麵淩亂地散著衣物,不知道她是沒來得及帶走,還是直接扔掉不要了。
我回想著早些吃飯時候的自己,內心無比的悔恨。明明是那麼喜歡她,卻為什麼把她拱手讓人。
我揪著自己的頭發,瞬間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你在乾嘛?”突然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嚇了我一大跳。
我下意識地回頭一看,竟是——冷思思?
她沒走?我有些難以置信地思忖著,隨後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鏡,擔心自己出現了幻覺。
“你坐在地上乾嘛?”她語氣不善地說道,卻似乎並不是真的生氣,“這天還沒亮呐,裝鬼嚇人啊?”
我怔怔地看著她,緩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你……你沒走?”
“我去哪?”她沒好氣地說道,“喝的和一個死人一樣,我走了,你真死了怎麼辦?到時候我這個房子還租不出去。”
我頓時有些喜出望外地問道:“陳明呢?我記得晚上吃飯的時候不是說……”
“他早就走了。”她淡淡地說道。
“那他不會很生氣嗎?”
“那也沒辦法。”她歎了口氣道,隨後頓了一下,又走到了我的近前斥責道:“你以後能彆亂喝酒了嘛,自己多少酒量心裡沒數嗎?而且就吃那麼幾粒花生米,不喝死你才怪。”
我聽著她的責怪,心裡竟覺得有些溫暖。
可能人性的本質,就是喜歡犯賤。
我突然反應過來道:“你剛才去哪了?也不在房間睡覺。”
她指了指沙發,上麵還有一條毛毯,“睡沙發了,怕你夜裡醒了,我聽不到你的動靜。”
我心中再次升起一股暖流,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表達謝意。
“不走了?”我終是鼓起勇氣問道,忐忑地期待著她的回答,隨後便從地上站起身來,靜靜地看著她。
她看了我一眼,麵無表情,“走,要走的。”
我聽著她的答案,再次心裡一陣落寞。
她見我沉默不語,突然笑著開口道:“沒事的,以後我們還是朋友,還會來找你一起玩的。”
“就……隻是朋友嗎?”我不甘心地問道,妄想能聽到不同的回答。
“要不然呢?”
我突然有些心煩意亂地說道:“那你為什麼今晚不走?”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嘛,怕你死在這裡。”
“你撒謊。”我情緒激動地說道,“你就是關心我,就是心裡還有我,你為什麼要否認這一點?”
她聽完後,明顯眼神開始躲閃了起來。
天灰蒙蒙的,似乎開始泛白。
房間裡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氛圍,仿佛昨夜的風波還未完全消散。她轉身側對著我,肩膀微微顫動,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不斷平複著自己的心情,“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天亮之後。”
“想好了?”
“嗯。”
我無言以對,隻能默默地注視著她。她的臉上寫滿了決絕,卻又透露出一絲不舍。
“你愛陳明嗎?”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