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嫣然一笑,像是釋懷了不少,“和我不要說對不起,是我自己配不上你,我心裡知道。”
“也不是,就是……”我想解釋,卻還是忍住了。我從來沒嫌棄過唐蜜,但是她對我總是抱著“相伴一程”的執念,不願意讓我對她負責,這已經談論了數百次的話題,似乎是我們之間永遠難以逾越的鴻溝。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省的到時候把冷思思弄丟了,你又該著急了。”她突然笑著說道,眼神裡卻滿是苦澀。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躊躇許久,終是離開了房間。
我知道唐蜜對我的情意,如若沒有這些塵世的紛紛擾擾,我和她的結局又是如何?
五聯東苑的樓下,依舊是嘈雜一片。
夜歸的人們聚在一起,推杯換盞間,承載著滿是白日夢想的疲憊不堪。他們困頓在這裡,隻能通過落寞的傾訴,來安慰彼此最脆弱卻依舊炙熱的靈魂。
我平靜地從他們身邊經過,堅定地離開了這裡,就像來時一樣。
……
我終是回到了安陽小區。
推開房門後,便開口喊道:“我回來了。”
冷思思的房門緊閉,沒有任何回應。
我換好拖鞋後,直接走過去,推開了她的房門。她房間裡的燈還亮著,她正斜靠在自己的床上,微閉著雙眼,像是已經睡著了一般。
“我回來了。”我再次輕聲喚道,卻依舊沒得到回應。
我正準備走到近前把她搖醒,她卻突然閉著眼開口道:“你想乾嘛?”
“啊?”我有些吃驚,“你還沒睡著啊?”
她沉默不語,卻輕蹙著眉頭,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我道:“誰讓你進來的?給我出去。”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的《合租條約》已經失效了?”
“就算失效了,你也應該尊重彆人吧?況且我還是個女孩子,假如我在換衣服呢?”
“我又不是沒看過。”我戲謔地說道。
她終是怒不可遏,直接起身拿起自己的枕頭,便扔了過來,“你給我滾出去。”
“你彆啊……我就是開個玩笑,至於發這麼大火嗎?”
“你下次再這樣隨意進我的房間,我以後睡覺就把門鎖著。”她繼續怒目圓睜地看著我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我趕忙保證道,“鎖門睡覺也不安全啊,假如你在裡麵有什麼事,我還不好第一時間進來幫你。”
她白了我一眼,繼續嗔道:“這個家裡最不安全的就是你,你好意思說幫我,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尷尬地抿了抿嘴,確實找不到什麼理由反駁。
過了半晌我才開口問道:“是不是生氣了?”
“廢話,你突然闖進我的房間,當然生氣了。”
“我不是說這個事。”我說道,“就……今晚去唐蜜家睡,你是不是……”
“沒有。”她斬釘截鐵道,“我說了,我們倆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我沒資格管你。”
她嘴上這麼說,卻眉頭緊蹙,神情一臉複雜地看著我,像是要把我大卸八塊才覺得舒心。我見她這副倔強的樣子,遂直接說道:“你能彆口是心非了嗎?說實話。”
她瞥了我一眼,思忖了片刻後才回道:“有點。”
我聽她這麼說,反而心裡鬆了口氣,因為假如她真的非常生氣,肯定不是現在這般模樣,她既然能說出“有點”,那就說明,還有機會補救。
“那需要我做點什麼,能讓你心情好點?”我諂媚地說道。
“不需要你做什麼。”她再次看著我沒好氣地說道,“我不也說過了嘛,我們倆不是情侶關係,所以不要搞這種哄女孩子的把戲,我不吃你這一套。”
我聽著她的話,頓覺有些無奈,“那你的意思是,就一直生悶氣?你總得給我一個補救的方法吧?隻要你提出來,我保證做到!行不行?”
“我想到了。”她突然眼神一亮,戲謔地看著我說道,“我想到一個方法,能讓我直接原諒你,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了。”
我頓感不妙,卻也有些躊躇地問道:“什麼事?”
“你去把下麵割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讓老子當太監?”
“不是你說的保證做到嗎?”她止不住地得意道,似乎很享受我此時臉上的難堪,“大丈夫應該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
正當她得意忘形之時,我突然開口應道:“好。”
她聽見我的話,頓時愣在原地,不明所以,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不知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但隻有我自己內心知道,又有了捉弄她的絕佳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