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室房間內。
方豔秋和田甜攔在我的身前,阻止我想要衝動動手揍陳明的舉動。
雖然我現在身體極度不適,但是還是難以抑製住我想要揍這個老逼登的決心。這他麼的,剛才還想著他應該挺有醫德,沒想到給我留這麼個後手,說他不是故意的,鬼信。
“恩曜,你冷靜點。”方豔秋急迫地喊道。
田甜也在旁邊製止著說道:“是啊,恩曜,你這樣到時候屬於醫鬨了,性質就變了。”
她倆你一言我一語,卻依舊打消不了我想要繼續衝動的念頭。
“你再這麼折騰下去,到時候傷口裂開了,你更嚴重,你要為你自己考慮。”方豔秋使勁拽著我的胳膊說道,我聽見她的話,明顯感覺自己的下半身是有點不太對勁,便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真的,你彆衝動,這裡是醫院,到時候肯定是你吃虧。”田甜也焦急地附和道,似乎說的著實有三分道理。
我漸漸收斂起了自己的怒意,指著陳明的鼻子吼道:“你最好祈禱我沒什麼事,要不然老子以後肯定饒不了你。”
陳明躲在兩人的身後,並未言語,卻眼神中依舊充滿著不屑。
我瞥了眼方豔秋和田甜兩個人,也自知自己再這麼下去,對自己肯定沒什麼好處。而且隻是少縫了一針,應該也不會死,陳明再怎麼沒醫德,應該也不會拿病人的健康開玩笑吧。
我內心暗自想著,卻始終覺得心裡有些膈應。
我隨即一腳踢倒了了診室內的凳子,便憤然離去。雖然剛才那一踢,差點自己疼的都快摔倒了,但隻要能震懾住陳明,我覺得也值了。
隻是衝動是勢必要付出代價的,走出大樓後,我便蹲在一個角落,不停地齜牙咧嘴著,額頭疼得都已經冒汗了。我深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應該才是更難熬的。
……
回到安陽小區,才剛過中午。
我一瘸一拐地走進客廳,冷思思正在吃著午飯。
她看了一眼我的狼狽,估計以為我是在裝模作樣,遂戲謔地調侃道:“怎麼樣?今天去醫院了?到底割了沒有?”
我手扶著牆,走路儘量雙腿分開著走,姿勢顯得非常怪異,終於艱難地捱到了沙發旁邊,趕忙緩緩坐下,隨即看著她說道:“割了。”
她卻戲謔一笑,“喲,還聽說話算數的嘛,那以後怎麼辦?現在大清已經亡了,你沒機會去宮裡當差了呀?”
她吃的津津有味,像是把我“拙劣的表演”當作下飯菜,根本沒有適可而止的意思。
我煩悶地瞥了她一眼,緊蹙著眉頭,輕輕將我手裡的塑料袋拎起說道:“你要不過來看看醫生給我開的消炎藥?”
“喲,你這惡作劇還準備的挺齊全啊,連藥都買了?”她依舊是一副譏笑的模樣,似乎根本不願意相信我的鬼話。
“我他麼和你說認真的。”我突然有些怒意地說道,結果可能用力過猛,又不小心扯動了一下傷口,疼得我又是一陣齜牙,額頭又開始冒出冷汗,麵部表情猙獰扭曲在一起,顯得尤為難看。
她似乎是終於看出了我臉上的表情不像裝的,一臉狐疑地看著我,稍過片刻後,終是一臉焦急地放下了筷子,隨即趕忙跑到了我的身邊,問道:“你沒事吧?”
我無力地躺在沙發上,硬從牙齒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回道:“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她終是一臉擔憂地看了一眼我的下半身,隨即驚恐地問道:“你……你真割了?”
我虛弱地點了點頭,心裡卻開始竊喜了起來。
今天,怎麼著也得把你的同情心給揉碎,讓你深陷自責,無法自拔,我在內心暗自忖道。
她也的確不出我所料,整個人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中充滿著悔恨和慌張,像是發生了天大的事,顯得無助又不安。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她自責道,“我……我那是開玩笑的,你怎麼就這麼傻啊?”
她的眼眶開始發紅,嘴唇開始不自覺地抿了幾下卻也在劇烈的顫抖,像是在強忍著自己心中的愧疚而哭出來。我見狀,卻也是無動於衷,畢竟這場苦情戲,也是我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才上演的,可千萬不能就此收手。
“沒……沒事的。”我故意擠出一絲笑容,無力地說道,像極了悲情劇的男主角,“我就是有點愧疚。”
她一臉難過地看著我說道:“你……你愧疚什麼?”
“我……愧對父母。”我悵然地說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不能給我爸媽生一個孫子了,我……”
我故意從喉嚨處發出顫抖的聲音,顯得有些哽咽,其實內心已經開心炸了。
她見我這麼說,頓時更是情緒有點激動,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輕聲道:“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