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不就是鴨掌嘛,三頭就是鴨頭、兔頭,還有……”我思忖了許久,卻也想不出來。
“還有魚頭。”她洋洋得意地笑道。
“沒想到你懂得的東西還挺多嘛,這你都知道?”
“嘿嘿,其實是以前蘇婉婉帶我來這邊吃的,她就是衢州人,當時是她告訴我的。”她話剛說完,我便終於想起了,原來這家店是一開始和蘇婉婉見麵的時候,來的地方。
怪不得我總覺得我來過這裡,原來是真的來過。
隻是我當時色心四溢,目光都在蘇婉婉的姣好的身材上,並未在意這家店的名字,當時還以為是她隨便找的一個小吃攤。
“蘇婉婉……最近怎麼樣?”我終是鼓起勇氣問道,我也知道這個話題稍顯尷尬,畢竟她知道我和蘇婉婉之間的一些事,但如果我不問,蘇婉婉上次突然關機的行為,總讓我覺得有點不太放心。
冷思思果然神色黯淡了一些說道:“她……結婚了,男方家裡挺有錢的,就是年紀可能大了一點。”
“哦……”我淡淡地應道,“年紀大其實也沒什麼,隻要對她好就行。”
“可能……也不太好。”冷思思吞吞吐吐地說道,“據說她老公管她特彆嚴,覺得她長得太漂亮了,很少給她出門,甚至手機也不怎麼給她碰。”
“啊?手機都不給碰?”我驚訝不已,“這都什麼年代了,用手機還違法?”
“因為聽說那個男的是個二婚,他的前妻就是在手機上和彆人網聊,然後跟人跑了,所以……”
“那這也……”我欲言又止,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也終於理解了為什麼當時蘇婉婉給我發短信那麼小心翼翼,連電話都不敢接,最後竟然還關機了,“這個男的家裡不是挺有錢的嗎?為什麼前妻會想不開跟彆人跑了?”
“好像是他們那邊比較封建吧,就是……重男輕女,他前妻生了3個孩子,結果全是女兒,所以他就還想繼續生,但他前妻接受不了,覺得自己就是個生育機器,但是男的也不管,非要她生,後來實在受不了了,就跟人跑了。”
我聽完她的話,瞬間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有這種人?那……蘇婉婉豈不是也逃脫不了那樣的命運?
她的父母也是極度重男輕女的自私自利的人,肯定不會管蘇婉婉的死活。
想到這裡,我心中不禁有些憤懣和自責,要是當初她沒離開杭州,是不是就……
“不過蘇婉婉她也已經懷孕了,假如生了男孩,可能情況就會好點吧。”冷思思不免再次落寞地說道,像是和我一般,甚是煩悶。
“她都懷孕了?”我詫異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嗯,她的那些室友們和我說的啊,因為以前的學生們經常和我聊一些她們初入社會的近況,就剛好談到了。”她說道。
“不是說蘇婉婉老公不給她用手機嗎?”
“給用,隻是很少,而且隻給聯係女生。”她說道,“現在她懷孕了,她老公應該管的也不會太過分了吧。”
我傻愣在原地,內心更覺得有些焦躁不安,“你和蘇婉婉平時不聯係嗎?”
“我聯係過,但是她手機號碼換了,微信把我也給刪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冷思思悵然地說道,其實隻有我心理清楚,蘇婉婉是把以前和我有關聯的人全給刪了,不給自己留任何一點念想,除了陶潔。
因為畢竟陶潔是她在杭州的貴人,她應該不舍得刪,要不然她也不會知道陶潔結婚的消息。
但是她為什麼又弄錯了陶潔的結婚對象,誤以為是我?而且前兩天深夜突然發短信給我,難道真的就隻是為了送個祝福?
我現在知道她丈夫的所作所為,內心便更是有些忐忑,隨即對著冷思思說道:“你先點菜,我出去打個電話。”
冷思思估計也是猜到了我要打給蘇婉婉,隻應道:“好。”
我走出門後,點著了一支煙,立即撥打了上次的那個陌生電話。
這次電話沒有關機,竟真的打通了,隻是響了很久,卻最終被人掛斷了。
我不甘心便又撥打了過去,等了許久,終是接通了。
“喂,婉婉。”我急切地喊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終是帶著哽咽的聲音說道:“喂……”
是蘇婉婉的聲音!
“你……最近怎麼樣?”我趕忙問道,“上次你打我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找我?”
“沒……沒什麼事。”她在電話那頭,聲音明顯已經有些哭了出來,感覺甚是委屈,“就是……有點想你了。”
我強忍著心中的愧疚說道:“是不是……過得不太好?”
我能明顯感受她聲音中的壓抑,卻也隻淡淡地應道:“嗯。”
我頓時無語凝噎,呼吸也感覺沉重了一些,沉默了半晌才無奈地說道:“對不起……”
電話那頭再沒說話,隻能聽見她小聲啜泣的聲音,讓我心中更為煩悶了些。我知道現狀不堪,可我也無能為力……
她啜泣了許久,再次開口道:“先不說了,等會他回來,被他發現我用手機,又該打我了。”
我頓時呆愣住了,不可思議地問道:“你不都已經懷孕了嗎?他……他還打你?”
“嗯……他酒喝多了,就喜歡耍酒瘋。”她小聲地說道。
“那也不能……”我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電話那頭的遠處,響起了一個男人粗獷的叫喊聲:“人呢?死哪去了?臭婊子,又想挨打了是吧?”
“恩曜,恩曜……”她在電話那頭慌張地呼喊著我的名字,卻終是說了一句:“我……我先掛了。”
我還想說些什麼,電話那頭已經沒了聲音——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