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鄉村,萬籟俱寂,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犬吠聲劃破這靜謐的黑暗。空氣中彌漫著鄉村獨有的清新氣息,夾雜著淡淡的泥土味和稻草的香氣,讓人不禁有些恍惚。
“確定是這裡嗎?”冷思思不禁問道。
“應該是的。”我應道,“我看導航上麵顯示,這個村鎮子上,就這一家醫院。”
我們三人下車後站在醫院的門口,昏黃的路燈下,可以看到遠處稀疏的農舍,淩晨的薄霧與夜色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寧靜而神秘的氛圍。
“也不知道現在蘇婉婉怎麼樣了。”冷思思輕聲自言自語道,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我不自覺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煙,“走,先進去看看。”
我們三人進去後,便一路問詢,終於抵達了婦產科。但是每個住院病房裡都已經是一片漆黑,看來都已經關燈睡覺了,我們也不知道蘇婉婉此時在哪個病房。
“你好,請問蘇婉婉在幾號病床啊?”我走到值班的護士站前問道。
“叫什麼?”其中一個護士稍顯不耐煩地問道,似乎對我吵醒了她睡覺的行為有些不滿。
“蘇婉婉,蘇州的蘇,委婉的婉。”我回道,“她應該是剛……流產,聽說在這邊住院。”
“你們是她什麼人?”
我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那個……我們是她朋友,來看看她。”
“哪有大晚上看病人的啊?”她皺著眉問道,“你們既然是她朋友,那你們自己打電話聯係她啊。”
“不是……我們那個……”我吞吞吐吐,不知道該怎麼說,正在這時,趙祥玉突然走過來說道:“我們其實是她娘家的人,因為她老公打了她,導致的流產,所以我們是來給她主持公道的,特意大半夜過來,就想著避開她婆家的人,所以……”
那個護士看了我們一眼,下意識地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我們幾人,估計也覺得我們不是壞人,隨即半信半疑道:“按道理……算了,叫什麼名字,我給你們查查。”
我頓時心裡鬆了口氣,隨即趕緊說道:“蘇婉婉。”
她打開電腦,掃了一眼說道:“沒這個人啊?”
“沒有?應該不會吧?您再幫我們仔細看看。”我急切地說道。
她再次仔細核對了一遍,搖了搖頭說道:“真的沒有,沒這個人。”
“你們這邊鎮上應該就這麼一家醫院吧?”我稍顯急躁地問道,“應該不會弄錯的,你再幫我們好好查查吧。”
“都說了沒有沒有。”她也沒好氣地回道,“你們還是自己打電話問清楚吧,有可能已經出院了呐。”
“不會的,她昨天還和我說在醫院。”趙祥玉也急切地說道,“她肯定在這裡的。”
“都已經說了住院名單上沒有這個人,還要我說幾遍?”她再次嗔道。
我們幾人麵麵相覷,頓時犯了難。沒想到千裡迢迢趕來了這裡,她竟然已經出院了。
正有些心灰意冷之際,冷思思突然看著那個護士再次開口問道:“不好意思哈,我再麻煩您一下,因為我們也不是本地人,所以不太了解情況,想問下你們這裡除了這家醫院,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私人醫院之類的?”
那個護士再次不耐煩地瞥了我們幾人一眼,隨即說道:“沒有,但是……離這裡幾公裡遠,倒是有一家鄉鎮衛生院。”
“鄉鎮衛生院?”我問道。
“嗯。”她無奈地點了點頭,“如果確定你們的朋友沒出院的話,估計在那邊也有可能。”
“好好好,謝謝。”我趕忙說道,隨即趕緊拿出手機地圖查看了一下,果然有個不起眼的圖標,顯示是個醫療機構。
我們三人立即馬不停蹄地向著外麵走去,準備打車,但是等了許久,卻沒有任何一輛出租車經過。
過了半天,小玉終是抱怨道:“這裡起碼也是個醫院,怎麼門口一輛車都沒有啊?”
“再等等吧,小鄉鎮就是這樣。”我安慰道,其實自己內心也是異常焦灼,我很害怕過去後,又撲了一場空。
此時的路麵寂靜一片,彆說出租車了,過路的除了卡車,幾乎看不到任何私家車。而且這裡偏僻得很,連網約車都沒有。
又等了一會,我已經煩悶地抽了好幾根煙了,正焦躁不堪時,冷思思突然開口道:“要不我們走過去吧?”
“走過去?”我驚訝地問道,“雖然隻有5公裡左右,但是走過去起碼也得將近1個小時。”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她看著我冷冷地說道,“我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見到她,走點路又怕什麼?難不成在這裡等到早上?那我們這麼大半夜來的意義又是什麼?”
“關鍵我怕你們兩個女孩子受不了,我倒是無所謂。”我為難地說道。
“我沒事,我就擔心冷老師。”小玉說道。
“我也沒事,出發吧。”冷思思堅定地說道,隨即帶頭向著那邊走去,像是一個孤勇者。
我們緊隨其後,踏上了前行遠方的路……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終於抵達了衛生院,疲憊不堪。
院子裡,幾盞昏黃的路燈勉強照亮了四周,卻難以驅散那份夜色的深重。
裡麵的建築看起來頗為老舊,牆壁上斑駁的油漆和破敗的窗沿,都透露出一種滄桑感。
我們走進大廳,一股陰冷的氣流迎麵撲來,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大廳內空無一人,四周的牆壁上掛著一些模糊的科室指示牌,但由於燈光昏暗,幾乎看不清上麵的字跡。
突然,遠處狹隘的走廊裡,響起了幾聲腳步。
我們三人立即尋聲望去,一個瘦弱的身影,慢慢從黑暗的病房中走了出來,甚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