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滯地看著許森森。
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才好。
我似乎都不太敢相信他說的話，但我心裡清楚，他並非戲言。
“什……什麼意思？”我吞吞吐吐道，“你應該……搞錯了吧。”
“我也希望我搞錯了。”他繼續抽著煙說道，“但這就是事實，是不是很可笑？”
王碩見狀趕忙勸慰道：“恩曜他和陶潔……那都是過去了，你也彆在意，就是……人嘛，總歸有點念想，這也很正常。”
許森森苦笑了一聲，隨即將煙頭扔在了地上，落寞地說道：“也許吧。”
我猶豫許久，終是說道：“你和陶潔很般配，你們現在的婚姻也很幸福，還是少胡思亂想的好。”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過了半晌才又開口道：“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喜歡陶潔的嗎？”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從她第一天進公司的時候，我就喜歡她了。”許森森說道，“當然了，當初也隻是見色起意，覺得她長得漂亮，聲音好聽，身材也很不錯，所以我估計隻要是男的，都會喜歡這一款。但我後麵越接觸她，越能發現，她完全是我喜歡的類型，可令人感到沮喪的是，她竟然一直喜歡的是我最好的兄弟，也就是你。”
我無語凝噎，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他突然再次苦笑了一聲，“但我的確不是什麼好男人，我喜歡玩弄女性，我喜歡每天早晨有不同的女人在我的床上醒來，我有錢，我很輕易地就能做到這一點，可是我後來慢慢厭倦了，對陶潔的執念也就越來越深，我突然第一次有了浪子回頭的想法。你還記得當時公司有很多人追陶潔嗎？都被她一一回絕了，她的心裡隻有你。當時有一次你送了陶潔一碗豆腐腦，但是她不喜歡吃鹹的，卻也在吃，結果後來被我吃了，當時我其實心裡很得意，我知道自己很沒出息，但我當時就是……”
“她現在已經是你的老婆了啊，你不是應該開心真正地擁有了她了嘛？為什麼還要糾結於從前呢？”我頓時不耐煩地打斷道，因為聽他細數過往，對我而言，也是一種煎熬。
“真的擁有她了嗎？”他冷哼一聲，“那她為什麼還想著要見你呢？”
“可能……就像王碩說的啊，我對她而言，隻是從前生活的一段念想罷了。”我說道，“她現在已經是你的合法妻子了，你又有什麼好自怨自艾的呢？誰都有過去，你也一樣，她也一樣，為什麼你要揪著過往不放，讓自己痛苦呢？”
他聽完我的話，再次從煙盒裡麵拿出了一支煙，悵然地說道：“你不懂……”
“那我問你，你現在的婚姻生活，你覺得幸福嗎？”我問道。
他看了我一眼，隨後自言自語道：“應該……幸福吧。”
“幸福就是幸福，彆故意說得那麼勉強。”我說道，“你不愁吃，不愁穿，老婆漂亮溫柔，還有個即將出生的寶寶，這樣的人生，難道你還不知足嗎？”
“如果你是我，就知道了。”他卻不以為意地說道。
“如果我是你，我做夢都能笑醒。”我篤定地說道。
王碩見狀趕忙打岔著說道：“好了好了，彆說這些了，說多了傷感情。”
許森森聽見王碩的話後，也頓時深吸了幾口氣，“王碩說得對，說多了傷感情。”
他怔怔地看了我一眼，隨即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恩曜，你就把我剛才和你說的話當空氣吧，我其實挺懷念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光的，你和王碩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實話實說，我也的確妒忌過你，甚至恨過你，所以……”
“我能理解。”我打斷道，“我也很懷念你在杭州的日子，我也很珍惜和你之間的感情。至於陶潔嘛……她畢竟是我的前女友，你會介意這個事，我完全能理解，但是還是那句話，你要記得向前看。”
“對，向前看。”王碩也附和著說道，“咱們以後有機會的話，就一起多聚聚。”
“嗯，我儘量。”許森森說道，隨即朝著咖啡店裡麵看了一眼，說道：“進去吧，外麵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