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我的身邊。
陪著我一同看向窗外,靜謐無聲。
沉默的房間裡,仿佛連空氣都是苦澀的。
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勇氣和資格,去回應她的任何癡戀,所以……沉默是我自認為最好的回答,也是唯一的回答。
“她是個好女人。”她突然開口說道。
我下意識地撇頭看了她一眼,“誰?”
“冷思思啊。”她苦笑著說道,“還能有誰?”
我微微一愣,不知道她為何又突然提起了冷思思,“怎麼感覺你好像很了解冷思思一樣?”
她頓時神色有些慌張,眼神躲閃著應道:“就……聽方豔秋和我說的。她倆以前不是閨蜜嘛,方豔秋現在又是我的室友,所以她的事,我都是聽方豔秋說的。”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她,心中更是猜忌不斷。雖然我也知道,她和冷思思本來就不認識,但總疑惑著事情應該沒這麼簡單,要不然她的神情也不會如此的不自然。
“你這麼晚還不用回去嗎?”她開口問道,“到時候你女朋友冷思思該著急了。”
“她知道。”我坦言道,“就是她同意後,我才來的,要不然……我覺得也不太合適。”
孟菲菲聽見我的話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在她意料之中,隨即說道:“那她……還挺信任你的,真好。”
“兩個人在一起相處,信任應該是最基本的吧,這個……”
“我懂。”她突然開口打斷道,卻若有所思地盯著地麵,怔怔地點了點頭,“我懂。”
簡單的兩個字,卻似乎摻雜著她的不甘和委屈,叫她一時有些哽咽。
我不明白為什麼這個話題,突然讓她的神情再次變得如此的落寞,“你是……想到了什麼嗎?”
“沒……沒有。”她否認道,“隻是我覺得冷思思,果然是個好女人。她信任的其實不僅僅是你,而是你和她之間的感情,如果我們當初……算了,不說這個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她,頓覺有些莫名其妙。又看了看她臉上複雜的神情,還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麼。
又過了一會,我看著她問道:“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不準備繼續跳舞了嗎?”
“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我生病了,所以……沒辦法站上舞台了。”
“為什麼?”我憤懣道,“難道你就願意這輩子就這麼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獨自凋零嗎?”
我其實知道她的重度抑鬱,很難讓她完全控製自己的行為和情緒,但是我還是希望可以激勵她去追求曾經自己的步伐,這對她而言,可能是天大的難事,但我不想她就這麼自暴自棄下去。
“凋零?”她唏噓地搖了搖頭,“我早就凋零了,我早就不是從前的自己了。這個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我自己心裡也很清楚,我已經再不是當初熱情開朗的孟菲菲了,我做不到……”
“那你為什麼要來這裡上班呢?”我打斷她的話說道,“你想來這裡上班,不就是內心還是不願意屈服自己煙雨瀟瀟的內心世界嗎?可矛盾的是……你又在竭儘全力地抗拒你曾經的自己,你知道嗎?”
“我知道,可我剛才也說了,沒你說的那麼簡單。”她沮喪地說道,難過的神情溢於言表。
我突然是想起了什麼,認真地看著她說道:“你知道嗎?我昨天遇見了一個小女孩,在她的身上,我仿佛看見了曾經的你。她的全身充滿著活力,飽含熱情,眼神裡麵閃爍著璀璨的光芒,和以前的孟菲菲,一模一樣。隻要想起跳舞的事,仿佛整個世界都是嶄新的,所有的花朵都因她而嬌豔,她就是整個世界的中心……”
“可你我都知道,我已經回不去了,不是嗎?”她突然崩潰地大喊道,“我已經做不到像從前那般,我……”
“所以你就放棄了嗎?你不嘗試下,怎麼知道?”我篤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