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想在這種一輩子地?”君漸書笑道。
“倒也未必。要是能把這些蘊靈草種好了賣出去,我和啾啾就有積蓄了。到時候雇些人給我們種地,我們掌握著法陣,隻需要在一旁看著等靈草長好就可以。”秦舟轉頭看向君漸書,眉眼之中儘是笑意,“之後一部分蘊靈草製出草籽,也能去靈草堂賣。另一部分種著吸納靈氣,慢慢種植高階靈草……”
最後的最後,他能白嫖到宛若土皇帝般的山野生活。
君漸書之前聽過他在靈草堂空手套了百粒蘊靈草籽,沒想到這人還想一直空手套下去。
不過他竟然不怎麼懷疑秦舟的話。這人或許真有這個能力。
所以他隻是笑:“那要過很久才行。”
“那就過很久。”
“會有人找你們麻煩。”
“那就廣交人脈,讓他們投鼠忌器。”
秦舟好像已經想好了所有的解決方法,君漸書一瞬間以為,這個人無所不能。
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我以前有個……朋友,也說過這樣的話。”
秦舟以為他還要打擊自己:“然後呢?傾家蕩產了嗎?”
君漸書搖搖頭:“他走上了歪路。”
秦舟聽了,哈哈大笑:“放心放心,我以後不會壓迫勞工的。”
君漸書笑著搖搖頭,緩步走了。
雖然夢想很美好,但現在他們還掙紮在溫飽線上。
而且還在提心吊膽地等待懷恨在心的仇家來踢館。
秦舟原本以為,以那些人的脾氣,第二天絕對不會來複仇。所以他第二天特意沒有出山門。
君漸書有幾次想走,也都被他攔下來了。
“君先生,我們也算熟人了,不如聊聊天。”
君漸書覺得好笑,於是問他:“你想聊些什麼?”
秦舟決定先發製人:“君先生知道我什麼?”
“你……”君漸書似有一瞬凝滯,“你叫秦舟,瀛洲秦家送來的爐鼎。”
“然後呢?”
“你觀察力不錯,知道不少家族的密辛。對待仇人和對待朋友,態度很不一樣。”君漸書手指敲著另一隻手的手臂,娓娓道來,“對外牙尖嘴利,對內有些犯傻。”
秦舟哭笑不得:“什麼叫犯傻。”
“麻雀犯傻,你陪他傻。”君漸書道。
秦舟繼續問:“還有嗎?”
君漸書垂眸,雖然還在笑著,卻無端讓人生出一股寒意。
他緩緩道:“你所期望的未來不會實現。”
秦舟一瞬間哽住了。
這君先生一直和顏悅色的,誰知冷不丁說出了這種話。
他剛想打個哈哈緩和一下氣氛,卻聽君漸書繼續道:“你知道瀛洲秦家為什麼一直在往蓬萊宮送爐鼎嗎?”
秦舟安靜了一瞬,而後沉聲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最好的。不過我想讓你知道。”
君漸書閉了閉眼,眉睫間一瞬間有陰翳籠過:“瀛洲秦家現在的家主,是曾經的秦二公子,名叫秦過。他是個戀慕自己親兄長的變態。你知道秦大公子嗎?”
秦舟咽了口口水,勉強回答:“知道。聽說不是個好人。”
君漸書輕輕笑了:“確實,他是個天上地下難尋的惡人。並且已經死了。但是秦過不能接受,就找到了一個秘術,想要複活他的兄長。”
這是書上絕不會出現的事情,秦舟想聽下去。
儘管現在的君任讓他覺得膽寒。
“那個秘術是?”秦舟問。
“人是天地精華。每個人身上都有獨特的氣息,但也有一部分與旁人相似。”
君漸書仿佛有些累了,眉眼輕輕開合,濃密的睫毛撒下一片陰影。
秦舟忽然冒出一個讓他覺得害怕的想法。
他輕輕問:“所以,他收集那麼多人,就是為了奪取他們身上和他兄長相似的一部分?”
“你很聰明。”
“那那些被奪取過的人……”
“彆用奪取這麼好聽的詞。他看上了哪裡,就把那人的相應部位連□□帶神魂地挖去罷了。”
君漸書看著秦舟,唇角溫柔的弧度顯得悲傷而可怖。
“魔鬼……”秦舟忍不住罵道。
“嗯。”
“但那和爐鼎有什麼關係?”
“那個啊……”君漸書輕輕歎了口氣,“那些被他挖過的廢料沒處處理,就送過來當爐鼎侮辱君漸書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仿佛不想再說下去。
秦舟身體前傾,主動抓住他的胳膊:“我想知道。君漸書和秦大公子之間,有什麼齟齬?為什麼能用他羞辱君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