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能進去。”秦舟真誠道,“或許他身上有懲戒堂的令牌吧。你們不是一直進不去嗎,自己不知道嗎,還去和結界硬碰硬?”
黃衣修士:“……”
你狠!
秦舟看了一眼傅延,這人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比起氣急敗壞的仇人,這個不動聲色的才難纏。
況且畢竟是“殺身仇人”,秦舟看著他,總歸有些發怵。
硬著頭皮上吧。
秦舟直直與傅延對視,聲音不疾不徐。
“我既不知那結界如何釋放,也不知該如何控製。更沒想到會有人想要闖入啾啾峰。這麼說來,我倒是有些奇怪了,你們為什麼要幾次三番地往我那裡闖?”秦舟看那黃衣修士又想說話,都替他覺得累得慌,乾脆繼續道,“彆說什麼是我的地盤我就有責任。我一個爐鼎,哪有什麼地盤?都是蓬萊宮的地方,那人是蓬萊宮的人。他非要放個結界,我也是受害者。”
黃衣修士被堵了個正著,氣得牙癢癢:“如此厚顏無恥顛倒黑白之人,請尊使懲治!”
秦舟應聲問:“懲治我被蓬萊宮高層欺負?”
兩人都看著傅延,等他做下判決。
傅延淡淡問:“那人是誰?”
來了。
秦舟道:“那人名君——”
他話說了一半,卻聽黃衣修士大喝道:“未審完秦舟之前,請尊使莫要牽涉其他人!給我們普通修士一個公道!”
私闖民宅還闖出公道來了。
秦舟隻覺好笑,卻聽座上傅延道:“好。”
他仍是一字一句地說:“你違反靈草堂規矩,私自與靈草堂攤主交易。按規當罰一鞭,下品靈石一顆。你可認罰?”
秦舟:“……哇哦。”
他和攤主交易前,看過了靈草堂的規矩。說是原則上禁止私自交易,但靈草堂需要扣除一些稅款。秦舟轉了一圈,見過的私自交易也不少。
沒想到竟然栽在了這上麵。
比起剛才的懲罰,這次的也不重,不如就認了?
秦舟想張口時,又硬生生地把承認的話憋了回去。
不行。
一鞭,或者一個靈石都不是大事。但是這一鞭並非傅延實施,到時候會不會被加點料,秦舟沒法賭。
“你認不認罪?”主座上,傅延如同沒有生命的傀儡,一遍遍地逼問著傅清。
陰冷的空氣,這時候如同長在了骨頭上,緩慢地爬著,瓦解人的意誌。
那人憋著自己的興奮,裝作不滿地看向秦舟,好像還嫌他受的刑罰太清。
秦舟心中惴惴,忽而想到手心的符咒。君任說,隻要他劃破掌心,就能趕到他身邊。
保命的東西,用不用?
秦舟微微皺眉:“有聲音。”
“不要狡辯!”那修士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話,大聲吼道。
秦舟的腦袋都被震得嗡嗡響,卻堅持道:“真的有聲音。”
他看向傅延,卻意外地在這張如同死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驚疑。
“確實有。”傅延察覺到他的視線,淡淡道。
絲絲縷縷的,仿佛在“敲門”。
傅延微微揮手。下一刻,那聲音停止。
秦舟的麵前出現了一個臉色堪比傅延的黑衣人。這人一出現,原本憤慨的黃衣修士,瞬間腿軟地坐在了地上。
那人朝著秦舟道:“跟我走一趟,宮主找你。”
宮主?
秦舟還沒反應過來,卻聽主座上的傅延喝道:“他是我的犯人。”
黑衣人頭也不回道:“他是宮主的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