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是怕宮主嗎。
傅延懶得和他計較,轉過身去在前麵帶路。
秦舟隻能跟上。畢竟他腳腕上還綁著個要命的枷鎖。
他狀似無意地問:“你們宮主跑到哪裡去了?”
傅延:“他從魔界邊界把你送回來,自己去魔界了。”
“他去魔界做什麼?”秦舟問。
他印象裡,君漸書和魔界可不是能安心坐下來喝杯茶的關係。
傅延:“宮主做事又不用和我報備。”
言下之意是,他也不知道君漸書去魔界做什麼。
沒事跑到敵對陣營裡,君漸書腦子可能有點問題吧。秦舟回想了一下之前見到君漸書的那次,越想越覺得靠譜。
一個腦子沒問題的人,怎麼能把自己喜歡的人骨頭給挖了呢?
希望君漸書能在魔界治好了腦子再回來,或者一時半會彆回來。秦舟默默祝願他。
卻聽傅延道:“應當是為了遮掩你身上的痕跡。”
秦舟大吃一驚:“啊?”
“那些痕跡是魔氣侵蝕的痕跡。你當時魔氣入體,宮主花了一個月拔除魔氣,將被侵蝕的痕跡繪成花紋。蓬萊宮和魔道近幾十年相安無事,若非為了你,宮主不會隻身涉險。”傅延語氣淡淡,聽起來卻好似想將秦舟生吞了。
秦舟沉默了,默默懺悔。
他不該覺得君漸書是個腦殘,至少人家小腦發達,能到處亂跑不是。
見秦舟沉默,傅延看了他一眼,緩緩道:“你要是當初沒撐過去死了該多好。”
話音剛落,就見秦舟眼前一亮,執起他的雙手:“知己啊,我也這麼覺得。”
要是原主那時候死了,哪還有這麼多破事!
·
蓬萊宮和魔界一直不和,以前爆發過不少次衝突。最近雖然相安無事了,但君漸書也沒有自負到自己破開魔界結界衝進去。
魔界的結界攔生物不攔死物,他捏造了一具傀儡,附著了絲神識上去,進了魔界。
玄冥魔尊微垂著眼眸看這位不速之客,吩咐侍從:“奉茶。”
深淵的小魔收斂了爪牙,戰戰兢兢地給君漸書倒了杯茶。
君漸書握著茶碗,輕輕搖晃:“許久不見了。”
玄冥魔尊還沒說話,站在他一旁長得與君漸書有幾分相像的少年就忍不住了:“誰要見你!”
君漸書微笑:“看來你還不夠疼。”
少年正是前幾日和君漸書交手的拾柒。君漸書那日吞了他一個靈身,又救走了秦舟,拾柒正對他恨之入骨。
拾柒被噎了一口,恨恨地磨牙:“玄冥!他在你地盤上落你麵子!”
玄冥魔尊淡淡嗯了一聲,同樣是少年麵相,他比拾柒穩重了不知多少倍。
“許久不見了。”
即使麵對著曾經殊死搏鬥的君漸書,他麵上也沒有一絲情緒,仿佛睥睨著一切。
君漸書氣勢毫不輸他,聲音帶笑道:“路過魔界,特意來見見老朋友。”
拾柒氣得牙癢癢,卻不好多說什麼。
玄冥魔尊和君漸書沒有私仇,從前私交還很不錯,隻要不談蓬萊宮與魔界的事就極難翻臉。
他越想越氣,索性轉過身去不看君漸書。
吃又吃不了,吵又吵不過,給不給魔活路了!
玄冥魔尊沒管他,順著君漸書的話問:“緣何路過魔界?”
“我師尊講究,忍不了身上臟。我來找些法子幫他把身上的臟東西去了。”君漸書笑得有些無奈,“隻是那東西我也不太了解,還沒找到太好的法子。”
“卻找上了我。”玄冥魔尊點出他的來意,“你想知道什麼?”
“不急。先說我能給你什麼。”君漸書手指輕輕敲擊著杯沿,深綠的茶水中映出他完美無瑕的笑顏,“玄青還鎮在蓬萊宮,下個月是群英會,你若想見她,我可以放行。”
玄冥微勾了勾唇角:“君宮主大氣。想知道什麼?”
“豔骨。”
這個回答沒有出乎玄冥魔尊的預料,玄冥淡淡道:“我對豔骨知道的不多,不過那東西留在體內對生活修煉沒有太大影響,除了定期會反噬,需要吸收靈力壓製。所需的靈力不少。”
“我知道。像個無底洞。”君漸書笑著歎了口氣。
玄冥微微頷首:“看來你試過了。隻用靈力你怕是挨不住,你血裡融了許多天材地寶,可以喂給他試試。”
君漸書問道:“他下一次發作會在什麼時候?”
“說不準,他體內存的靈力用完就會反噬。有的人是一月,有的人是三天。目前沒有太好的壓製辦法。”玄冥魔尊說到最後,喉嚨裡發出思考的低吟。
君漸書笑道:“有的。”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同時看向拾柒。
拾柒宛如被兩頭雄獅盯上了,脊背不住地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