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師尊想,徒兒是不介意的。”
“不用就好。”秦舟冷酷無情道。
君漸書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局,動作絲毫沒有因秦舟的回答而凝滯。
他的手捏在秦舟的肩胛上,用靈力探測他體內魔氣的殘留。
薄薄的裡衣之下,條條紅紋在背部凝結起來,聚成一朵妖豔的赤色花朵。
君漸書眼神暗了暗,手上力道重了些。
秦舟被他按得迷迷糊糊,連身子什麼時候被君漸書翻了過來都不知道。
“師尊?”
耳邊傳來君漸書的叫聲,秦舟不耐煩地應了聲,拂開君漸書拍他的手。
這時候的師尊,像隻吃飽喝足就把人給踹一邊的小貓。君漸書輕笑出聲,取出玄冥給他的玉盒。
玉盒挑起的一瞬間,秦舟若有所感,眉頭微皺起來。
君漸書將靈骨塞入秦舟手中,體內的豔骨似乎察覺到了威脅,激發了凶性,在秦舟體內宣誓著自己的主權。
秦舟被蒸的渾身發燙,眼角泛紅,沒多久竟然沁出幾滴生理性眼淚。
君漸書俯下身去,輕輕啄走他眉角的淚水,卻被人捉住機會舔了一口。
舌尖點在臉頰上,濕潤而溫暖。
不愧是急色的師尊。
君漸書無奈地笑了笑,直起身來,伸手按住秦舟還想往上蹭的頭。
見秦舟的靈骨與身體適應得差不多了,君漸書在旁邊布了個小陣,自己抱著秦舟,將那靈骨熔了,一點點往秦舟身體裡浸潤。
這過程十足痛苦,睡意昏沉的秦舟陡然睜大了眼睛,胸脯猛烈起伏著。
他伸手抓住了君漸書,喉嚨裡發出模糊不清的泣音,卻因豔骨的原因格外勾人。
君漸書摟著他輕輕搖晃,下巴枕在他肩上,輕輕安撫:“沒事師尊,我在。你先睡吧,等到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他的話中帶了些音修的術法,秦舟的視線很快變得渙散。
或許是因為君漸書的態度好的出乎他的預料,秦舟的精神鬆懈下來,意識陷入了黑暗。
他甚至做了個夢。
在夢裡,他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蹲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
像是悲傷絕望到了極致,連哭聲都發不出來,隻不斷地崩潰流淚。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了他。
那人將他往後一扳,自己也體力不支一般坐倒在地。
帶著氣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師尊,沒事的,我在。”
秦舟忽然被嚇得回過神來。
這赫然正是君漸書的聲音。
他順著“自己”模糊不清的視線看了看,腦海裡忽然跳出一個信息。
這裡是瀛洲秦家,他是秦家的大公子秦舟,前些日子剛剛接任家主之位。
而後麵抱著他的,是他引以為傲的徒弟君漸書。
所以這裡……是原主的記憶?
秦舟心情有些複雜,但還是屏息凝神,想多聽聽兩人的對話。多聽些,興許能弄明白君漸書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畢竟從原書的劇情來看,君漸書根本不可能這麼好聲好氣地對待他。
“沒事啊師尊。”
背後的君漸書安慰了他幾聲,忽然低低笑出聲來。
那聲音仿佛直擊靈魂,秦舟感覺自己的後背都要酥了。他平複了一下心情,等著聽君漸書繼續說話。
他有預感,君漸書會說出一點他不知道的東西。
隻聽背後的人笑著歎了口氣,好像還有些如釋重負:“還好我來找你了。要是真聽了你那些——和——的理由,要把我——,可就——了。”
“自己”聽了這話,似乎好氣好笑,但終於平靜了些,沒再哭得如同世界末日。
旁觀的秦舟:……
我有一句mmp。
說幾個字再靜音幾個字,這特麼是選詞填空嗎?
這話他聽得斷斷續續的,重要信息是一個字沒剩。
秦舟不甘心,想聽聽“自己”的回答,他不信原主連自己說的話都能記得坑坑窪窪的。
於是他再次屏息凝神,準備偷聽。
然後什麼都沒聽到。
物理意義的什麼都沒聽到。
他覺得“自己”張嘴了,但就是沒發出聲。
秦舟又聽了幾句,確認什麼有用的都聽不到就放棄了。
這回憶還不如沒有,除了吊他好奇心還能做什麼?
秦舟生了一會兒氣,然後平複了心情,覺得還是要原諒原主。
畢竟沒有靈骨之後原主就是個凡人,能活幾百年已經是醫學奇跡了,說不準付出了什麼代價,記憶殘缺簡直不要太能說得過去。雖然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但是秉承著人道主義精神,他不能太為難原主這個腦部有殘疾的殘疾人。
秦舟在心裡勸自己,卻越勸越生氣,到最後終於憤怒地罵了出來。
·
蓬萊宮天樞殿。
靈骨融合完成後,秦舟出了一身汗。君漸書抱著他去擦了擦身體,抱人回去時,見這人眉頭緊皺,像是遇到了什麼難解的題。
他憐愛地親了親秦舟的眉心,卻聽見秦舟喉嚨發出些許聲響,好像要說什麼。
還沒等他湊近,就聽秦舟憤憤地罵了句——
“操,活該!”
君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