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覺得, 他和君漸書的賬, 可能不止抹消記憶一筆了。( )
想起之前他在君任麵前抓狂的模樣,還有和他裝模作樣地說“我喜歡宮主”, 秦舟就想回到過去, 把自己的嘴縫上。
他演的嘔心瀝血,說不定在君漸書眼裡就是一場笑話。
他現在甚至有點希望自己就是原主。
那樣他就能名正言順地報複君漸書了。
但是想到原主喪心病狂的行徑……算了算了他還是想做個正常人。
原主顯然不知道秦舟的腹誹,他繼續道:“那個檀木盒子上有我的靈魂印記,和我魂魄不同的人打開了,會出現一塊上品通靈玉, 同時將裡麵旁的東西銷毀。再次打開的時候,無論是誰,都不會出現東西。若是魂魄相符的人打開,就會出現我真正想留給你的東西。”
秦舟覺得這個原主有點壞。
首先,他想留給“自己”的究竟是什麼?
然後, 拿了那東西就拿不到通靈玉了嗎,那玩意聽起來還挺貴的。
不過秦舟能夠理解原主的想法。
他是想讓自己借助盒子,看清誰是會不聽他的話偷偷打開盒子的人。而且還能幫他確認,自己究竟是不是原主。
這麼一想,不說出那個“留下的東西”,應該也是為了防止心懷不軌的人得知信息吧。
但是有點勾起了秦舟的好奇心。
他看著原主, 期待他多說點有用的東西。
但原主好像已經把有用的話都說完了,絮絮叨叨道:“我知道這樣很囉嗦, 但我實在沒有彆的辦法了。若是玄青和秋刃願意跟你, 你就隨意用他們。過兒是個害羞內向的孩子, 但是有時候會走極端,需要包容。任任……”
提到君漸書的時候,他沉默了良久。
原主最後道:“你沒確認自己是我前,彆招惹他……不然我就算死了,也會吃醋的。”
秦舟眨了眨眼。
牙酸,真的酸。
就在這樣酸死單身狗的氣氛中,這縷記憶慢慢散去,玄青的臉浮現在秦舟麵前。
他收回手,順便怒搓了一把玄青的腦殼,心裡仍舊有些散不開的複雜感覺。
原主說了那麼久,就是讓他去拿盒子。
另一個有用的信息是,君任就是君漸書。
秦舟努力梳理了一下這一係列的事情,發現自己的馬甲早就掉完了,而且還被人披著馬甲耍著玩。
接受了這個設定以後,他竟然異常地平靜。
就是有點想打爆君漸書的狗頭。
他甚至有一瞬間,認真思考了痛扁君漸書一頓的可能性。
反正有君漸書給原主開的後門,打他還是能打痛的。
不過還是先問盒子的事情吧。
如果他不是原主,那痛扁君漸書也名不正言不順的,一點也不開心。
麵前的場景慢慢虛化,玄青的麵容重新出現在麵前。
秦舟收回手,在她頭上揉了一把。
玄青緊緊盯著他,好像想聽他說些什麼。
秦舟回想了一下,慢慢勾起唇角:“謝謝你。你應該……沒有信錯人。”
玄青的眼睛亮了起來,她忽然撲到秦舟身上,狠狠蹭了幾下。
秦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條縮小版的青龍掛了個滿身。
好吧。他哭笑不得,才把身上的“紅蛇”除掉沒多久,就又掛上了一條真的青龍。
青龍在他身上纏了好久,秦舟無師自通地用手撫摸著她的身軀,活生生將一條龍擼出了貓一樣的呼嚕聲。
不過,雖然和玄青說話時他說的篤定,但秦舟心裡還是非常沒底。
他覺得,如果確認了他不是原主,還是和君漸書保持距離,等他執念消了就功成身退吧。
畢竟原主和君漸書本來就是一對,他沒什麼心情做第三者。
秦舟也想了一下,如果他就是原主……
那果然還是要打爆君漸書的狗頭。
想好這些以後,他板著臉回了天樞殿。
畢竟他還在和君漸書鬨脾氣,記仇人設不能崩。
君漸書見他回來,眼裡還劃過一絲驚訝。
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笑著對秦舟道:“我還以為師尊今天都不會回來了。”
秦舟冷哼一聲,徑直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見到君漸書的那一刹,他忽然發現,雖然他剛才心理活動很多,但是完全沒想好該怎麼問君漸書要檀木盒子。
現在見君漸書這麼溫和,他連狠話都說不出來。
嗬,美色誤人。
秦舟心思亂的要命,君漸書卻以為他還在為了消除記憶的事情生氣。
君漸書想了一下自己現在湊上去,不會被推開的可能性。想了想,他還是留在了安全距離以外。
要是被師尊不小心刺死了,他才算冤。
君漸書決定投其所好:“師尊想不想學琴譜?我這些年搜集了不少琴譜,師尊可以撿喜歡的,我和你一起練。”
秦舟冷冷地:“哦,學。”
雖然他的態度還不好,但君漸書毫不氣餒:“群英會明天還有新章程,師尊想去看嗎?”
秦舟淡淡地:“哦。”
他反應了一下,忽然問:“秋刃還在嗎?”
君漸書微怔:“秋刃今天已經走了。”
“去哪了?”
“我不知道。腿長在他身上,不過最可能去找他相好了。”君漸書笑著歎了口氣,“師尊是在故意氣我?”
秦舟:“不。”
他隻是在想該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