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中指上的須彌戒,雖然覺得還不太對,但他要求不高,不戴在無名指上就不膈應。
君漸書又問:“無名指上戴戒指有講究,那麼若是旁人朝這人的無名指上套了戒指,豈不是……”求親?
“那可沒有。”秦舟趕緊打斷他,“趕緊去找秋刃,你看看在這浪費多長時間了!”
口是心非。君漸書逗夠了秦舟,便領著他去找了秋刃。
一片妖獸群裡,秋刃一身颯爽的橙衣,正在一槍一個地捅碎妖獸的心臟。
在他身邊不遠處,一個紅衣女子,拿著鋒利的大刀,兩三刀便砍倒一個妖獸。
兩人都很利落,但秋刃顯然比那女子更為輕鬆。
平時看著像二哈,在戰鬥裡卻是一匹有血性的狼。
秋刃站在妖獸脊背上,將兩刃槍從妖獸背上拔出。血流噴湧中,他瞥見了兩道白色身影。
秦舟剛站穩,就見秋刃朝他喊道:“朋友過來搭把手,殺完這幾頭今天就收工。”
君漸書站在他身後半步,笑道:“秋刃叫你呢,去嗎?”
秦舟有片刻的猶豫。
他從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沒有見過血。即使恢複了些記憶,又學了些功法,但總歸是在君漸書的庇護下。
今天來,他雖然沒有做好見血的準備。但這是最適合的機會了。
如果今天不去殺幾隻妖獸,日後要見血,怕就是和人對戰了。
“如果師尊不想去,徒兒也可代勞。”
“不用了,”秦舟一口回絕君漸書,“我去。”
他足尖輕點,朝前走的同時,從須彌戒中取出了剛到手的竹青劍,隨手甩出一道劍氣。
原本攻向紅衣女子的妖獸發現了他的存在,有兩頭發狂地朝他衝來。
秦舟拔劍出鞘,往前橫遞了一下,像是想要像秋刃那樣和妖獸硬碰硬。
以師尊現在的實力,硬悍金丹中期的妖獸,終歸會有些吃力。
甚至會受傷。
君漸書的眼神暗了暗,但終究沒有動。
但就在接近妖獸時,秦舟手上劍招一轉,擊了個空。
他自己則足尖點地,蹭蹭後退。
妖獸原本要和他正麵對抗,這一下便也全打了個空,當即怒了,氣焰囂張地繼續往秦舟攻來。
秦舟被逼的節節敗退,萬幸沒有受傷。
君漸書的神色卻鬆了一些,恢複了眉目含笑的模樣。
兩頭妖獸覺得這小東西怎麼這麼會跑,越攻越急躁,攻擊也沒了章法。
一直後退的秦舟卻趁這時,一劍遞了出去,正中妖獸心臟。
在另一頭妖獸沒來得及動作時,他便抽出竹青劍,用步法繞到這頭妖獸麵前。
仍是一劍貫穿了妖獸的心臟。
秦舟功成身退,手腕微抖,抖落劍尖染的妖獸血。而後歸劍入鞘,一氣嗬成。
在他身後,兩隻化為死屍的妖獸,被身手利落的秋刃扒了皮。
秦舟微微愣怔。他剛才好像明白了,君漸書那所謂保命劍法的後半部分。
先保命,然後取敵人性命。
君漸書到他麵前,眼底滿是笑意:“好厲害。”
秦舟也笑:“這話會讓我覺得,你在諷刺我。”
“可我是真心這麼想。”君漸書笑了笑,看向秋刃,“我們有些事問你,什麼時候有空?”
周圍已經沒有活著的妖獸,秋刃將妖丹和皮都裝好,將儲物袋扔給了紅衣女修。
女修也不推讓,朗聲道:“多謝。”
她將大刀收起,又看向秦舟兩人:“在下方丈洲姬家姬鳳雲,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秦舟訕笑了一下,看向君漸書。
蓬萊是原身和君漸書勠力從姬家手下奪來的。在被趕出蓬萊以後,姬家景況一落千丈,如今在方丈洲一隅苟活,這後果全是原身和君漸書帶來的。君漸書自己幼時還和姬家有仇,這其中的血海深仇,讓秦舟難以開口報出真名。
況且秋刃好似心悅這女修,要是他們攪局,壞了人家的好事該怎麼辦?
君漸書隻笑了笑:“舉手之勞罷了。姬姑娘若真想知道……我姓君,他姓秦。”
姬鳳雲目光一凜,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鏗鏘有力道:“多謝君公子,秦公子相助。姬某急著交任務,便先走了,日後有緣再見。”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君漸書仍是笑著道:“有緣再見。”
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秦舟很是鬆了口氣。
他剛才差點以為這位姬鳳雲姑娘,要和君漸書打起來了。
這位姑娘長得不錯,性子也利落,要是被君漸書辣手摧花了,還是讓人有些惋惜的。
若是她湊巧傷到了君漸書,特彆是那張臉,那就更讓人痛心了。
秦舟這樣想著,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的心思有什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