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見了君漸書,秦舟就稍微放鬆了一點兒。
隻要君漸書不消除他的記憶,旁的就一點妨礙都沒有,他愛怎麼搞就隨他怎麼搞。
秦舟的意識在混沌之中臣服,表情上也沒了掩飾。
眼神中全是對君漸書的信任與……與可憐。
君漸書:“……”
自己難受是一回事,還要被師尊憐憫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一把將人抱住,直接破開空間,回到了蓬萊宮的天樞殿。
君漸書大步走入他們平時居住的殿宇,低頭查看著秦舟的情況,很是疑惑原本安靜的豔骨怎麼會突然發作。
還有……師尊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豔骨的存在的。
君漸書垂眸,卻不敢去看秦舟。
秦舟的意識裡,全是嬌豔欲滴的花。君漸書身上清新的香氣,讓他忍不住想上去舔一舔。
耳邊仿佛是君漸書的聲音,一句一句叫著他師尊,讓他和自己共赴極樂。
秦舟頓了一下,總覺得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不應該就這麼沉淪。
君漸書懷中的人猛然掙動了一下,他將秦舟摟緊了,想將人安穩地放在床上再做打算。
卻聽懷中人道:“拾柒……他有覆雨果……”
秦舟此時的聲音,柔軟魅惑,正是君漸書向往過的。
他手臂微微一顫,嗯了一聲。
肌膚相貼時,輕微的顫抖都能撥弄到心裡。
秦舟勉強正看眼睛,入眼的便是君漸書隱忍的麵龐。
君漸書平時多麼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個人,如今卻被逼得眉宇之間儘是憂愁,還夾雜著幾分陰沉與幽怨。
眼神之中的占有欲,卻像火苗一樣竄起,擇人而噬。
秦舟沙啞著聲音道:“……忍住。”
君漸書:“……”
他沒忍住,直接把秦舟扔到了床上。
君漸書微微頓了一下,看著自己的雙手,終究沒再動秦舟。
他從隨身空間之中取出了幾個天品的陣旗,將它們插在殿宇之中。
一般來說,會使用陣旗輔助,是在修士要釋放比自己的能力要高的陣法時。君漸書對於陣法的理解已經臻至極致,這幾對陣旗他一直放在空間之中,沒有機會使用。
沒想到竟然會是在這時候使用。
君漸書上前,牽起秦舟的手,道了聲:“師尊放鬆。”
秦舟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指尖就傳來了尖銳的疼痛。
不是身體,而是神魂。
生理性眼淚分泌出來,從眼角被擠了一下,便順著泛了紅暈的臉頰劃下,留下一道晶瑩。
君漸書取了他一絲心頭血,加在最後一麵陣旗之中。
而後將最後一麵陣旗放在了自己的麵前,輕輕插下。
陣旗插下,君漸書布好了陣法,周圍的場景瞬間一變。他們仿佛不是置身在天樞殿中,而是在一片柔軟的雲朵上。
秦舟微微睜開眼,便看見下麵像是一片建築。
遠在雲層之上,這些建築便有如螻蟻,讓人看起來心神開闊。秦舟也恢複了一點理智,沒敢看君漸書,埋頭悶悶道:“……你說,我聽。”
這個陣法是能夠隨著秦舟的心情,將周圍的世界變成最讓他放鬆,也是最理智的狀態。
雖然並不能對被覆雨果刺激的豔骨有多大作用,但也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抵抗手段。
畢竟現在最危險的事情,一是君漸書忍不住,抱了秦舟,那便前功儘棄。但若是君漸書能忍住,秦舟卻理智全失,這樣產生的後果,比前一種還要嚴重。
不過秦舟現在思緒一團亂麻,想不到這些,他隻是覺得,君漸書好像還有事情要告訴他,就那麼問了。
君漸書眼中神色柔和,看向秦舟:“我接下來說的話,師尊要聽清楚。”
“……嗯。”
君漸書用了音修的法術,強行喚起他的神智。秦舟如今有些煎熬,隻硬挺著不表現出來。
“我接下來會封住師尊的聲音,以免受你影響。”君漸書加快了語速,“並且,師尊最好能克製不要把衣裳脫下來。”
秦舟聽了這話,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連藏都顧不得藏了。
他抬起頭來,雙眼迷離地看著君漸書:“可是難受……比之前更難受了……”
他的意思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豔骨爆發會越來越難受。
事實上,隻要君漸書不和他交合,他就不可能好受。
君漸書偏開頭,狠下心道:“師尊如果自己不能克製,那徒兒到時候會幫你。”
秦舟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他的話,神色迷茫地點著頭。
他眼前的,已經不是君漸書,而是一團香氣十足的精氣。
從骨頭深處迸發出的饑餓感,讓他想要像一隻野獸一樣,用兩手兩腳攀上去,將他吸收殆儘。
他伸出手,細長的指尖點著君漸書的方向,盤算著要從哪裡將這團精氣吸乾。
而在君漸書眼裡,這則是無聲的勾.引與歡迎。
這時候,因為陣法的原因,周圍的景象變化了。
天空早已經不能安撫秦舟的理智,於是他們從天空中掉了下去。
要被摔死的恐懼,暫時緩解了饑餓感。
君漸書上前攬住秦舟。秦舟像一隻受驚的小獸,驚恐地往他身上攀,發出甜膩的悲鳴。
君漸書捉住他亂動的雙手,卻被滾燙的溫度嚇了一跳。
他微微抿唇,用另一隻手在秦舟的喉結上輕點了一下。
於是秦舟連呼吸聲都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