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咬牙切齒:“我說是就是!你以前那麼正直一個人,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君漸書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正直還不是因為師尊。”
秦舟忽然想起了他那可憐的桃花運。
雖然多,但是沒有一朵小桃花能靠近君漸書三尺以內,都是他這個師父保護的好啊。
秦舟暗搓搓地想著。
君漸書見他沒有什麼反省的樣子,笑著歎了口氣:“我修習的道法,與無情道有共通之處。”
秦舟想了想:“你不是修真界最接近天道的那個人嗎?我記得天道給你開了後門。”
“這個說法倒也可以……”君漸書微微點頭,“正是因為和天道親近,才會變成師尊眼中的那樣。天道對萬物無情而有情,折磨著自己按照最公正也是最不公平的方式運轉。若是它有了自我意識,必要遭受嚴厲的磋磨。但我畢竟與它不同,我本就有欲,便隻能將於控製在一定的程度內,否則很容易走火入魔。”
“所以你的道,就是在一直為難自己?”秦舟愣了一下,拍了拍他的頭,“可憐啊。”
“還算可以接受。畢竟我的道隻限製了欲,而沒有限製情。”君漸書笑道,“我還是可以肆無忌憚地喜歡師尊。”
“這樣啊……”
秦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到了最後,他也隻能笑了笑:“我可真是幸運啊。”
若是君漸書修的道義無法容忍感情,便不會有如今的一切。他恐怕會被秦過抓回秦家□□,更彆提查清從前的事情。
·
商量的結果是,兩個人還是啟程去了方丈洲。
秦舟能夠明顯地感受到,君漸書顯然還意猶未儘。或者說,不是時間不夠,而是程度不夠,仿佛隔靴止癢,隻是杯水車薪。
雖然能夠感受,但他不敢說。畢竟秦舟雖然嘴上說的很開放,一想到要做更加親密的事情,還是有些心理防線要過的。況且還顧慮著豔骨,不能真的放心。
不過隻要他不說出來,他就還是生龍活虎、浪裡白條的好漢。
他們到方丈洲,原本打算直接去找沐風的。但是君漸書勸住了他。
他們倆個若是不以正常身份進入,便有些地方難以接觸。但若是按照禮節老老實實上門,又會亂了沐風的事情。
為了防止這樣的情況發生,君漸書讓秦舟先在醫宗旁住幾天,他去聯係沐風,看有沒有需要他們幫忙的地方。
君漸書一條一條娓娓道來,顯然是對此早已有了自己的安排。
秦舟在一旁看著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心思肯定都被看透了,偏偏君漸書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一切都順著自己來。
秦舟覺得自己的人生價值受到了侮辱。
就算是一條鹹魚,他也是有尊嚴的好嗎。何況他目前還不能當鹹魚的。
於是抱著這樣的抱負,秦舟十分爽快地跟著君漸書走了。
沒辦法,和君漸書合作,是解決問題更好的方法。
不過秦舟看著龍飛鳳舞的宗門名稱,顯然有些懷疑人生:“上玄宗?我記得這個宗門還挺大的?”
“上玄宗主法修,是方丈洲最大的宗門。”君漸書慢慢道,“同時離醫宗也很近,是最好的落腳點。”
秦舟一頭霧水:“那你帶我來人家家乾嘛?你要當強盜?”
“在師尊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君漸書反問。
秦舟非常誇張地點了點頭,被君漸書的視線注視著,他很快又慫了,說出了心裡話:“我覺得吧,你大概和這裡麵的人有什麼交易,所以才能隨便住進來。”
“差不多。”君漸書笑了笑,“進去便是了。”
秦舟跟著他走進去,一路上還遇到了幾個小弟子。
這幾個弟子對君漸書的到來並不驚訝,隻是對他仍舊敬仰的很。
但是作為君漸書身邊人的他,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秦舟現在的實力還不高,有的小弟子竟然堂而皇之地朝著他投出了嫉妒的視線。
這都哪跟哪兒啊……秦舟有些哭笑不得:“你到底跟這裡麵的人有什麼交易?”
他話音剛落,便見麵前落下一位鶴發童顏的人。
從威壓來看,這人應當是上玄宗的一位長老級彆的人物。
這人看見了君漸書,熱情地伸出手來:“君長老怎麼有空來上玄宗?快往這邊請。”
君漸書溫和地回應:“宗主不必客氣,我隻是和師尊小住幾天,不會叨擾太多。”
臥槽。
他以為這貨是利益關係,沒想到直接坐上了彆人家的長老?
而且上玄宗主對這位長老的態度,它不太對吧?
秦舟正在驚愕的時候,卻敏銳地察覺到了絲絲縷縷的敵意,從上玄宗宗主的身上傳出。
秦舟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上下轉了一圈,最終化為了一聲輕輕的嗤笑。
秦舟在心裡輕輕嘖了一聲。
他的名聲在外麵一直不好,他清楚得很。
但是要說堂堂一個宗主,連這點情緒都控製不住,那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釋便是,這人在給他下馬威。而且因為秦舟離他比君漸書進,這點情緒傳到他這裡就停止了,根本遞不到君漸書那裡。
秦舟自問來了以後什麼都沒做,雖然從前那筆爛賬還算不出來,卻也不想被人如此看輕。
而且就算這些人和他扯以前那筆爛賬,從前的事也不是他做的,這麼多人竟然沒能看出來一個人被魔種奪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瞎。秦舟越想越氣,偏偏上玄宗宗主的視線還在他的身上徘徊,讓他從神識裡起了一陣難受的麻。
好在上玄宗宗主雖然忙著給秦舟找不痛快,卻沒有忘記君漸書這個真正實力強大的人。
他很快將君漸書引向了專門為他準備的住處。
他看向君漸書時,神色便從麵相秦舟的審視,變成了和善。
上玄宗宗主:“君長老——”
他剛說了幾個字,便被人打斷。
秦舟懶懶道:“多謝宗主相送,我們師徒二人這便進去了。今日不太方便,希望日後再見到宗主,能夠賓主儘歡。”
他都這麼說了,上玄宗宗主就算心裡有所不平,但看在君漸書的麵子上,也沒有辦法說什麼。
他隻能應下:“這是當然,上玄宗必會儘地主之——”
這一次,秦舟懶得聽他多話,隨手設了個陣法,將這人隔絕在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