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將身體奪回,將險些釀成大錯的魔淵縫隙給死死填補了上去。
但此舉也讓他的神魂再次受創。
魔種憤恨不已,再次反撲。
隻是一個瞬間的事情,秦舟就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
他甚至感覺到魔淵對他產生了極其強大的吸引力。
魔種雖然不能打開魔淵,但是它可以回去……還可以將旁人送回去。
秦舟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現在已經晚了。
在數百年以後,坐在桌前靜靜等待的君漸書,忽然聽見了一句急促的傳音:“我在魔淵——”
緊接著,無論君漸書再怎麼問,都沒了音訊。
因為傳音消失了。
不是被掛斷,而是消失了。
消失的意思是,師尊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君漸書心中一緊,手指微微顫抖。
他周邊的空氣仿佛都在顫抖,這間在腥風血雨之中堅挺了幾千年的宮殿,在他的威壓下脆弱的宛如紙片。
君漸書很快冷靜下來,收斂了威壓,保住了岌岌可危的大殿。
他到床上,將秦舟的身體抱了起來。
而後將這個困了他不知道多少年的大陣一手揮破,找到了還在外麵蹲著的玄青。
玄青因為之前被他趕出偏殿,現在還有點不開心的樣子。
她不開心,君漸書更不開心。
他對著玄青淡淡道:“隨我去一趟落霞穀。”
玄青雙眼之中透露著疑惑:“吼?吼?”不是說她不能出天璿殿嗎?她要是出了天璿殿,天道怎麼辦?
君漸書冷笑一聲:“我管它去死。你最好快些,以免師尊出事。”
一聽到秦舟的名字,玄青的眼神驟然有了點光彩。
下一秒,一條巨大的青龍,在蓬萊宮上空騰起。
而龍頭上,赫然站著一個白衣人。
白衣人的懷中,還抱著一個看不清麵目的青年。
他將那人抱得那麼緊,像是在擁著什麼失而複得的珍寶。
·
秦舟沒想到,最後是自己被扔進了魔淵。
這就特麼的離譜了。
不過仔細想想,倒不是特彆離譜。
好像在冥冥之中,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了原本的軌跡,正常地進行了下去。
這樣也好,至少他的君漸書還在。
而他……
秦舟看了看周圍對自己虎視眈眈的魔族們,隻覺得難辦。
他必須要在這些凶神惡煞的東西手下生存下去,才有可能走出去。
君漸書不在他身邊,秦舟便不允許自己軟弱。
他冷眼看著魔族們,冷靜地和他們糾纏。
這樣過了一會兒,他便感覺到了一些東西。
比如說,這些魔族,其實腦子不是很好用。那個脾氣暴躁的魔種,很有可能是它們之中唯一一個有腦子的。
不過不管有沒有腦子,修士生魂對於這些魔族,都是珍饈。
而秦舟因為身上有豔骨的緣故,這些魔族對於他沒有單純的食欲,卻想要得到他。
秦舟算是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一把,作為萬人迷被萬“人”追捧的感覺。
魔淵之中沒有時間的概念,秦舟也不知道現在過了過久。他隻覺得自己很快就就累了。
要是隻追著他就算了,這些魔族的天賦技能,實在讓人膽戰心驚。
他不知道自己腳下哪塊是真的,哪塊是幻術。掉進懸崖裡,不知道究竟是被什麼東西吃了,還是又落入了幻境。
有的時候,就算他隨便走著,頭上也會砍下來一道致命的魔息。
更彆提還有些專門攻擊心智的魔族,秦舟搞不清楚時間,大部分都是它們的過錯。
而他還需要等……不知道多久。
以外麵的時間算,大概是幾百年。
秦舟終於理解,自己為什麼穿越過來以後,會那麼拚死拚活地想將眼前的問題解決完了。
因為他在這裡。
隻要那個自己在修真界多拖一秒,君漸書便會晚一秒知道他的情況,晚一秒來救他。
秦舟耳邊一直回響著鬼哭狼嚎,君漸書的聲音一直在桀桀怪笑著,告訴他,彆等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另一個“君漸書”說,死心吧,我早就去找彆人了,誰還會管你一個把自己作進魔淵的人?
秦舟搖搖頭,不聽它們的。
他堅信著君漸書會來。
既然選擇了相信君漸書,他便不會動搖。
不過這些東西一直在他耳邊叨叨,還是讓秦舟煩的不行。
他被魔族追著,一息不停地奔跑,卻誤打誤撞地找到了他一直想摧毀的東西。
魔核。
秦舟看著麵前散發著讓人恐懼魔氣的魔核,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
他所知道的那種削弱魔核的方法,一定要靠近了、觸摸著魔核才能夠見效。
但是若是撫摩上去,定然會麵對更加強大的精神攻擊。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瘋掉。
他隻是有時候比較心大,不計較一些得失。卻不代表著他真的百毒不侵。
秦舟在原地,幾乎站成了一尊雕像。
那些魔族想要過來將他搶過去,卻沒有一個敢於靠近魔核。魔核天生讓它們畏懼。
見著那些魔族,秦舟有了個彆的主意。
既然豔骨對這些魔族有用,那麼讓它們自己去試著削弱魔核如何?
他於是站在魔核後麵激發了豔骨。
豔骨的能力,是讓魔族變得很想得到他,甚至迷失自己的本性。
可在豔骨激發的一瞬間,魔核竟然露出了饑.渴的氣息,將沒有來得及反應的他一把拉了進去。
秦舟一臉懵逼地進去了,很快便發現,魔核之中果然如他所想的,比外麵更加凶險。
因為他是精神體,所以魔核瞅準了他的精神攻擊。
幾個幻境一起進行,秦舟的腦袋都要炸開。
幻境不斷增加,秦舟覺得自己被分成了無數份,偏偏每一份都必須攻破秘境,才能將這一份神識收回來。
他很快就累了。
累得奄奄一息。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都維持著這樣一種奄奄一息的狀態。
魔核甚至產生了一點疑惑的情緒。
它不明白,分明都這麼虛弱了,為什麼還要在幻境之中折磨自己……屈服不好嗎?
秦舟的意識模糊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
他隻知道,這些幻境都是一個不好的東西施加給他的,他要努力把這個東西給摧毀了。
剩下的,他好像……在等一個人?
一個很重要的、讓他感覺很複雜的人。
一個很想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