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龍掛在房梁上圍觀龜兔“賽跑”,看了一會兒,自己沒趣地睡了。
醒來的時候,還聽見天璿殿內傳來秦舟的苦苦低吟。
玄青當即就急了,變成正常的大小,拿尾巴尖去敲側殿的窗。
氣氛正好,卻陡然看見巨物敲擊窗戶的兩人:“……”
在青龍瘋狂的敲擊下,秦舟和君漸書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無奈。
秦舟還剩些體力,給自己和君漸書捏了淨塵訣後,趴在床上笑嘻嘻的:“外麵是玄青?”
“應該是。”君漸書的臉色不是很好。
任誰在乾好事的時候被打斷了,心情都不會很好的。
不過秦舟自覺應該比君漸書好一點,畢竟他現在完全抱著一副隔岸觀火的態度來看接下來事情的發展。
他笑著對君漸書道:“怎麼回事啊你君漸書,你看看,連玄青都攔不住。”
君漸書苦笑了一聲,推開門,出去耐著性子問玄青:“怎麼回事?”
玄青:“吼!”你欺負憨八龜!
君漸書:“……”
偏殿裡聽到了玄青的這句話,秦舟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君漸書輕輕歎了口氣,給玄青解釋:“我沒有欺負師尊……”
“吼!”你有!
“我沒有。”
“吼!”你就是有!
君漸書輕輕勾起唇角:“好,我欺負師尊了,你打算怎麼辦?”
玄青的怒火騰的就起來了:“吼!吼!”你敢欺負憨八龜!我和你拚了!
君漸書笑著回應她:“我不僅可以欺負他,還可以欺負你。”
說完後,他便捏了個陣法,把玄青直接轉移回了從前關押她的地穴裡。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往回走,卻聽見秦舟的笑聲:“你這人可太壞了,怎麼能對人家女孩子那麼殘忍?”
君漸書淡淡道:“這要怪玄冥沒教給她這方麵的事情。過幾天有時間了,讓玄冥過來看看,把這些該教的都教了。千百歲的龍了,怎麼什麼都不懂……”他頓了一下,又道:“怪不得龍族那麼容易滅種。”
秦舟聽出他話中的彆扭,笑得極其開心。
君漸書任他嘲笑了一會兒,也沒有心情繼續剛才的事情了,隻道:“今天的事,我記下了,以後再補上來。”
“還要補啊?”秦舟逗他,“這又不是我的錯,怎麼能補在我身上呢?嗯?”
君漸書眼帶笑意地看他:“師尊覺得這不是你的錯,倒也可以不補。不過師尊之前和我打的賭,就不能不作數了吧?”
秦舟心中響起了鬨鈴,他裝著傻往後退。
秦舟笑得一臉真誠:“怎麼?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君漸書輕輕坐在床上,手指輕輕撚動,像是要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什麼東西來。
他笑道:“師尊真的不記得了?徒兒不介意幫師尊想起來。”
秦舟微笑:“你嚇唬,你使勁的嚇唬。我不信你的空間裡還能存什麼情.趣用品。”
君漸書也笑:“不如打個賭?”
不打——秦舟想要開口,君漸書卻搶先給他使了個禁言術。
秦舟可憐巴巴地看著君漸書,瘋狂地搖頭。
君漸書隻裝作沒看見,笑著道:“不如這樣,今天我能從空間裡拿出多少玩具,以後師尊就陪我用多少,好不好?”
不好不好!秦舟繼續瘋狂搖頭。
君漸書卻道:“你要是不同意,就吱一聲,不然我就當師尊默認了。”
秦舟憤怒地看著這個自說自話的男人,最後終於忍不住了,跳下床去,三兩下蹦到君漸書麵前,把人的下巴抬起來。
而後深深吻了上去。
他帶著些商量的態度,不斷親親蹭蹭君漸書,想要讓人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君漸書討了不少好處,而後將秦舟攬在自己懷中,解了他的禁言術。
秦舟還在剛才的狀態裡,細細地喘息,乍然解了禁言術,便無意間瀉出一聲低吟。
他立馬瞪向罪魁禍首,眼中水波蕩漾,比起威懾,倒是更為勾人。
君漸書湊上去親了親他的眼睫,笑道:“我想了想,都用完的話,師尊怕是在魔氣消失前都不用出天璿殿了。不如這樣,我先拿出來,師尊有喜歡的就先用著,以後……咱們來日方長。”
“也行。”秦舟想了想,就同意了。
畢竟隻是情.趣而已嘛。
他又補充道:“不準用一些很奇怪的東西!我很正常的。”
“師尊覺得我不正常?”
“對!”秦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君漸書隻能苦笑,隨手從自己的隨身空間裡扯出來一樣東西,塞在秦舟手裡。
那東西是用暖玉做成的,秦舟拿在手裡一會兒就感覺到了它的熱度。
秦舟輕輕捏了捏,又觀察了一會兒,然後看向了君漸書。
君漸書:“……”
君漸書微笑道:“為什麼我覺得師尊想把這東西填到我嘴裡呢?”
秦舟被看穿了心思,有些遺憾道:“真是的,你有了防備,我還怎麼動手嘛……不過我不是那種看見玩具就想著捅人的變.態啊,我就是發現,這玩意兒和你的大小差不多。”
他又看了看,得出一個結論:“形狀也差不多,你不會是按照自己做的吧?”
君漸書微笑著看他。
“咿——”秦舟彆開腦袋,“還說你不是變.態。”
被冠以“變.態”之名的君漸書,認命地給秦舟展示其他的東西。
秦舟從一開始的還想回整君漸書,到後來看到越來越突破他想象的東西,有的甚至需要君漸書講解他才能理解要怎麼用。他開始有些慌了。
他開始真正覺得,君漸書剛才的話不是在騙他,而是說實話。
要是讓他把這些很有修真界特色的小玩具都試一遍,他恐怕以後都不用出天璿殿了。
彆的不說,就那瓶瓶罐罐的情.藥,都讓秦舟心驚膽戰。
他看向君漸書,微笑:“你到底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君漸書笑了笑:“師尊知道我的隨身空間有多大嗎?平時看見什麼有意思的東西,都會裝進去。”
秦舟想了想:“所以從前我和你一起出去的時候,你說沒帶我的換洗衣服,都是假的咯?”
忽然露餡的君漸書輕輕咳了聲。
·
雖然在天璿殿裡互相打鬨也挺好玩的,就算玩膩了,也可以換去天樞殿,或者蓬萊宮的任何一個角落。
不過作為一個對於自己的名聲還有些追求,至少不要一出去就被人當做魔修打死的人,秦舟這麼浪著過了幾天,還是開始出去幫三洲除魔。
主要是想挽回自己在穿越回過去之前,在修真界搗亂的傳聞。
順便坐實一下他除魔陣法主人的身份,接受一下不明真相的群眾的膜拜。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陣法就是他造出來的。
反正天道隻要不要被魔族吃了就行,也不會拆穿他,秦舟不管怎麼說都不會有人能拆穿他的。
秦舟提著一把竹青劍,每次除魔前都特意在圍觀群眾麵前晃晃,讓他們看清劍身的顏色。
沒過幾天,秦舟使用君漸書的劍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完美秀了一波恩愛的秦舟十分開心。
不過也有一些人不是很相信,覺得秦舟隻不過是拾了君漸書一把不用的武器罷了,就那麼顯擺。
而已經被秦舟折服的人,看不慣他們的嘴臉,便和人吵了起來。
特彆是秋刃,他用兩刃槍和人“吵”了很多架了,一點都沒輸過,而且“吵”的酣暢淋漓。
至於秦舟,對於這些人理都不理,繼續我行我素地秀恩愛。
君漸書經常呆在蓬萊宮中,不親自上陣除魔,便派了傅延去協助秦舟除魔。
於是傅延這幾天,便見秦舟秀恩愛看得夠夠的。
到了最後,他看秦舟的眼神都是直的了。他隻能看到這個人的安危與否,將他其他的秀恩愛行為,全部排斥在視線之外。
秦舟對此不是很滿意,還特意拿著君漸書送他的東西去逗傅延。
一向冷淡的傅延,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嗬、嗬。”
秦舟:“夭壽啦,傅掌令使笑了。”
傅延恨得牙癢癢,卻拿他沒辦法。
倒是自此以後,真正練成了麵對再無賴的人都心如止水的心性。
不過有一天,傅延忽然發現秦舟變了。
原本為了掩蓋實力,不至於讓修者覺得太過恐慌,秦舟都是放慢了速度除魔的。
這一天,他卻好像放棄了這些桎梏,開始全力除魔。
最顯著的標誌就是,他不再使用竹青劍牽製魔族,而使用了舜弦琴。
琴音悠揚,隻在魔族旁邊轉了幾圈,便將它們儘數剿滅。
傅延愣了一下,還以為用靈力也能消除魔物了。
仔細看看才發現,原來是秦舟將除魔的陣法和舜弦琴的功法融合在了一起。
看著旁邊還一頭霧水,但是對秦舟兩眼放光的修者,傅延很想勸他們一句。
散了吧,需要神器的。
迅速除魔完畢的秦舟,卻好像沒有管他們的想法。
原本秦舟除魔完畢,還會再秀一秀竹青劍,挽幾個劍花才會將劍收回去的。
今日他卻沒有做,除完魔以後,便非常冷酷地對傅延道:“傅延,走了。”
就連調笑的傅掌令使都沒叫。
傅延發現了不對勁,於是跟上了秦舟。
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甩開了其他的所有修者以後,傅延叫住了麵前的人:“秦舟,停下。”
秦舟原本準備把他也甩掉的,聞言卻隻能回過頭去,極力隱忍著自己的表情問:“有什麼事?”
“你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今天的狀態不太對。”傅延頓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秦舟聽了他這話,卻勾出了一抹有些勉強的笑容:“這個問題,你不如去問你的好宮主。”
傅延愣了一下:“宮主他……對你做了什麼?”
這語氣,仿佛就是在問,宮主虐待你了嗎?
秦舟哭笑不得,神魂嬌嫩的部分又猛然受了刺激,他一時沒忍住,緊緊咬住了唇。
豔骨不受控製地被激發了一瞬,又很快在秦舟的儘力下被壓製下去。
傅延隻覺得自己的思維空白了一瞬,過了一會兒才搞明白,秦舟話中的意思。
他原本以為,是宮主傷了大公子,沒想到是恰恰相反……
看著秦舟被逼紅的眼角,他不由得後退了一步,耳尖悄悄發燙。
他的喉結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說,逃也似地跑掉了。
秦舟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給君漸書傳音:“你看看你,非要玩什麼羞恥py,把你的好長老氣走了吧?”
君漸書略帶笑意的聲音很快從傳音中傳過來:“那是師尊把他嚇走的吧,我可沒讓你那麼說。”
秦舟哼哼了一聲:“都是你的錯。”
“好好好,都是徒兒的錯,師尊永遠是對的。”君漸書調笑著道,“不過師尊現在還好嗎?”
“好得很……”秦舟咬著牙蹲下身去。
但這樣做一點用都沒有。
君漸書對他的神魂動了手腳,就算他現在拋棄羞恥,在外麵取悅自己的身體,也是無濟於事的。
嬌嫩的神魂被攪動的越來越厲害,秦舟猛地支吾一聲,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
他用儘最後一絲力量傳音:“不肖徒弟……給為師過來!”
“謹遵師命。”君漸書帶笑的聲音,下一秒出現在秦舟耳邊。
他將秦舟抱起,神識探過去,給予秦舟更多的刺激。
感覺到他神識的那一刻,秦舟氣哭了:“你有病啊!”
“有病”的君漸書:“嗯?”
秦舟卻好像隻是想發泄一下情緒,該反抱住他的動作倒是一點也不虛。
君漸書於是笑了笑:“師尊不喜歡嗎?”
“你不要這麼問……”秦舟輕輕地喘息,“我肯定說不喜歡啊。受折騰可是我。”
意思是,其實還挺喜歡的,隻是礙著臉麵不好說。
那就好。君漸書輕輕拍著秦舟的肩:“徒兒有好好控製程度的,絕對不會出現像第一次那樣,讓師尊失態的事情。”
所以就會不斷地出現讓他離失態隻差一線的場景是嗎。
秦舟憤憤地咬了他一口,聲音裡已經帶了些哭腔:“你這什麼玩意兒啊……說好的神識,為什麼身體會有反應……”
而且,和上次不一樣的地方啊。更難受了。
君漸書攬著他,在周圍放了禁製,而後將秦舟輕輕放在草地上。
細尖的草葉劃著秦舟的肌膚,讓他忍不住往君漸書靠去。
君漸書於是笑納了這一份大禮,憐愛地親了親他的眉心,低聲吐出宛如惡魔般的低語:“這是上次師尊和我打的賭,裡麵要做的第三件事,還剩下五十多件……師尊要身體力行,教會徒兒啊。”
秦舟恨恨地咬住他的耳垂,用牙齒在上麵磨了磨:“乾不乾了?不乾換人!磨磨唧唧的!”
·
君漸書最終用行動表明了,他不僅開始前磨磨唧唧的,過程中也磨磨唧唧,直到秦舟實在受不了了,對他煩的要命的餓時候,君漸書才最終做完了這件事。
秦舟最後累得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看見君漸書睡在自己旁邊,直接一腳將人踹下了床。
君漸書從睡夢中被踹醒,睡眼朦朧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願賭服輸,師尊不能這樣。”
“和那件事無關,我就是忽然想踹你了而已。”秦舟非常友善地強詞奪理。
君漸書沒有話可說,隻能翻了翻,又滾回秦舟身邊,繼續睡。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
現在修真界中的魔族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魔氣,也被各種勢力承包了。蓬萊宮中的魔氣很快被清理乾淨,旁的地方也不用秦舟累死累活地幫忙。
秦舟於是隻偶爾去魔氣最嚴重的地方幫幫忙。
方丈洲的這處,是修真界中存留的最後的魔族了。
秦舟看著這些奇形怪狀的魔族,對於它們竟然還有些記憶。
那些魔族仿佛也還記得他,在看見他的一瞬間,頓時興奮了不少。
在魔淵之中一直用豔骨的秦舟:“……”
你們的記憶力能不能像腦子一樣差啊?
不過就算是“老相識”,秦舟卻沒有什麼念舊的心,他直接幾下將魔族給除去了,而後轉身就走,瀟灑的不可思議。
隻是經過這一遭以後,還是有好事者將魔族對秦舟反應特彆激烈的事情散播了出去。
話經過幾次傳播以後,便變成了“秦舟和魔族有染,才能那麼快地消滅它們”。
雖然在某種程度上,這話也沒錯吧。但是在修真界中說,這不就是明擺著和他不對付嘛。
秦舟留意了一下,發現自己的名聲,每當快要被洗白的時候,就會有個人跳出來編出一些惡心的話,傳播開來,讓他的名聲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受損。
原本秦舟是不想在意這些的,但是之前君漸書通過散播流言,將他名聲洗的半真半假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再者,秦舟也不想在彆人提起他時,會第一反應想到“這個人和魔族有染”,那也太惡心了。
抱著去排除異己的心態,啊不,為了驗證這人和修真界究竟有沒有仇怨,是不是被魔氣侵染了,秦舟很快在君漸書的幫助下,找到了謠言的散播者。
這人出身一個極其微末的門派,平常就算是他們的掌門,在修真界之中也沒有什麼話語權的,更彆提他這種混了幾百年都還在築基期無法突破的廢物。
這種沒有辦法出頭的心態折磨著,讓他十分喜歡湊熱鬨,編造一些讓人憤慨的謠言,或是讓人能夠熱血沸騰的事情,而後假裝確有其事地賣給茶館的說書人。
看見最終在汙蔑他的是這樣的人,秦舟的興致很快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