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是想讓他自覺點,把秦悅身上的法術都解了的。誰知道這個人不僅沒有解開的打算,甚至直接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用法術控製秦悅。
這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還是當他們是瞎的?
秦舟現在真的很想趕緊過去打醒這個憨批,告訴他,你的所有小動作我們都看的清清楚楚,你在我家裡放了多少亂七八糟的法術,我們都能知道……能不能彆這麼蠢?
秦舟隨手一揮,將方元留下的窺探法術給清除了。
他輕輕歎氣道:“你去把小悅身上的法術給清了吧,明天彆讓她出門了。”
“好,師尊還有彆的打算嗎?”君漸書抱著抱枕,靠牆站著,看起來乖巧又放肆。
秦舟想了想:“他應該想要我的須彌戒,明天我上台的時候不能戴須彌戒,他很可能會關注這個機會……那不如就給他這麼個機會,也好看看他是單純的蠢,還是又壞又蠢。”
君漸書無所謂地攤了一下手:“師尊,你這個世界的規矩有點囉嗦。要是修真界,直接把這種不長眼的打斷一條腿扔出去,保管他以後什麼都不敢再犯了。”
“哈,原來你是這麼殘忍的君漸書嗎?”秦舟笑了笑,繼續道,“我不想這麼做。沒關係,就按我說的來吧。”
君漸書於是原地捏了個傳送陣,將自己的法術傳送到了秦悅的身上。
而他本人,還笑意盈盈地看著秦舟:“麻煩的人走了,師尊,我覺得我們應該做些比較私密的事情了。”
秦舟嘟了下嘴,張嘴時響起了啵的一聲。
他哀怨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著這種事情啊?”
“因為和師尊的賭約啊,我想把賭約履行完,才這麼急的。”君漸書笑了笑,“如果我真的隻是想做,就不會和師尊費這麼多口舌了,直接把你給扒了不就好。”
雖然他說的哪裡都沒有問題,但為什麼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呢?
秦舟不是很理解。
但是君漸書好像已經結束了和他打嘴炮的環節,直接攔腰把他抱起,而後輕輕放在了床上。
“反正待會都是要大幅度動作的,你這麼小心地放我究竟有什麼意義……”他隻來得及吐槽這一句,剩下的聲音就再也發不出完整的句子。
秦舟偶爾回過神來時,在心中悲鳴。
從神識開始的雙修,絕壁是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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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舟做完後,就迷迷糊糊地睡了。
臉邊還有沒乾的淚痕,入睡時連眼睛都是紅的。
什麼叫小彆勝新婚啊,君漸書的持久力告訴了他一切。
再次醒來的時候,秦舟發現自己的身上被清理過了,就連眼睛都冰涼涼的很舒服,沒有昨天睡著時那種灼熱的難受感覺。
意識回籠的時候,他才想起來君漸書昨天那話的不對勁在那裡。
於是立即氣醒了。
他將睡在他旁邊的君漸書一腳踹下了床,怒道:“說什麼因為賭約,你特麼根本就是又想玩py又想搞我吧!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君漸書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單手支撐著下巴,抵在床上,就這麼仰頭看著秦舟。
他笑得十分無害,眼睛眯眯的,仿佛還在夢中:“原來師尊才發現啊。我就是這麼貪心。”
貪心的後果就是,被秦舟又半是氣憤半是親昵地打了一頓。
而後作為苦力,帶著秦舟和他的琴一起去了今天的演奏會。
畢竟他老師的演奏會要開好幾天,秦舟也要在那裡幫工稍微久一點。
他們在演奏會開始之前,還遇見了如約而來的方元。
按照昨天商量的,秦舟將須彌戒取了下來,沒有交給君漸書,而是放在了梳妝盒裡。
方元似是有些驚訝:“這種貴重的東西,秦哥你就這麼放著?”
秦舟笑了笑:“反正有監控,怕什麼?”
方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然而隻過了短短半個小時,他就攥著須彌戒,被秦舟和君漸書給堵在了綜合樓的天台上。
秦舟在場上時,果然感覺到須彌戒被偷走。不過他和君漸書誰都沒有動,直接放著方元跑,就看他能爬到哪裡去。
這個人也沒有讓他們失望。他拿到須彌戒後,直接跑到了教學樓天台,拿出手機給什麼人發了短信。
已經結束演奏,回到後台,但是還監視著方元的秦舟:“……他為什麼不用傳訊符?”
君漸書想了想:“用不起吧?這個世界的靈氣太稀少了。”
秦舟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怪不得會這樣。資源不夠,所以蠢或者不蠢的人都變壞了……說實話,我覺得沒有多大必要啊,以他們的靈力水平來看,修仙不修仙差距不大。”
“那是師尊覺得。”君漸書輕輕摟起他,準備去將原本就屬於他們自己的東西取回來,“從他們的角度來看,他們現在有多弱,以後的進步空間就有多大……誰不想飛升求得永生呢?”
秦舟看了他一眼:“也就你不想。”
他仍然記得,君漸書那個壓製著修為不想飛升,就為了眼睜睜看著自己先死的操作。
太騷了。秦舟想,他問君漸書之前,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是這麼一個原因。
君漸書看著他,驅動了傳送法陣:“現在想了。”
秦舟朝著他勾出一抹笑,緊接著,傳送法陣被驅動,他們眼前的景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秦舟這抹笑,正好落入了焦急等待的方元眼中,讓他呆愣了足足幾秒。
直到秦舟的身形被君漸書整個擋住,他還沒有回過神來。
君漸書朝著身後的秦舟道:“我虧了。”
“怎麼了?”秦舟疑惑。
“他看見師尊的笑了。”君漸書假裝生氣道。
秦舟差點沒笑出聲來,但還沒有忘記他們原本的目的,戳了戳君漸書的手臂:“彆玩了,趕緊解決吧。”
“嗯。”君漸書應了聲,又看向已經祭出靈符的方元。
秦舟輕咦了一聲:“這還是個符修?”
“符修怎麼了?”君漸書問。
秦舟笑了:“符修燒錢啊。來來來,趕緊逗他玩,讓我看看他能有多少符籙可燒。”
聽到他這話,方元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他朝著兩人燃了一個火球符,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很快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秦舟抿唇一笑,好險沒笑出聲來。
這也能叫火球?秋刃用三尖槍擦空氣帶出來的火球都比這個大。
君漸書沒有像他這樣反應大,隻是含笑看著方元。
然後一拂袖,將他的火球熄滅了。
“這這這……”方元急了,又接連使了好幾個符籙,都被君漸書輕描淡寫地破解了。
他的心態越來越崩潰,最後囁嚅道:“我朝師尊討了好久的符籙……全都沒了……”
君漸書聽到這話,倒是笑了:“師尊,他好慘啊。”
“對啊,才這麼幾個符籙,”秦舟哈哈笑道,“看為師送你一遝比他厲害的符籙。”
雖然那些符籙大部分也是君漸書以前送他的,不過秦舟相信他不會在意的。
他動了動手,剛想從須彌戒中取物,卻想起來須彌戒不在自己手上。
偏偏君漸書還含著笑看他:“符籙呢,師尊?”
秦舟清理清嗓子,拍拍他的肩:“看見那個人了嗎?把他手裡的戒指拿回來,我就給你符籙。”
君漸書疑惑道:“分明是師尊要送我符籙,怎麼還要我自己動手呢?”
秦舟輕咳了兩聲:“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自己去了。
君漸書卻道:“那需要額外的獎勵啊,師尊要記好了。”
說完後,他就閃身向前去。
秦舟趕緊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哈哈笑道:“我想了一下,還是不用麻煩任任了。不就是一遝符籙嗎,我給你拿。”
開玩笑,要是讓君漸書占了理,朝他討要獎勵,他還不知道要受什麼折騰。
他是能隨便折騰的年紀嗎?
顯然不是。
於是秦舟溜達到方元麵前,笑吟吟地問:“小朋友,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方元從剛才的崩潰之中回過神來,看著他,有些顫抖道:“你這麼對我,我師尊是不會放過你的……”
“哦……”秦舟想了想,“你師父是什麼人啊?我要是認識他,說不定能放你一馬,不然……”
他伸手在方元耳邊的空氣中捏了一下,方元霎時間仿佛聽到了自己全身骨骼碎裂的聲音。
方元趕忙道:“我師尊是這個城市唯一一個築基修士,修士協會會員,不管你們是哪裡來的修士,想要在這個城市裡混下去,都需要他同意的。”
秦舟聽著他的話,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默默地轉過頭去,和君漸書對視。
方元以為是自己的話見效了,還想說些什麼,便聽見了秦舟放肆的笑聲。
他被嚇了一跳。
很快,他就聽見了秦舟問君漸書:“任任,他說他師父是什麼修為?築基?”
說完後,他又笑得難以自製。
君漸書無奈道:“師尊,築基就不是人了嗎?”
秦舟仍舊笑得停不下來。
“同意……他的同意,就是把所有的法器交給他?”秦舟終於笑完了的時候,回頭看向方元,臉上的表情依舊很從容。
他釋放出了自己身上的威壓,方元甚至沒有感受到腿軟,就已經坐倒在地。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什麼掩飾都沒有意義。
方元幾乎要被嚇哭了。
這個人身上的氣勢,比他一百多歲的築基師尊還要雄厚。
可是他看起來分明那麼年輕……
秦舟越看他越覺得有點欺負小孩的感覺,歎了口氣,從他手裡輕輕捏過須彌戒,從裡麵搬了一堆符籙出來,直接砸了君漸書一身。
“來任任,接好你的符籙。”
說完以後,他又回頭看向方元:“你師尊給了你這麼多符籙,有沒有告訴你,這些符籙以你如今的修為用,很有可能會折壽?”
方元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
秦舟看他傻得可憐,無奈動用了一下豔骨:“回答我。”
方元眼裡逐漸浮現出了一點清明。
他看向秦舟,語氣恢複了平常的鎮定:“在我入門時,師尊就說過,修真乃逆天而行。若是能夠築基,那麼如今損失的壽數自然能夠彌補。”
自那以後,他便一直以此為信念,很快因為這種不要命的精神,成為了同輩修士中的佼佼者。
秦舟哭笑不得:“這都哪跟哪兒啊……任任那才叫逆天而行呢,直接把天道扯掉了一塊。你這頂多算得上是作死而已,天道都懶得理你。”
方元像是被他的話刺激到了,久久不能回神。
不過秦舟聽了他的話,倒是想到了一些彆的。
他問方元:“你師父要來了嗎?還有那個修真協會,你們……有錢麼?買靈石嗎?”
因為之前豔骨的原因,方元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回答。他隻能老實道:“我已經給師尊發了短信,他很快就會來。修真協會有不少富豪支持著,應該很有錢,具體我不知道。至於靈石……那是什麼?”
秦舟現在對於他不知道什麼是靈石也已經不覺得奇怪了,他用手拎起方元胸前的吊墜,隨便晃了晃:“就這種東西,你們缺嗎?肯花錢買嗎?”
方元一直忍著的眼淚,在這一刻流出。
他崩潰道:“這是我的本命法器……是無價之寶……”
秦舟看了看那塊下品靈石,又看了看信念崩塌的方元,十分無奈。
他朝著君漸書道:“等見了他的師父,就把他這段記憶給清除了吧,看著怪可憐的。”
“好。”君漸書笑著應下了。
“他的師父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到,你注意一下。”秦舟道。
君漸書笑道:“好。師尊這個世界還挺有意思的。”
“這有什麼意思……等你去嘗試一下肥宅快樂水,還有手機電腦iPad以後,再來說這話吧。”秦舟笑著伸了個懶腰,看向天邊的一道流光,“喲,來了。不過啊這人,築基期就能禦劍這麼穩。”
不過不怕撞到飛機嗎?這話他沒有問君漸書,他覺得還是直接問本人比較好。
那個築基修士,剛發現事情好像有點不對,轉頭想跑的時候,就被人強行拍在了天台上。
看著兩個笑吟吟盯著他,威壓深不可測的修士,他開始慌了。
秦舟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怕,我們來談談。”
談什麼,自然是談一下錢的事情了。
畢竟修真協會嘛,肯定有把錢合法化的途徑。
最後的結果,是他們買了幾瓶沐風煉廢的藥渣,換了在全世界為期一年的遊玩旅程。
在這一年裡,君漸書以各種時機,因地製宜地讓秦舟履行和他的賭約。
可結果往往是,秦舟履行了賭約,卻又會很快以各種原因而增添上新的。
“我太難了。”秦舟玩累了,趴在君漸書背上,一邊捶著他的頭一邊說。
兩人此時在大漠之中,閃耀的星光下,茫茫沙海裡隻有兩人在慢慢行走。
君漸書將秦舟的手攔在自己身前,略帶著笑意往前走。
過了不久,秦舟又傳出一句:“我太難了。”
君漸書仍舊隻是笑,背著他往前走。
秦舟伸手捶他:“我說我太難了,你明白什麼意思嗎?”
君漸書將他放下來,帶著笑意看他:“那師尊是什麼意思?”
秦舟哼了一聲。
這人就會裝蒜。之前他以嚎自己太難了,君漸書就會過來吻住他的。
現在這人真的越來越壞了,要是不教訓一下,以後指不定怎麼蹬鼻子上臉呢。
秦舟於是決定不能先退讓。
可是他的決心似乎有點脆弱。
他和君漸書對視了一會兒,見這人真的沒有動作的打算,便隻能道:“你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君漸書一派無辜:“徒兒不知道,請師尊賜教。”
秦舟於是一口親了上去,惡狠狠地咬住他的唇瓣,含混不清道:“就是這個意思,懂了麼?”
君漸書一手捉住了他的手腕,另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勺,兩人的唇舌緊貼,同時為對方打開。
一顆明亮的流星從天邊劃過。在星月之下,兩人吻得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