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毒醫的由來(1 / 2)

他是什麼時候被叫做毒醫的呢?他真的,想被稱為毒醫麼。

江釋宸看著毫不在意並且專心寫《心疾論》的林淮蘇,忽然之間心疼起來。

林淮蘇已經學會用鍵盤打字了,《心疾論》的第一冊也交了上去,現在剛理完第二篇,正學著一個字一個字往上麵敲。

他不是不知道外麵對他的惡意揣度,在視頻爆出的當天晚上,孫夜南就立刻通知了林淮蘇,他們連夜收拾行李離開了公寓,如今正住在軍.區,安全是有保障的。

甚至還有人幫忙遛狗。

這個決定無疑是正確的,因為之後那附近就被團團圍住了,林淮蘇平日裡出入的所有地方都有人蹲守,就連蘇老爺子也受到了影響,隻能暫時關掉醫館,回老家院子裡休息一段時間。

林淮蘇一直對這些嘴皮子碰一碰或者手指動一動就吐出來的惡言惡語並不在意,當年為了他的藥方,追殺他的人能排兩條街呢,現在直接有人保護,行動也算自由,更不能對他產生什麼影響。

陽春三月,太陽出來了,林淮蘇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支個椅子跑去院兒裡曬太陽,紫蘇也漸漸敢到外麵玩了,萌萌更是直接加入了訓練隊伍,每天回來都累得睡覺打呼嚕。

這種日子,林淮蘇覺得並不算差。

電腦旁邊的鬨鐘一響,林淮蘇就保存好文件鎖了屏幕,起身活動了下身子,準備出門逛一圈。

訓練場周圍種著梧桐樹,此時抽出了新葉,走在下麵春風習習的,可以踩著不規則的光斑慢慢散步。

林淮蘇和江釋宸並肩行著,身後還跟了一個,是專門保護他們安全的。

這人名叫展辰,負責他們兩人的安全和生活起居,畢竟周圍環境還是很安全的,派一兩個人跟著就夠了。

林淮蘇走著走著,忽然發現了什麼,走到防護網旁邊,將一株不起眼的野草給拔了起來,之後邊走邊摘,就拿著這玩意兒玩,沒一會兒又去摘了幾棵,一條道走到底的時候,已經編出個蛐蛐兒來了。

他拿著蛐蛐兒逗了都江釋宸,這家夥最近總是繃著一張臉,一點也不好玩,索性把展辰給叫了過來。

“能不能幫我拿一下?”

他話剛說完,草蛐蛐兒就被江釋宸接過去了。

展辰略微有些尷尬。

“走吧,回去了。”林淮蘇抓著江釋宸的手晃了晃,開始和展辰聊起天來。

展辰是個比江釋宸還嚴肅一些的人,對於林淮蘇的話回答得一板一眼,不能說的也就直說這個不能說,比江釋宸還無趣。

“說起來,你也照顧我們這麼久了,就沒有問題想問我的?”林淮蘇有些好奇,這家夥每天除了問他們需要準備什麼必備用品,以及傳達信息以外,從來沒有主動開過口。

展辰沒有搖頭,直接回答道:“沒有。”

回答得鏗鏘有力。

“你不覺得那種藥可怕麼?”林淮蘇問,“你不怕我對你用?”

到目前為止,林淮蘇也沒有公開這種藥的任何信息,包括之前去有關部門證明的時候,也正因為流傳出來的視頻裡沒頭沒尾的,因此才有這麼多惡意的揣測。

因為這種事情公開得越少越好,因此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任何的澄清。

展辰頓了頓,語氣似乎放緩了些:“我的祖父有嚴重的風疾,目前已經痊愈了。”

林淮蘇看了這個男人一眼,這人正視著前方,一雙眼睛堅定而澄澈。

“就算沒有祖父,無條件保護您也是我收到的命令。”

“即便讓你豁出命?”

“是!”

林淮蘇:“……”

他歎了口氣:“倒也不必。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這個時代生命都是平等的,沒有這個必要。”

展辰沒說話。

一小截路走完,展辰沒跟著二人上樓,隻守在樓下,林淮蘇把他的蛐蛐兒掛到窗戶上風乾,這樣能存放得久一些。

他掛蛐蛐兒的時候,發現展辰在樓下盯著他,等他掛完看風景之後,又沒那麼緊張了。

林淮蘇覺得自己這是被當低能兒看了,他還沒笨到掛個蛐蛐兒還會栽出去的地步。

“那小孩兒挺實誠。”他往房間裡麵走,倒了杯水喝,計雙的電話正好轉了進來。

電話那頭說,今天中午,澄清已經發出了,他的粉絲很關心他的安全,問能不能發一條報平安的微博。

“這個我得詢問一下,可以的話再打給你。”

“沒問題,也不急。”

掛斷電話之後,林淮蘇申請完微博的事情,還是自己親手發的。

照片裡是一隻倒掛在窗戶上的蛐蛐兒,背景隻有藍天白雲,根本分析不出來他在什麼地方。

大家不用擔心,之後的事情會有專人解釋[圖片]

他的微博剛發出去,轉讚評論眨眼就破萬了,甚至還上了熱搜。

粉絲們安慰他不要難過,說不論發生了什麼,都會相信他。

路人們的反應倒是比較令人出乎意料,除了個彆沒帶腦子上躥下跳的,大部分人還是選擇了相信林淮蘇,畢竟林淮蘇做出的貢獻有非常多的人受益。

當然也有一些混亂分子,唯恐天下不亂,到處散播謠言、譴責、逼問,最後這些賬號和評論通通消失,直接被封了IP,說不定還會被□□。

評論和熱搜隻有一開始比較混亂,到後麵就乾淨許多了。

在澄清之後的兩天,官方公告也出來了,不過這個公告卻和林淮蘇沒關係,講的是收購婆現草的事。

林淮蘇當時安排的是收購婆現草,連收購合同都還在,另外,他去相關部門的時候也是隻字未提婆現草,當務之急是將這兩個東西給撇清關係,儘量不讓其他人嘗試。

為了讓人們相信婆現草和那種藥粉無關,官方甚至通過了一家小型合資企業對於婆現草調味料的專利,這事兒本來就有跡可循,再加上各種“目擊者”的證明,起碼國內很多人都是相信的。

但是極個彆混亂分子就不這麼想了,越是撇清,他們就跳得越高,咬死了那個粉末就是婆現草做的。

林淮蘇開了國際賬號直接對話:“不要小看我的藥,你要是覺得你那那種調料就能做出來,就試試唄。”

他拋出這句話就下線了,實際上,林淮蘇早就考慮到了會泄露的事情,他做事小心謹慎慣了,故意將藥.粉染成了黑色。除了把婆現草烤焦之外,沒有任何方法能從婆現草裡提取出這種黑色的東西,也算是一種錯誤引導,為的就是能有更少的人往正確的方向走。

視頻倒不是被病毒攻擊泄露的,是

有人故意“賣”出去的,那人以為查不到他的頭上,買家說當天攻擊了防火.牆,就“趁亂”把視頻拷貝出去了,自己為渾水摸魚,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耍了一道。

這種級彆的防火.牆,每時每刻都會受到各種黑客的攻擊,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製造出混亂。

那人被革職候審的時候,還有人過來通知了林淮蘇,問他要不要去現場聽審,這件事會給他相應的補償,如果需要,也可以讓那人鄭重道歉。

“不用了,從重處理就行。”

林淮蘇倒不是因為自己被罵生氣,因為那人的行為,婆現草肯定沒辦法徹底銷毀了。

弄得他不得不研究解藥,麻煩。

通知他的那人離開之後,林淮蘇又調試了兩種解藥,送去實驗室之後下樓找展辰聊天去了。

展辰顯然也收到了消息,他比林淮蘇還激動一些,看到林淮蘇下來,詢問道:“您是要去聽審麼?”

“不去,該罰的有人去罰,我去浪費什麼時間。”林淮蘇端了條小凳子坐下,沒一會兒紫蘇就跑過來了,在他腳邊啪地一倒,打了個滾兒,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翻開肚皮。

林淮蘇摸了摸紫蘇的肚皮,逗了會兒貓,江釋宸就下來了。展辰自覺走到了遠處聽不見二人說話的地方,餘光倒是一直關注著。

“他是不是煩我?”林淮蘇戳了一塊兒水果,“都不樂意和我說話。”

“他是給你留私人空間。”江釋宸端著凳子坐下來,給林淮蘇抽了張濕巾擦手。

“也是,如果他怕我給他下.毒的話,肯定不會靠近我三米以內的範圍。”

江釋宸哭笑不得。

“說起來……”林淮蘇撓了撓紫蘇的下巴,小家夥眯著眼睛,腦袋搖來搖去地自己換位置。

“我居然在網上看到有人叫我毒醫,真是久違了的稱呼。”

江釋宸剝水果的手頓了頓。

他的聲音儘量保持了平靜:“我有點好奇,為什麼你之前是第一毒醫,而不是神醫。”

“因為我研製出來的毒.藥更多啊。”林淮蘇拍了一把貓屁股。

“你知道中藥為什麼叫中藥吧?”

江釋宸搖了搖頭。

“中藥這個概念最早是神農本草經提出的,裡麵收集了三百六十五種草藥。其中無毒的稱為上藥,中等毒.性的稱為中藥,有毒的稱為下藥。”

“後來,因為微毒的草藥越來越多被發現,中藥就用來指代大部分的草藥了。”

“包括一些上藥也被統稱為中藥,也挺慘的。”林淮蘇說著,還笑了起來。

“所以你知道吧,大部分的藥材都是有毒的,毒.性疊加之後,毒方比藥方更容易配出來。”

江釋宸:“……”

“我配了那麼多種藥方,就配了超出數倍乃至十倍的毒.藥,毒方我能信手拈來,被叫做毒醫,不是很正常麼?”林淮蘇眼底噙著笑意,“其實叫中醫和毒醫也沒太大區彆,藥.毒本來就是不分家的。”

江釋宸是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種說法的,但是想想林淮蘇經常配置的東西好像都有毒.性,以前還是全部以身試.毒,就更加心疼了。

倒是林淮蘇看見他的眼神,反過來摸了摸他的頭發,安慰道:“那都過去了。”

江釋宸忽然就明白過來,那個毒醫的說法不過是林淮蘇說來安慰他的玩笑罷了。

可以想象,當年林淮蘇的天賦是多麼驚才豔豔,他研究出來這麼多藥方,又會被多少人盯上,嫉妒上。

謠言可不止存在於網絡發達的今天。

那時候的謠言一旦產生了,可能一輩子都洗不清。

江釋宸把水果剝好,起身進屋洗手了,林淮蘇樂嗬嗬地跟在人背後進去,等江釋宸轉過身來,他就張開了雙臂。

“心疼我的話,就給你抱一下。”

那是一個可以讓他整個人都陷進去,能夠將他的心臟全部填滿的擁抱。

他想,這個世界上能有這麼一個人,如此的關心他,心疼他,他這一趟也算沒有白活了。

以前他總是不喜歡與人交往,總是把一顆心全部埋進土裡。

現在他願意把全部情緒都交托給這個人。

“江釋宸。”他伏在人耳邊,用力地收緊手臂,胸膛充斥著無與倫比的滿足感。

他說。

“我愛你。”

江釋宸撫過他的背,親吻了他的耳尖:“我也非常愛你。”

紫蘇從門縫鑽了進來,喵嗷一聲,跳到這邊來,抓著林淮蘇的褲腳也要抱。

江釋宸把紫蘇撈起來,讓林淮蘇洗了手去吃水果。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多月,外麵的流言也漸漸散了去,國內的婆現草已經全部被清空,國外也在秘密銷毀,雖然還是有一些組織偷偷嘗試,但是都沒有弄出來林淮蘇展示的那種藥粉。

官方宣布的作料是用婆現草的胚珠製作的,雖然也可以當調料食用,完全比不上珠被的美味,有些商家嘗試過之後就放棄了,這種調味品還沒有味精能調鮮。

很快,婆現草的熱度就降了下去,漸漸回歸了原本的野草地位,但林淮蘇做的那個藥依舊被廣泛討論著。

對於這種未知的東西,害怕是正常的反應,畢竟他能讓你不由自主地聽從彆人的話,甚至毫無意識地自.殺。

依舊有人在要求林淮蘇給個說法,或者簽訂國際條約,絕對不會生產這種藥品。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個視頻的存在,其他國家竟然一點也不敢跳,除了反複地提出申請和抗議,連重一點的話都說不出來,甚至不敢威脅。

確實如此,這麼恐怖的東西捏在手裡,看誰不快了,投進水裡或者投個毒.氣.彈,一聲廣播就能屠一個城,這誰敢招惹。

在擬定完演講稿之後,視頻曝光的一個月時,林淮蘇終於再次露麵,拍攝了一次全球直播。

他在視頻裡說,這項技術目前隻有他一人掌握,包括他的伴侶也不知道配置的材料和方法,他也永遠不會將這個配方透露給第二個人。

在做完承諾之後,林淮蘇公布了第三次《風疾論》的培訓計劃,以及《心疾論》的預告,這一次直播,再次在全世界都炸.開了鍋。

我不相信惡魔會公開《風疾論》,也不相信這麼一個無私的、願意救天下之蒼生的人會做出傷害人的事情。

我的丈夫就是《風疾論》的受益者之一,原本已經隻能在病床上度過下半生了,就在上周,我的丈夫已經能下床了,我不相信這樣一位心懷天下的神醫會做出任何惡毒的事情,惡毒的不過是那些帶著惡意的揣測之人罷了。

不論他是天使還是惡魔,我隻希望他能快點把心臟病的治療方法公開!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口頭說說誰不會,一旦秘方泄露世界就會大亂,唯一的保障是死人才不會說話。

你們x國人怎麼這麼惡毒!不是林淮蘇世界上每天會有多少人因為腦卒中死去!不是林淮蘇未來又將有多少人受心臟病的折磨!希望說出這種話的人能夠在林淮蘇公布《心疾論》之前心臟病或者腦卒中去世,希望你和你的家人得了這兩種病也能有骨氣不去治!

外網撕得昏天黑地,因為國內的撕架水平太強,竟然有好幾個主戰場將華.人給屏蔽了!

國內罵聲不斷,搬運言論的人也被氣得不願意翻譯,畢竟目前掌握《風疾論》的外國醫生實在太少了,之前婆現草的事情,為了保護國內的醫生,國家也是將人全部召回。

因為得不到治療,怨言遍地,某些人更是有一種得不到就希望彆人徹底毀滅的心態,恨不得把林淮蘇置於死地。也不想想為什麼不為他們提供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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