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動？他包養不動她？
赫漆深吸口氣，臉色在亂糟糟的妝容裡，一紅。
她僵僵接過他遞來的酸奶，感覺，有點燙手，明明是冰的。
感覺人生第一次被捧得這麼高啊，還包不動。
你可真是謙虛。
可這不是包不包得動她的問題了，而是，他不會包養她但也不會上網辟謠啊。
赫漆喝一口酸奶，仰頭，“我們還是得聊聊。”
“不聊。”
他轉身走了，赫漆吸了口氣起身跟上去。
這是劇組在新電影最近要取景的拍攝基地搭的一個攝影棚，外麵是今天來拍定妝照的幾個藝人的房車。
他的車停在不遠處最外麵。
“你看網上的消息了沒有。”她走在後麵問。
“哪個藝人能沒有點八卦消息的。”
赫漆：“可這不是一般的八卦消息，包養啊，說你包養我！”
晏協扭頭，正好看到她嫣紅的唇瓣含住一根白色纖細的吸管，吸了口酸奶，那模樣，軟得水一樣。
他默了默，狀似自然地轉過頭繼續往房車走，“誰能包養得了你，你說？”
“這不是包不包養得了的問題，這是曖昧到極點的緋聞問題！”
晏協打開房車的門，要走，赫漆定定看他。
他轉過來，“時間是見證事實最好的辟謠，你不懂？不是拍完要跟我各奔東西，還怎麼曖昧？你說？”
“不是，那要是我中途談戀愛了，和彆的男人約會被拍了，你還不得傳出被我甩了的消息？”
“……”
“甩了你，我也是甩不起的。”
“……”
晏協抽了口氣，返回來靠近她。
赫漆咬著吸管看他，沒說話。
“老實回去拍照。”
“你能不能辟個謠，你知道我們倆的關係實在不適合傳緋聞啊，而且哪有女明星讓人被傳包養的，我辟謠顯然沒什麼用。”
晏協看她靈動的鳳眼直勾勾看著他，像一汪靜止的春天湖水，眉頭微微蹙著。
“行。”
“謝了。”
赫漆扭頭往回走，晏協看著她輕快的背影，輕笑一下。
……
喝完酸奶 ，赫漆再換了造型拍了幾張，今天的定妝工作，就收工了。
下午還有其他藝人要拍，赫漆沒事。
回去後補覺到傍晚。
落霞灑滿她住的這一片彆墅區時，赫漆收到助理發來的信息，說今晚的的劇組聚餐在六點半時的華滿之庭。
那是一家娛樂會所，赫漆以前拍戲也和劇組的人去那兒用過餐，地點在市區最黃金地段。
她再刷了刷網上的新聞，發現幾乎沒有傳她和晏協的曖昧關係的了，嗯？晏導真那麼迅速辟謠了？
難得啊。
赫漆搜了搜，居然，晏大導演的官方賬號發了律師聲明！
寫著網傳晏協導演和女星赫漆的不正當關係純屬無稽之談，工作室已經取證，各造謠賬號立即刪除，不然工作室將采取法律手段！
赫漆舔舔唇瓣，在床上翻滾了一道，笑了。
天，平時連個讚都不點，她那天好不容易求來的一個的賬號，今天居然發了律師聲明。
見鬼了。
晏導今天又帥氣了三分，真怕她拒演嗎？其實也不會，她就隨口一說，主要是一時有點受不了這個新聞，想著得辟謠。
不然後麵深入拍下去，還不得無止境地傳著。
他答應了她就沒什麼感覺了，其實他還挺配合的，應該也知道她的性格了，不想傳緋聞，加上和他本來就不怎麼和氣，更加不願意，所以就辟了。
赫漆很快起來洗漱，完了進入她寬敞豪華的衣帽間找了找，寒冬臘月，再過幾天就跨年了，所以她穿了件粉色毛裙，外麵披著黑色的貂絨長外衣，細長的腿裹在一雙同色的及膝長靴裡。
剛出門就感覺有娛記在跟，赫漆輕嗤一聲，不怕了，再拍什麼，轉發晏導的律師聲明，這些狗仔啊，哎。
驅車二十分鐘，到了市區聚餐的場所，在停車場就見到了晏協。
其他藝人也陸陸續續地進來，眾人遠遠點頭打個招呼，各自前後結伴進入電梯。
赫漆剛好走在晏協後麵，隨口問：“晏導怎麼發了個律師聲明。”
“怕被你甩了。”
“……”
赫漆在後麵踢踏著長靴，“早知道我來發律師函好了。剛剛路上有娛記跟，如果被拍了，那就我來。”
晏協扭頭，“乾什麼你？”
“昭告全世界，晏導要包也是包那些聽話的柔軟女星，像我這種，他碰都不想碰，怕我中途養彆人，被甩。”
“……”
停車場有兩座電梯，赫漆在晏協進去後，看到裡麵所剩的位置不寬敞了，如果站進去，可能要站在他半個懷裡，算了。
她進入另一座。
晏協掃了眼她的背影，收回來，按了六樓。
赫漆到後先去了個洗手間，洗了個手進去，發現熱火朝天的包間裡隻剩下晏協身邊一個座位。
他另一邊是男主角。
不是……給女主角讓位嗎？不用了吧。
晏協低頭翻著菜單，沒看她，赫漆默默走過去，從另一側靠近落座。
冬天聚餐，吃來吃去還是火鍋，今晚新電影定妝聚餐來了兩個包間的人，一個坐著工作人員，一個是藝人。
下一秒，眼前出現了一本菜單。
赫漆掃了眼遞過來的那雙很好看的手，默默接了過來，看到他已經勾選了很多，而且好像她要吃的他已經都選了。
赫漆想起那天兩人在柏敬家裡吃過的那頓，他可能知道她要吃什麼，就提前勾選好了。
她默默把菜單給彆人。
包間內氣氛火熱地在談話，赫漆把菜單給彆人的時候，邊上晏協想和她趁機說點明天開機的事，她卻轉頭也和彆人聊起天。
他默了默，在邊上男主角和他說話的時候，又轉回頭去。
很快火鍋裡的東西滾動起來了，赫漆晚餐一般吃得不多，就隨手撈了一點東西上來。
晏協原本準備給自己撈東西的時候，自然而然想給她先撈一點，她卻已經自己盛好坐下了，然後又微微側著身，背著他。
和邊上與她說話的女配角繼續閒聊吃著。
明明兩個人坐在一起，她卻能全程和坐在對麵一樣，不是，比坐在對麵還慘，對麵還是麵對著彼此的，現在呢，隻剩一個黑色夾雜著粉色的曼妙側影，還有那麵在卷發下柔嫩白皙的側臉。
晏協輕呼口氣，自己吃了起來。
赫漆喝了兩口湯，去摸啤酒罐，都堆積在晏協那邊了，手伸去的時候，他掃了眼她，她默默拿了後很快收回來後，然後繼續側著臉。
晏協頓了頓，才發現，她是在故意避著他。
他輕叩了叩她的桌麵，冷聲道：“明早開機，知道吧？”
耳邊一道低沉男聲傳來，在喧嘩火熱的包間裡，宛若一泓泉水般，讓人身心舒適。
赫漆扭頭，“嗯，不會遲到的，放一百個心。”
“……”晏協抿抿薄唇，在她又默默扭開臉的時候，問：“你躲著我乾嘛？”
“嗯？我們適合親密無間嗎？”
“……”他皺眉，“不是已經辟謠了？”
赫漆勾唇，“外麵沒了八卦緋聞，晏導以為我們就是好朋友了嗎？你怎麼想的？”
“……”
赫漆見大家都在熱鬨玩樂著，不由湊近他：“晏導看我今天沒遲到，轉眼就忘了年初的事，看來也不是我想象的那麼不近人情的嘛。”
她轉開臉，摸起啤酒罐灌下一大口。
晏協看著她白皙透亮的臉色在包間裡，不知道是被湯水熏的，還是怎麼的，漸漸緋紅起來。
秉著呼吸須臾後，又緩緩鬆開，轉過頭和彆人碰了個杯，算了，不和她計較。
赫漆掃了眼也側身的男人，轉頭繼續和人閒聊。
她一直喝酒，喝著喝著，有那麼點微醺了，肚子不是很舒服，就再次去撈東西吃。
晏協沒理她，但是不到兩秒，看著她夠不太到，撈了一次就放棄了，碗裡沒什麼好吃的，兩秒後，他歎氣，伸出長臂拿過勺子，給她兩下撈起來一大碗海鮮與菜。
赫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