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漆瞬間臉一熱, 轉了轉身, 隨後又回頭, 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我……什麼，你不能送我嗎？還有曲緋, 她沒車。”
晏協沒說話，她見此, “那我自己喊司機吧。”
晏協看她收回拉住他的手, 低頭摸出手機，他伸手一把抽走，隨後一輛車停在他麵前。
男人上前打開後座的車門。
赫漆定定不動，他挑眉, 赫漆哼哼，上前自動鑽入進去, 坐下後他招呼曲緋, 曲緋卻說她頭暈, 想坐副駕駛座。
赫漆張口欲說話, 但是聽到她頭暈, 又收了回來。
很快車子啟動, 赫漆身邊坐著一個高大男人，她安靜閉著眼。
開車的成渠在車載播放器裡劃了劃, 想要點一首天後的歌，結果天後卻刹住了滾動的歌單, “這首這首, 言綸的這首好聽。”
下一秒車廂內就蔓延起一首曲調很引人的男聲英文歌。
“曲緋姐也喜歡言綸的歌啊？”成渠笑問。
曲緋點頭, 莞爾，“喜歡啊，這首赫女神也很喜歡的。”
赫漆：“……”
曲緋沒聽到剛剛晏協和赫漆說的，還以為他聽到那句“喜歡”沒什麼動靜，不八卦，就轉過頭再次續上了剛才的話題，“你答應言綸一起吃飯了嗎？他這次是不是衝著你來的？”
赫漆想要閉眼不動，但驀然收到了身邊男人的目光，他悠悠道：“跟你說話呢，”
她低咳一下，醒來坐好，“我拍戲呢，沒空。”
“沒空你就不用吃飯嗎？晏導又不會那麼壓榨演員。”
赫漆：……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壓榨。
曲緋：“你們去年是不是忙著工作都沒有見麵？如果去年有空感覺他已經表白了。”
赫漆：“……”
開車的晏某人助理感興趣地睜大眼睛，八卦：“曲緋姐說什麼？言綸？？”
“唔。”曲緋淺笑起來，眨眼，“言綸喜歡赫漆呀。”
車廂一靜。
成渠不可思議，“什麼？赫漆姐居然和言綸有過……不是，你和言綸認識就正常，赫漆姐怎麼會和言綸有交集的？”
赫漆捂住眼，假裝揉揉眼睛醒神，事實上她也酒勁慢慢上來，有些頭暈，前座的人肯定也是。
她有點冷，轉頭找了找，“沒有毯子嗎？”
晏協看了眼她，掀開身上的外套，脫下來一把蓋住她。衣服下的人默了默，微笑，“謝謝晏導。”
曲緋瞄了眼，見氣氛不錯，就笑起來聊了，“嗯，你們不知道，赫漆前年拍了一部電影，裡麵有男團舞蹈場景，請的就是言綸他們來友情客串，我那會去做音樂指導。言綸很敬業，在劇組待了半個月，我們就混熟啦。”
晏協慢悠悠坐好，在歌聲裡和身側的人低語一句，“半個月就混熟了？”
赫漆一頓，臉熱，抬眼：“我和你不熟嗎？”
他扯扯唇：“一點不客氣。”
“哦，你想要我對你客氣？那以後見麵我都恭恭敬敬喊你了，欠你的人情也會一周內還清的，以後你說什麼我絕對不反抗，你是導演你是老大，我打完工也不會在外敗壞你的名聲的，裝作熟悉的陌生人。”
“……”
她狀似還要把衣服拿起來還他，晏協一把按住，瞪她。
前麵的人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成渠又八卦的問曲緋，“然後呢？言綸怎麼就喜歡女神了？”
赫漆不自在，剛要阻止這個八卦話題繼續，但曲緋實在喝多，酒精上腦，已經繼續開講了。
“我們赫女神在劇組人緣一直超好的嘛，試問漂亮惹人演技好咖位又高的女神誰不喜歡呢，大家就都很喜歡她的。
不過一般都殺青後就沒什麼太大的聯係，但後來言綸還參加了幾場路演，我偶爾也去幫忙站台，他們就又有交集了一段時間，那會兒他可能就因為繼續深入接觸，就喜歡我們女神吧。”
“嘖，沒想到他這種粉絲千千萬的男神也會栽了，女神果然魅力無邊，然後呢曲緋姐？”
赫漆手指搭上眼睛，抵擋住晏協悠悠的眼神。
曲緋：“後來身邊團隊的人大都看出來了嘛，但是他們都很忙，電影首映後，最後一次交集，就好像沒再怎麼見麵啦。”
“他就沒找機會表白？怎麼感覺他剛剛看赫漆姐的眼神，還喜歡她啊。”
曲緋笑，“去年年初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赫漆也是三月就去紐約封閉訓練了，拍戲拍到年尾。”
“那他還喜歡女神嗎？”
赫漆終於忍不住了，“沒有，打住，人家不喜歡我。天後，你好好休息！”
成渠笑著看她，偷偷轉過去。
曲緋扭頭，捂臉。
晏協看了看身邊臉色緋紅，不知道是喝酒了還是因為這話題的人，她悠悠抬眸，他轉開臉。
赫漆：……
音樂播放了兩次後，赫漆就開口說想睡覺，關了，車廂中靜謐下了，她總算覺得舒服一下。
眯了會兒，送曲緋到了市區酒店，他們再往前回去。
半個鐘後終於到時，赫漆深深鬆了口氣，拿下蓋在身上的衣服遞給晏協，“謝謝晏導。”
他沒接，“穿著，到樓上再給我。”
赫漆今天穿的不多，聞言，猶豫了下，但他穿的也不多，“不要了，你會著涼的。”
晏協回頭，看她眼底憂心的神色，莫名眼底一陣愉悅，拿過來一把又給她披上。
赫漆不動，淺笑說了謝謝。
路上坐了那麼半個鐘的車，赫漆酒勁幾乎上來了，頭暈乎乎的，雖然理智還在腳步也還穩當，但頭腦想不了事情，回到房間，直直躺倒休息。
須臾後，一個翻身才發現身上的衣服沒有還給晏協，赫漆難受地爬起來，但想了想，他這麼晚應該不會出去了？出去也應該有彆的衣服？
赫漆輕籲口氣，懶洋洋笑一下，拿起手機看了幾點，隨後攏著衣服進浴室洗漱。
她想泡澡，又怕泡著泡著睡著了，那就完了。
人撐在洗漱台前，她放了歌後把手機放在置物架上，隨後會慢條斯理拿下他的衣服，掃了眼，嗯，她代言了這個牌子？頂級的高奢服飾……
赫漆莫名勾了勾唇，那這個人和她應該有很多衣服是一個牌子哦。
她把衣服小心掛在衣架，自己解著身上的裙子，差不多的時候，伸手打開花灑。
對麵房間，暗暗被誇的晏某人也正在洗漱，但他洗顯然比較快，不多時就擦著頭發出來了。
跨年後連拍了近十天戲，晏協也有些累，出來後仰躺在客廳沙發。
窗外簌簌下著起小雨，他想起那個早前把她衣服穿去的人，這天氣明天出席晚會，她要是穿禮服，露肩露腰的話，應該會很冷？
正想著，又想起來她那本雜誌上好像就有一張禮服照，還沒和她出席過晚會，晏協忽然閒來無事起來去拿了那本一直被他壓在床頭櫃的雜誌，回來重新躺下。
眼睛放到封麵，看到那行，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他眼前拂過今晚飯後在私菜館門口看到的。
言綸，當紅偶像男團的那位流量，喜歡她？
晏協長腿緩緩曲起，手枕著腦袋靠在扶手上，掃了眼封麵那張美豔不可方物，極為動人的臉，又莫名拿開了雜誌，不想看了。
手機這時就進來一條微信，晏協掃了下桌上的屏幕：赫漆。
他挑眉。
懶洋洋伸手拿過來，上麵寫著：“晏導，你睡了嗎？”
他撥了電話過去，通了後裡麵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含著絲絲的朦朧沙啞，“你還沒睡嗎晏導？”
“沒有，怎麼了？”
“你能過來一下嗎？”
“乾什麼？半夜喊導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