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漆斂眉，看著他這鬼天氣裡一隻穿著件單薄毛衣，“你不冷嗎？”
“冷也不穿。”
“為什麼？”她眉尾輕挑，不解。
他摸出手機，閒閒打開微博給她看，赫漆看著上麵自己剛剛逛街被拍的圖片，裡麵就是她穿著他的大衣的時候。
她默了默。
晏協：“一件衣服一晚上你穿了再還給我穿？怎麼？你想和我傳緋聞。”
“……”
赫漆默了默，“早知道我剛剛逛街應該給你買一件。”
晏協：“……”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牽一牽唇瓣，默默重新轉身要進去。
赫漆拉住他，“衣服。”
“送你了。”
“我要兩件一樣的大衣乾嘛。”
“那你想和我穿情侶裝？”
赫漆崩潰了，放開，他慢悠悠閒情逸致走進病房，她輕呼口氣，咬咬唇，也進去。
拐到柏敬身前，她坐下後轉頭和他聊天，“你這兩天能出院嗎？我很快要回去拍戲了，就沒時間來看你了，抱歉。”
“能，抱什麼歉……”柏敬淺笑歎息，對這個忙碌的人心疼起來，“對了，戲拍得怎麼樣？和晏協合作起來順手嗎？”
赫漆悠悠瞥某個在沙發削水果的男人，“嗯，很好啊，進展順利，暫時沒有被晏導嫌棄。是吧，晏導？”她問。
晏協懶洋洋瞟她，意味不明的眼神從她漂亮臉孔上劃過，沒說話，不置可否的模樣。
柏敬笑了，看過去，“那你不考慮新戲再接續合作？你知道一般劇組團隊都很喜歡和合作過的演員再次合作，就是演技人品、熟悉度默契度，什麼都有保障，拍攝起來會順利很多很多。”
晏協削水果的手微頓，想起那晚在醫院時心裡漂浮起來的苗頭——找她再拍。
但是她後麵又接了遊戲代言，檔期這次可能真有點緊，當然有心的話，可以請假。
不過她應該不可能有心。
那邊赫漆見他沒動作的模樣，一陣不自在，完了，大導演心裡萬分拒絕卻不好意思直說……
她正想開口，先自己拒絕了，柏敬卻又恰好和他道：“而且，這位剛剛才提名了影壇三大獎項之一的棕荊獎最佳女主，獲獎幾率也是很高的。”
赫漆臉紅：“我……”
柏敬回頭，“嗯？你有新戲了？”
她輕呼口氣，笑，“沒有，但是……”
“沒有那就什麼都不是事了。”
赫漆歎息，什麼不是事，事大了，晏協根本不可能想和她合作的呀。
她悠悠道：“不是，我是沒覺得一定能拿獎……沒拿壓根不好意思和晏導合作。”
“怎麼不能了？”柏敬挑眉，“一定可以，我已經看過同期提名最佳女主的影片，你勝算很大，拿了我給你份大禮物。”
赫漆：“嗯？什麼禮物啊？”
“你要是沒和晏協合作成，我到時候給你推一部新戲。”
晏協一口血差點吐出來，抬眸，眯了眯眼。
柏敬看過去，“怎麼了？”
“沒有，就是沒見過這麼一邊說服一邊策反的。”
柏敬失笑，笑了好一會兒，問他：“那你乾什麼一直無動於衷，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你說？你不喜歡赫漆嗎？”
“……”
赫漆低咳一下，坐不住了，不禁自己來結束這對話，“哎，這不是喜不喜歡一個演員的問題，是合不合適的問題，拍戲要很多個機緣碰上了，才能合作成。”
她淺笑問晏協，“是吧？晏導？你覺得我們目前合適嗎？”不要客氣了，直接說不合適就好了我不怪你。
晏協慢悠悠抬眸，盯著她看了兩秒，薄唇微動，“沒什麼合適不合適。”挺合適。
赫漆：“？？？”
你說什麼。
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啊晏導。
赫漆整個不明所以，柏敬卻開心得不行，“就是嘛，哪有什麼目前合適不合適，覺得劇本合適了，就爭取嘛，爭取到了就合適了。”
赫漆低咳起來，問題是她不會爭取的。她困惑地看著對麵沙發的男人，他站起來，把削好的蘋果拿給她。
赫漆挑眉，“不是給柏先生？”
“你的，病人吃不了。”晚餐估摸不會多吃，這麼冷，他就想投喂。
“……”
赫漆意外接過，朝柏敬笑一下，咬了一口，然後見晏協出去了。
她自己吃完蘋果，剛好有其他圈內人來探望，也就準備先離開了，柏敬和她說：“我讓家裡阿姨給你做了點心，順路去拿。”
赫漆眼睛亮了亮，笑起來，頷首。
“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最近覽市那邊好像氣溫也不高。戲拍的有什麼不順暢的，告訴我，我給你解決。”
赫漆眼眶酸酸，頷頷首，趴下去抱他，“拍得很順利呀，晏導……很好的，很照顧我的。快殺青了，隻剩半個月，我回來再和您吃飯。”
出去後走到洗手間洗吃完水果後濕粘的手，晏協從外麵晃過，赫漆注意到馬上出去，然後拉住他。
男人挑眉。
她問：“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
晏協看著眼前膚白貌美，眼底卻泛著迷茫困惑的人，顯然一直處在他們不可能繼續合作的感覺裡。
他不動聲色地輕抿薄唇，莫名有種，喂不熟的小白眼狼的感覺。
他確實因為這段時間和她……生出來一股越來越濃烈的想要她接新戲的想法，心思無法控製地又和當初一樣落在她身上。
雖然那晚在醫院她沒意會到他暗藏的意思，但剛剛柏敬先生說起了，他就順勢打探一下她的口風。
而眼下，感覺她依舊真的很嫌棄很拒絕的樣。
男人心口鬱鬱，看著站在麵前矮他一些，微抬著頭直勾勾專注看他的人，化著今天出席活動的妝容，真是漂亮到不知怎麼形容。
他莫名想按進懷裡揉。
要是知道，他跨過那件事情喜歡上她，會怎麼樣？
赫漆和他灼灼對視，“你那麼看我乾嘛？要吃我？”
“……”
差不多，在想，要是現在表白，會不會以為他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