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能那麼快做完還把澡洗了？”晏協挑眉看她，“你怎麼想的？”
“……”
赫漆腳底冒火，想溜，臉紅得滴血，“我……可一個女演員三更半夜出入你酒店房間，很難不讓人遐想吧。”她說完低下頭，可是眼前是他高寬厚的胸膛，這個人，把她困起來了。
晏協深呼吸口氣，低頭捧起她的臉，“還遐想，彆人想可以，你想我就想收拾你。”
“為什麼？”
“因為我都對你改變了那麼多，你怎麼還對我那麼不好，那麼沒良心，嗯？”他揉揉她今天弄直了的棕色頭發，掌心下軟和一片，像一團海綿，一碰，一時舍不得拿開手。
赫漆：“那不是你先造成的嗎？你不和人家半夜在一起，我能覺得你不是正經人嗎？”
他深呼吸口氣，“怪我怪我。”隨後又低了低頭，歎息，“但你不能這麼不分青紅皂白亂想，想了好歹聽我解釋。”
赫漆抿唇不說話，晏協挑眉，“嗯？還想問什麼？”
“沒有。”
“她為什麼來我房間？”
赫漆沒說話。
男人靜默須臾，聲音低低地繚繞過她耳邊，“猜的也沒錯，想上我床。”
“……”
赫漆差點咬到舌頭，抬起眸，和他眼神一個碰撞，臉頰如火燒般收回來眼神。
晏協按了電梯，轉回來一把壓住動身要溜的人，“還沒說完，跑什麼？”他按住她，不許她動，“昨晚不是挺直接說我體力好嗎？這會兒害羞什麼？”
赫漆炸了，踢他，“晏協！”
他笑，難得心情那麼愉悅，真可愛，炸毛的樣子超級軟，像隻小寵物。
他慢悠悠地給她順毛，“好了好了，開玩笑的，被你氣到了。她是新戲定的一個女配角，可惜我又不潛規則，再怎麼潛，也潛不到女主的位置。”
赫漆愣愣抬頭。
晏協：“嗯？現在連配角也沒有了。”
赫漆定定看他，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喉嚨微微癢起來，掩唇咳了兩下。
在她身前看著她臉頰緋紅不好意思的男人，緩了緩，薄唇微動，“除了你，還沒人能在我房裡胡鬨的，當自己房間一樣來去自如。”
話落，他又低語，含著淺淺又好像濃厚的無奈，“應付你都挺辛苦了，還有功夫睡女星。”
Chapter38
赫漆臉紅起來，為什麼把她和這件事連起來，她不自然地扭了扭頭。
還有，萬般不自在……誤會了，某人言簡意賅又透出一股冤枉。
她糾結地咬了咬唇瓣，轉開臉，電梯剛好到了。
晏協：“另外……我在，你永遠不會喝西北風。”
赫漆看看他，心口一熱，眨眨眼低下頭，“抱歉。”
出去後，赫漆拿著手機要喊司機，身後的男人開口，“坐我的車。”
赫漆背著他往前，沒好意思看他：“你沒什麼事了嗎？要回酒店？”
“晚一點的時候有點事，現在沒事，我回去洗漱一下，待會兒劇組的人可能要出去玩。”
赫漆想到剛剛電梯裡談的，她昨晚見的他洗澡誤會的事，又低咳一聲，扭開臉。
晏協瞟她一下，勾勾唇，按了車子解鎖，走過去打開副駕駛座的門。
赫漆沒說什麼，收起手機從他臂彎下坐進去，很快他繞過車頭上來，車子啟動後從電視台停車場飛速滑了出去。
今天由於大家拍戲到天亮，早上都在休息，下午他們要做訪談，所以索性休一天，晚上也不拍。
臨近殺青又休息，劇組的人準備晚上要出去玩。
此刻人都差不多醒來後，在群裡開心地聊著晚上安排什麼節目，好像訂了娛樂會所包間，赫漆正看著，收到金唯發來的消息，她來這裡出席活動，問她晚上有空嗎？
赫漆見此，回複：“有。”
說完赫漆有些困了，早上洗漱快十點了，才睡四個鐘就起來準備出門了。
她閉上眼睛睡覺，跟副駕駛座的人說：“我晚些不跟劇組的人出去玩了，金唯在這邊出席活動，難得來一次，我待會兒補個覺，晚上逛街去。”
晏協瞥了眼她，沒說話，隻是下意識把車子放慢了一些，這離酒店還有一段距離。
外麵城市的晚霞透過玻璃隱隱約約灑落在她身上，身上的黑色外套光影流連，那張精致的臉孔上，五官下也披著淺淺的剪影。
她睡著的時候，簡直一幅畫一樣。
紅燈口，晏協瞥著外麵微風下輕晃的樹梢，雖然車窗緊閉，他還是看了看睡著的人，轉頭從車後座拿來一個抱枕拆開，把毯子小心蓋在她身上。
要起身時，她小小動了動，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音，軟軟的可愛得像隻撒嬌的小寵物，晏協停了一秒，笑了笑。
慢悠悠閒情逸致地回到酒店，赫漆迷迷糊糊跟給她蓋毯子的人道謝，上樓進了房間馬上爬上床睡了。
晏協也回了房間，準備洗漱的時候看了眼手機微信，劇組群裡有人發了個晚上玩的地址，艾特了所有人。
雖然對麵的人說她不去，但是難保晚些時候逛完街想去吃東西呢，晏協動動手，把那個會所的具體地址發給她。
赫漆睡到七點，醒來後梳洗好，一身清爽、精神奕奕，穿著一身水紅色連衣裙，披上一件白色外套加一個白色寬簷的帽子，準備出門和朋友逛街去了。
在門口看到晏協，男人從電梯口回來，手裡拿著一袋紙盒，上麵是一家餐廳的logo，她好奇：“你不出去和他們吃啊？”
他看她，“不了，處理點事再走。”
到她身邊時，他又問了句：“睡醒了？”
“嗯，醒啦。”
晏協從的晚餐裡拿了杯飲料遞給她，然後又拿了個裹在小紙盒裡的點心到她唇邊，赫漆被一股奶油香味迷得低頭，隨後默默咬了一口，接著他要給她，她接過。
他拍拍她的帽子，轉身刷門，她拿著東西在手裡，懵懵看他，他在門裡朝她揚揚下巴，示意走了。
到的市區的商業街，赫漆和金唯在咖啡店裡坐了會兒，金唯喝了一杯當做晚餐的咖啡，她自己已經吃了東西，不餓了，隨後兩人就武裝好低調出去，愜意地穿行在人流中。
“你們要什麼時候殺青？赫漆？”
“就這兩天了。”
“啊，好快。”金唯笑起來，“我記憶還停留在跨年夜，晏導讓我給你解釋的事情。”
赫漆聞言，莫名臉頰一熱，金唯也轉過頭來，眨眼，“你們倆……我那會兒還懷疑你們倆有什麼。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哎，那看上去是沒什麼了。不過那會不知道晏導乾什麼找我給你解釋。”
赫漆低咳一下，“就是開了句玩笑，說他有女朋友，他為了澄清。”
“這麼積極啊。”
“……”
赫漆默默轉移話題。
說到她們劇組此刻在某個地方聚會玩著，金唯說：“哎，今天夏萱在那邊提前過生日來著。”
“嗯？”赫漆點點頭，“是嘛。”
金唯：“下午和我一起出席活動，她喊我晚上一起去，我說不巧有約了。”她笑了笑，“我可沒興趣去，她的生日宴，必定一堆女星在那裡聊來聊去，我不喜歡熱鬨，沒意思。”
赫漆一笑，不置可否。
金唯：“說來，她去年生日，好像鬨出了一點事，聽說吃了不少安眠藥。”
赫漆扯唇，“你怎麼知道？”
“圈裡傳了呀，不過被公司壓得死死的，傳隻傳出來是工作壓力大，抑鬱，但是後麵不久又沒什麼事，不像抑鬱。”
赫漆淺笑，輕呼口氣，她不太關心她的事，轉而問：“你自己生日也快到了。”
“嗯，”金唯甜笑起來，“到時候你殺青後回北市了吧？我剛剛就是要問你這個。”
赫漆頷首。
“我到時候在北市也會提前過一個，正日不在國內，回紐約了。等你過幾日到北市了，到時候去哪兒吃飯再告訴你。”
赫漆點頭，“好。”
“說起來，拍晏導的戲感覺怎麼樣？辛苦嗎？他很嚴格。”
赫漆踢踏著短靴在姹紫嫣紅的街上，腦海裡閃過某個人，某個對她很好的人，勾勾唇，“還好，好好工作就行了，就沒什麼事。”
金唯笑起來，“對對對，我也這麼覺得，外麵都傳拍他的戲是痛苦也是幸運，因為能紅，但是也很難熬，但是那次我補拍那幾天，覺得也還好嘛。”
“演技好就還好，演技不好就遭殃。”赫漆隨口總結。
兩人均都失笑。
一路閒聊著事情，把一條長達一公裡的商業街從頭逛到尾，時間已經不早，而且逛久了好像被人認出來不少，金唯身體差一直在調養，也不適合走太多，兩人就打算分開回了。
赫漆打電話叫來司機，金唯也上了車。
關上門後正在思考要去哪兒，她看著晏協早前發來的那條娛樂會所的地址。
正看著，手機響了起來，赫漆定睛一瞥，晏協。
她意外挑眉，劃過接聽拿到耳邊：“嗯？”
裡麵傳來男人磁性的聲音：“玩夠了沒有？你吃晚餐了嗎？”
“唔，你不是給我晚餐了嗎。”
“嗬。”他一副不可思議的樣，赫漆咬唇：“乾嘛？你在哪裡？”
他說了名字，是劇組聚會的地方，“玩夠了過來，反正你一個人在回酒店也沒事，過來吃點東西。”
赫漆心癢癢，確實一個人回去沒事呀，她拿著手機上前敲敲司機的椅子，說了個地名，很快車子就循著那條路開去。
市區的那間娛樂會所裡，晏協打完電話穿過光影淋淋的走廊進去，包間裡多了幾個女星，夏萱還有一個同樣二線的女藝人謝恬之，另一個是模特，晏協不熟悉。
剛坐下夏萱就和他招手打招呼，晏協點頭，轉頭才知道知道她在樓上過生日，聽說樓下有熟人，來串門喝酒。
幾個人玩了十幾分鐘，就熱鬨地說改天再玩，笑說一直撂下樓上一屋子朋友不太好。
包間裡的人笑著送走了她。
門關上後，晏協邊摸出手機邊輕抿一口酒，沒去理會，低頭看看有沒有消息。
恰好，手機這時震了下，彈出來赫漆的微信。
“晏導！包間號呢！我快到了。”還配了個乖巧的表情包。
晏協不動聲色地低笑，隨後放下酒杯拿著手機起身再次出去，彎彎繞繞的這裡，給地址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去接她。
副導演看他出來，順著出來和他說事。
兩人走了幾步往電梯的方向過去。
聽到橢圓形的建築中，不遠處斜斜的方向裡，另一個電梯口，幾個剛離開的人靠在通道精雕細琢的圍欄上在說話。
“赫漆怎麼沒在呢？”謝恬之的聲音。
夏萱搖頭，“不知道，玩去了吧。”
“赫漆運氣也太好了吧，兜兜轉轉居然又讓她和晏導合作成了。從去年年初你那事過後，我還沒見過她呢，本來想來見見的。”
晏協聞言，和副導演悉數遠遠瞥去，去年……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