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此生遇見你。(2 / 2)

百聽不厭 Fuiwen 12144 字 3個月前

一天下來,看完秀,赫漆有個品牌專訪,專訪是正經工作的,不會聊感情,但下了專訪,外麵一堆國內外娛樂媒體的記者各種圍堵她。

不少娛記還是現場直播的,全世界都能看到。

赫漆輾轉一天,有些累了,人裹著披風往車子走去,但舉步維艱,團隊也不好在這種場合動用太多人來強行帶走她。

赫漆微歎,知道今天的時裝周熱度帶爆了戀愛傳聞,所以被堵也正常。

走了幾步,她被堵得停下來。

娛記各種拋問:“赫漆,網曝昨天你和晏導逛街是真的嗎?國內娛記也爆了他在你離開倫敦的當天也去了機場。”

赫漆不會回答這種問題,承認不是,否認也不好,畢竟馬上會公開。

娛記見她不答,吵吵嚷嚷地又追問:“赫漆和晏導是真的在一起嗎?一直在一起的嗎?”

韓糖在人群外翻白眼,為什麼一定要問這種除非故意炒作不然沒有一個明星會回答的問題。

赫漆微笑站著,一副我不會回答我是在等你們彆問了我好走的表情,但是娛記就是假裝看不見。

直播裡好多粉絲急的罵人:快放我家女神走!!!

放她走!!!

路人都看不下去了:問啥呀,問得出來嗎這!

赫漆被堵了幾分鐘,真的累了,一天拍照輾轉秀場看秀,和品牌主編聊天,談合作,穿一天高跟鞋。

她懷孕後就容易累,現在一身疲憊,腳也疼。

最後眼看娛記真的不會主動放她走,她敷衍幾句表示她還有工作,以後有機會再聊。

娛記還是堵著她,這時候韓糖就帶著人上去把她帶走了。

赫漆其實沒工作了,幾步後鑽入一輛深藍色豪車裡,落日灑在漆黑的擋風玻璃上,看不清裡麵開車的人,直到車子嗖的一聲在人群中駛離飛遠不見了,才有記者會懷疑的問,“車裡的人,是不是晏協啊?晏導?”

“車窗那塊小玻璃裡倒映出來的,好像真是一個年輕男人。”

“!!”

回了酒店,赫漆洗漱完倒在床上,腳酸得不想動一下,腰也酸。

晏協從浴室拿著毛巾出來,到床邊屈膝蹲下,給她熱敷。

赫漆舒服得哼哼,一動,他低斥,“彆動。”

赫漆停住,看看他,還是忍不住動了動。

晏協捏著她戴著銀鏈的腳踝,盯著在手腕晃了晃的腳,勾起薄唇,“這是,勾引我嗎?”

“嗯。”

他低笑,她又動了動,腳尖碰一碰他的膝蓋。

他低頭吻一吻她細碎銀鏈旁那塊細微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傷痕,她成功一僵,然後,害羞起來,“啊啊啊晏導~~你乾嘛?”

“調戲老婆。”

“嗚~彆。”

“不許再動。”

晏協給老實起來再也不敢亂來的人繼續熱敷,她喊著腳酸,無比的酸。

晏協看了看她幾根腳指頭,被高跟鞋還都磨紅了,有點破皮,拿毛巾碰一碰,她嘶了一聲抽氣,“啊疼,我廢了。”

晏協皺眉,用毛巾包裹住,抬頭看著躺倒軟弱無骨的人,真是心疼得無法言說。

赫漆被溫熱的毛巾裹住腳,溫度與晏導的手心一樣,透過皮膚漸漸滲透進四肢百骸,渾身越發舒暢起來。

男人熱敷完腳掌,等它乾淨了,找來藥箱給她擦藥。

她開口:“晏導,不用了,明天又要穿高跟鞋。”

他沒說話,還是屈膝在床邊,把她的腳放在膝上,認真給她塗著藥,再給她包紮起來。

赫漆喊:“晏導。”

“嗯,明天再拆掉就不疼了,不然明天更疼,乖,彆動。”

赫漆歪著頭定定看兩臂距離遠的男人,他身上的白襯衣因為給她洗漱而濺濕了不少,可洗好就出來給她敷腳了,他還沒來得及換呢。

赫漆看著看著,他放下貼好藥的腳,拿著毛巾再去洗了遍熱水,出來再拿起她另一隻腳,接著熱敷。

昨天她還有些不安心,但是這一刻……

赫漆輕呼口氣,坐起來。

晏協抬眸。

她微微一笑,看著他,“晏協。”

“嗯?很酸嗎?馬上就好了,再敷一會兒。”

“其實……我都習慣了。”

他眉頭微蹙,和她直勾勾對視,她一笑,“女藝人這是必要技能。”

“所以呢?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繼續笑,心裡一陣酸澀泛過。

“剛出道的時候,工作比現在要忙多了,累多了。那會兒到處飛,到處跑,很多餐都在飛機上,睡覺也在飛機上。”

晏協手掌握著她的腳掌,毛巾裹住她腳心,輕輕按壓。

赫漆:“那會兒房葶雖然對我就很好,我助理也是從一開始就跟著我的,但是畢竟是工作人員,也不會太有人在收工後問你累不累,甚至,給我敷腳。”

他看她,眉眼微動。她道,“我每次都是回家後自己泡澡的,泡很久,累哭了,有時候中午泡完下午繼續跑活動,晚上回來整個散架了。”

他伸手刮刮她的鼻子。

赫漆捏住他的手,沒放了。

“反正以前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晏協反握住她的手,目光直勾勾盯著她,她眼睛裡一動不動的時候,像是有一層瀲灩著的水光,仔細看又是靜止的,尤其迷人,抓人。

赫漆淡笑著和他對視,“柏先生會經常問我工作怎麼樣,但那幾年他還沒退休,經常在國外,我不想跟他說,讓他操心,也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但是除了他,也沒什麼人會打電話問我忙不忙了。”

她動動腳,調皮地又晃一晃,“那年我媽媽結婚,我剛好要去柏林參加電影節,特意提前跟劇組請了一周的假去,我想看她幸福的,就去了,但是參加完,我又不想去電影節了,不想去了。”

晏協默了默,腦海裡轉了轉,似乎真的想起來很多年前的一條新聞,說,赫漆缺席柏林電影節。

……人已經去了,但是參加完婚禮,失去了什麼的人,有些傷心了,連電影節都不想去了。

赫漆:“團隊的人很惆悵,但我真的不想去,我其實也不敬業。一個人在酒店裡不想見誰,等到開幕式結束就走了。回來後,就繼續拍戲,也就沒有人再說缺席那件事,連拍幾天大夜戲後,我也累得差不多忘了那一趟行程的事了。”

赫漆仰仰頭看天花板的燈,無焦距地盯著一會兒:“一年多後,另一位也要結婚了,我還是也去了,不想隻去一個人的。然後……去了之後,又好像後悔去了,他們都有新的家庭了,然後,我什麼都沒有了。”

她聲音沙啞起來,“可那時候的戲也很緊,導演也不是好說話的,我不敢請假。”

晏協斂眉,她垂下臉來,吸了吸鼻子,“他說會聯係我,但是也都沒找我幾次,越來越少,少到最後什麼都沒有。節日的時候,我以前會想打電話,但是人家一家人在一起,打去乾嘛,又不會來陪你。”

“他們有自己的家人,都早就忘了我了。我媽媽,生病半年,要不行了都沒想起我,告訴我。等最後那幾天,我才知道,然後我再一次從劇組請假過去,然後,就見了一麵。”

晏協心裡扯了下,眼底深邃。

“從他們沒離婚開始,其實我們也很少見,他們很少同一時間出現,都無止境地出差,出國。我見最多的人是柏先生。

我也知道他們沒感情,離婚時也覺得正常,就是時間到了。

隻是,就覺得他們分開後,我連個所謂的家都沒有了,雖然以前我們三人,彼此之間也隻是熟悉的陌生人,隻是住在一起而已。

但是他們離婚了,又都對我沒有什麼感情,他們恢複得像結婚前一樣,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而我,我呢?……瞬間不知道該去哪裡,我好像變成這個世界上多餘出來的人……”

她越說語氣越輕,吸著鼻子眨眼,“反正以前的生活很單調,一個人辛苦,一個人賺錢養自己,一個人照顧自己。”

晏協伸手摟過人,抱住在懷,他深吸口氣,撫一撫她的背,“赫漆,沒關係,赫漆有我,我在,以後都我在,嗯?我照顧我家寶貝,還有肚子裡的小赫漆。”

她被小赫漆三個字又逗笑,吸吸鼻子,看著他, “娛記老問,有點煩,但是……晏導?”

“嗯?”

“你在,我生命裡開始有了彆的色彩了,不再那麼單調,出門工作,回來看劇本。”

他勾勾唇,“是嗎?”

“唔……晏導曾經是我生命裡的濃墨,後來是,重彩。”她笑起來,眼底水光閃閃,沙啞呢喃。

雖然這詞不是這麼用的,但就覺得,是這樣沒錯。

晏協鬆開敷著她腳上,已經沒什麼溫度了的毛巾,雙手都摟上她,欺身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