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分?嬤嬤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宮怎麼可能會同皇上生分?”佟貴妃一聽吳嬤嬤這話,不由地高聲道。
吳嬤嬤見佟貴妃一臉驚慌的模樣,不由地扶著她坐下後,耐心解釋道:“娘娘,之前老奴私下裡勸過你不少,隻是娘娘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事情到這個地步,老奴也不想娘娘總是被人利用或者左右。”
吳嬤嬤說這話時,烏雅貴人眼神微閃,她也不知道吳嬤嬤怎麼突然就擺明態度開始擠兌她了。但是她心裡清楚,若再由著吳嬤嬤說下去,她以後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
“嬤嬤說得是,奴婢的確應該感謝娘娘。”烏雅氏低眉順眼地應著,心裡卻覺得屈辱萬分。
若是從前,烏雅氏肯定不會有這種想法。但是隨著她的位分越來越高,她的心自然也越來越大,想法亦越來越多。若非為了以後,她又何必放任自己受這份罪。
“對,貴人是要感謝娘娘,可惜貴人每每都隻是口頭上的花花,轉過身便仗著自己了解娘娘的脾氣,挑著娘娘與其他嬪妃一爭高下。”吳嬤嬤說到這裡,感覺到佟貴妃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明顯是動了真怒,但她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道:“也許娘娘心裡的確對於其他人得寵很是不高興,但還不至於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但是現在,因著貴人的功勞,娘娘幾乎將整個宮裡的嬪妃都得罪了一遍,相反地倒是貴人,名聲甚好,頗得人心。”
吳嬤嬤越是往下說,烏雅氏臉上的表情越僵,臉色越白,她以為自己做得夠隱秘,卻不想她的所作所為一直都被吳嬤嬤這個老東西看在眼裡,且佟貴妃似乎也相信了她的話。
吳嬤嬤說到這裡,佟貴妃目光如鷹隼:“烏雅氏,本宮倒是小瞧了你,好,你很好!”
“娘娘,奴婢沒有,吳嬤嬤可能是對奴婢有什麼誤解。”烏雅氏屈膝衝著佟貴妃行了一禮,麵上滿是惶恐。
“誤解?老奴對貴人沒有任何誤解。從貴人被挑出來侍候皇上開始,貴人可以說借著娘娘的順風,一種走到今天。原先老奴以為你所有的怨都是來自於被娘娘抱養的四阿哥,現在瞧著,似乎並非隻是如此,貴人應該是一心往上吧!”吳嬤嬤看著能屈能伸,心中警鈴大作。
佟貴妃氣得身體緊繃,麵色一陣扭曲,看向烏雅氏的目光滿是狠色,“本宮算是看出來,烏雅氏,你不就是以為本宮離了你就再找不到旁人來吸引皇上的目光了嗎?那本宮就讓你瞧瞧,沒了你,本宮還有大把大把的人可以推上去……”
“至於四阿哥,那是皇上許諾本宮的兒子,就算是你生了他,他也隻能叫本宮額娘。”佟貴妃氣到渾身打顫,而烏雅氏卻不敢對上佟貴妃的雙眼,心裡直琢磨著到底要怎樣才能逃過一劫。
現在的她雖然是貴人,娘家在內務府也能幫上一二,可是真要甩開佟貴妃自立門戶,明顯還不到火候。
“娘娘,請你相信奴婢,奴婢雖然有些小心思,但是絕對不可能背叛貴妃娘娘的。”烏雅氏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甚至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已經許久未曾下跪的她直接跪地請罪。
“哼!背叛?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還值得用背叛這個詞。你不過就是本宮的一條狗,心大了,就敢張嘴咬主子。”佟貴妃怒極反笑,目光掃過烏雅氏那張微微有些扭曲的臉,冷聲道:“你拿本宮當槍使,那接下來本宮就把火力對向你,讓你嘗嘗什麼叫自食惡果,滾!”
她說完,扶著吳嬤嬤的手往內殿走去。
跪在地上的烏雅氏看著佟貴妃離去的背影,心知不妙,可目前能幫她脫離困境的隻有皇上一人,可現在皇上翻得是索綽絡氏的牌子。看來,她若想脫困,首先就得想法先引皇上過來。
延禧宮裡,榮嬪等人得到消息時,正坐在一起喝茶續話,相較於李庶妃那又嫉又羨,還滿口酸話的舉動,榮嬪似乎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既然皇上召你今夜侍寢,那你便早早回去準備吧!”榮嬪看著越說越不像話的李庶妃,直接出言打斷她的話,示意雲汐回去準備。
雲汐站起身,衝著榮嬪行了一禮,轉身帶著許嬤嬤回東配殿去了。
對於皇上突然點她侍寢,雲汐本人一點都不覺得訝意,雖然新人入宮,皇上隻要給臉,肯定是要將新人的牌子都翻上一遍的。不過,事無絕對,皇帝本身就是一個任性的存在,再加上一個同樣任性的太皇太後,她們這些新人可不就隻能隨波逐流嗎?
李庶妃看著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的雲汐,一臉不高興地看著榮嬪,低聲抱怨道:“娘娘,你看她,一點都不把人放眼裡,確實是得寵就不一樣了。”
榮嬪看著又嫉又羨,還有些不知所謂的李庶妃,心裡一陣冷笑。一個享著答應份例的庶妃需要誰把你放在眼裡,“行了,本宮乏了,沒事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