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貴妃本就有心對付昭妃,自己動手和挑唆他人動手是兩個概念,可以說前者完全是自己的責任,失敗了肯定是吃苦頭的,而後者占一部分責任,真要推脫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那人要真是一點壞心都沒有,她也挑唆不了,所以到時有人在前麵吸引火力,她這個挑唆之人倒不見得引人注意。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交給嬤嬤去辦,這事你不管是要人還是要銀子,本宮都支持!”佟貴妃冷笑一聲,直接就將這事交給了圖嬤嬤。
她打定主意要對付昭妃,就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僅僅隻是小打小鬨,甚至是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一副能成即成,不能成再謀劃的模樣。
圖嬤嬤對此倒是早有準備,她敢出這個主意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而且這後宮妃嬪之中嫉妒昭妃的人著實不少,隻是敢明正言順地跟昭妃過不去的,除了惠妃就是僖嬪,而這兩人都有自己的靠山,而前者家族漸大,不好招惹,後者雖說靠山不小,可她不是個主要人物,所以隻要謀劃的好,想擺脫還是容易的,所以便從善如流地將事情給應下了,“娘娘放心,老奴定當儘心儘力為娘娘辦事。”
佟貴妃見狀,一臉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對圖嬤嬤、吳嬤嬤是信任的,可是她信任卻不代表她會放任,有些事情她聽得進去倒也罷,聽不進去她自然要順著自己的心意來,而不是讓一個奴才對自己的決定指手劃腳。這次的事情於她無異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她素來自視甚高,輕易不肯向人低頭,就連被稱之為‘四全姑娘’的元後她都自認為不差,又怎麼可能會覺得自己比昭妃差。
可越是自視甚高的人就越是不能容忍彆人爬到自己的頭上來,特彆是她曾低她一頭,甚至不隻是一頭的人,突然之間走到了她的前麵,她就會想要毀滅,而不是想要超越。
“嬤嬤的心意本宮是明白的。”佟貴妃揚了揚嘴角,一臉得意地笑道。
圖嬤嬤看著眼神瘋狂的佟貴妃,臉上的表情不由地變得更加恭敬了,隻是低頭的瞬間,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憂慮。
而就在景仁宮正殿的佟貴妃主仆密謀之時,另一邊的僖嬪也得到了同樣的消息,隻是相比佟貴妃那好似被辜負的悲憤,她則是打心眼裡覺得不甘,她和雲汐的恩怨可謂由來已久,當年皇上雖然不是有意為之,事後更是給了她補償,但是午夜夢回,她隻要一想到皇上抱著她叫得卻是雲汐的名字,她這心就痛得不行,那就是她心頭的一根刺,特彆這兩年,雲汐一路順暢,不僅成了三妃之一,還接連生下兩個阿哥,而她卻一直在原地踏步。
平日裡兩人隻要見麵,她都不會給對方好臉色,逮著機會肯定會懟上一番,至於動手,她心裡清楚,若是赫舍裡一族要出手,她自然是可以順其自然,可赫舍裡一族沒這個意思,就憑她是僖嬪,那也鬥不過雲汐,畢竟之前她仗著皇上對自己有幾分情誼,逮著皇上叫錯名字的事卯足了勁兒地找雲汐的麻煩,從此再不受皇上待見,等到晉位之時自然也沒有她份,這讓她成了後宮一個大笑話。
這樣的境遇要想讓僖嬪一笑泯恩仇,那簡直就是笑話,但要她明目張膽地跟雲汐對著乾卻又不行,畢竟她隻是一個失寵已久的嬪妃,無子傍身,青春也開始慢慢流逝,比起那花兒一般新入宮的妃嬪,她自己都有種昨日黃花的錯覺。麵對這些,她隻能忍,也必須忍,誰讓她不是赫舍裡一族嫡出的格格呢!
她賭不起,畢竟比起其他人來說,她隻有這個僖嬪之位了,若她連僖嬪之位都被捋去的話,到時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真是太可惜!老天爺怎麼就不長眼呢!”喃喃自語的僖嬪很是悲憤地倚欄而立,目光定定地望著天空,卻不知彆人早已將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相對於佟貴妃和僖嬪的悲憤交加,永壽宮的鈕鈷祿貴妃可就淡定多了,她對昭妃沒什麼惡感,甚至隱約地還帶著一絲好感,得到消息時,她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隨後淡淡地應了一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