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奇特的經曆注定她不會是個簡單的人,好在她本人並沒有什麼壞心,否則就她腦子裡的那些東西,隻要把握機會,想不掀起風浪都不行,哪裡還會像現在這樣連對付一個雲綺都還得絞儘腦汁。
果然,這宮裡宮外僅僅隻有這一牆之隔,行事卻難於登天,即便她一直都跟大哥阿爾哈圖有聯係,但她並不想讓阿爾哈圖參與這件事,沒由來得她就是覺得上一世害得他們兄妹三人都沒有好下場的人,就算是死在他們手裡,也隻是臟了他們的手罷了。
“倒不是有什麼不好說的,皇上應該知道臣妾的瑪嬤這次進宮全是為了大姐姐,而臣妾同她曆來就不對付,即便已經過了好幾年,再無聯係,臣妾依舊不能釋懷,所以這才同瑪嬤有了爭執,而現在瑪嬤雖然走了,但是臣妾心裡清楚臣妾若是不管這事,他們必然找上臣妾的大哥,到時鬨來鬨去,損得可不隻是臣妾的名聲,一不小心還得帶累皇上。”雲汐抬頭看了康熙一眼,臉上帶著一絲赧然。
彆人要是攻擊她,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她得寵,再者就像佟貴妃那樣把一係列妖妃啦禍水呀的名頭往她頭上扣,而這些名頭都源自於康熙對她的寵愛,所以這種事情她若提前挖好坑的話,以後再在人想借此往她身上潑臟水,就等著被康熙打臉吧!
“你大姐姐不是嫁人了嗎?怎麼?嫁了人還天天往娘家跑,這夫家是乾什麼吃的,都不管管嗎?”康熙早就忘了雲綺嫁給誰了,能記得她嫁人還是因為她對雲汐做得那些事讓他沒由來地將此人拉進了黑名單。
康熙此人最為護短,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容不得彆人碰的,若對方勢力強大還能讓他略有忌憚地退讓,可一旦被他逮到機會,他便會十倍百倍地還回去,像現在這樣遇上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而他張張嘴就能處置的,康熙肯定不會客氣。
“皇上可能不知道,臣妾這位大姐姐曆來自我,凡事隻要自己痛快,當初家裡為她安排了不少青年才俊,可她卻同赫舍裡家的少爺赫舍裡·綸布私相授受,最終不顧家人反對委身為妾,如今失了寵便回娘家鬨,說是臣妾現在頗得盛寵又得妃位,可以壓製赫舍裡家的二少爺,讓臣妾幫著她出氣,治了赫舍裡家二少爺福晉的罪。”雲汐說到這裡,瞄了康熙一眼,見他一臉厭惡的表情,又繼續道:“彆說臣妾跟她關係不好,就關係好臣妾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仗勢欺人,況且正室管教妾氏本就是常態,若旁人都學大姐姐這樣,不是亂了倫常嗎?”
雲汐自己就是個妾,即便她貴為三妃之一,也依舊改變不了她是妾的事實,但是既然選擇為妾,就要接受成為妾氏的一切束縛,像雲綺這樣自甘墮落地湊上去為妾,又心大地妄想代替正室的,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可能站在她這邊。特彆是康熙還是個非常注重嫡庶血脈的人,雖說當初立太子是因為時局所迫,可要不是胤礽是嫡出,他又何德何能坐上這太子之位,說白了,康熙就算再疼老六老八,他也是看重胤礽的嫡出身份的。
旁邊的康熙聽了雲汐的話,也是一陣頭疼,他倒是沒有想到此事還涉及赫舍裡家,綸布那小子看著是個老實的,卻不想還鬨出這樣的事來,原本他還想著給他安排一個差事,現在瞧著還是彆了,連自己的後院都管不好,還談什麼為他儘忠。
“這事朕會找索額圖談談的,至於汐兒那個大姐姐,朕瞧著既然嫁人了那就老老實實待在婆家,三番四次地跑回娘家算什麼!”康熙一句話便定了雲綺一生,他都說她該待在婆家,赫舍裡家除非腦子壞了,才會放任她再跑回索綽絡府去鬨。
“多謝皇上,若不是皇上,臣妾怕是還要就此事頭疼,畢竟瑪嬤是長輩,臣妾就算已經入宮為妃,這孝道還是要顧及的。”雲汐靠在康熙懷裡,一聲歎息,可透出來的卻是更多的無奈。
康熙隻是靜靜地攬著懷裡的雲汐,雙眼微微眯起,明顯這孝道二字讓他想到了慈寧宮裡的太皇太後。彆看現在局勢已穩,可是卻不代表他就能高枕無憂,再者可能是因為這所謂的孝道讓他連連妥協的關係,現在的康熙對於孝道這個東西的看法產生了兩極化的分歧。
對於利用孝道壓迫晚輩的,康熙打心眼裡覺得厭惡,一如現在他隨口處置了雲綺後,卻依然對前來壓迫雲汐的馬佳氏產生惡感一樣;而對於他自己,他又希望兒女能聽話孝順,可以說兩種不平等的想法讓他的想法顯得有些極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