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何罪之有?”換句話說,這天底下還有人能問你鳳陽小王爺的罪?天子悻悻然的原本翻閱奏折的手也停下了。
鳳明邪還是那般慵懶散漫的模樣,一甩手,六幺跳入懷中耳鬢廝磨的沒有絲毫在麵對真龍天子的自覺,男人一笑,眼角生花活色生香的,有時候九五至尊都懷疑,自己這位十四弟當真是他們明家的子嗣嗎,怎麼就偏偏調*教出了這麼一個百無禁忌風月疊肩的小王爺,眼角眉梢那麼一挑,就容易叫人心神悅動。
小王爺呢,隻笑不回答。
天子挑眉:“朕的皇弟可從來不會承認是自個兒的錯,”有些怪責也絕沒有追究的意味,“你找過猙兒了?”
鳳明邪“呀”了聲,仿佛被打小報告這事還挺意外。
“彆給朕裝聾作啞、裝腔作勢的!”天子意扔折子從龍椅上站起身緩緩踱步下來,滿臉無奈,“你是猙兒的長輩,平日裡行事言辭還得要多做出些表率來。”彆一天到晚的躲在金珠銀玉堆裡,對誰都是一股子放浪形骸的模樣,這不教訓起人來還沒有半點長輩的風度。
“那您教教臣弟,何為表率?”鳳明邪聳肩。
天子眉宇一蹙就恨不能將他底下坐著的長榻給踹飛了去,得,都是皇家寵出來的驕縱性子,現在誰治不了。
鳳明邪還就喜歡看九五之尊氣得吹胡子瞪眼可還拿他沒法子的模樣,小王爺堪堪一笑,春風鑒月。
“聽聞你前段日子去過魏國公府,”天子踱到了金殿門口,一旁的太監忙退避三尺,陽光落在他金絲的龍靴上,灼灼耀眼,”他斜睨了男人一眼:“朕難得見你小子又幾分興趣盎然的樣子。”
鳳小王爺雖然常年不在盛京城,可鳳陽城的大小事什麼都沒逃過天子的耳目,這男人向來流風倜儻好似惹人多情可偏偏在朝政上極少敞開了心懷的讚譽,如今對著陸以蘅總頻頻出人意料。
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
鳳明邪“噗嗤”一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天子就咂咂嘴,若是手中有折子,這會兒就忍不住朝這小子的腦門砸去,什麼話頭由他的嘴裡說出來都似假非真,他更像是鐵了心的任著你們猜忌懷疑,不過天子聞言反而鬆了口氣,越是大咧咧說出口的越是容易消磨的樂趣,那些遮遮掩掩秘而不宣的,才是真心真意。
所以鳳小王爺能脫口而出,無非是獵奇在作怪,就仿佛尋到了可以戲弄的“玩*物”一般。
“你少動她的心思,”不是九五至尊要勸誡,這個姑娘可不是隨便去個男人招惹得了的,聽說位高權重的秦徵都叫她給堵了回來,自己這位皇弟要是不收斂收斂,遲早頭破血流,何必跟一個不解風情的小木頭過不去,“要知道陸家和秦家可是有婚約的。”
如此招惹戲弄大晏朝的巾幗紅顏,豈是皇親國戚正人君子所為?!
“臣弟也知道,秦大人會是您的乘龍快婿。”鳳明邪壓根不買賬,喏,婚約本就廢棄的心照不宣,又何必要管著臣弟怎麼當個竊玉偷香者。
天子的話噎了噎,這小子是天生來和自個兒作對是吧。
“鳳小王爺,”皇帝陛下中氣十足,身形也魁梧的很,可他生氣歸生氣,見著鳳明邪還是那麼笑吟吟的,這九五之尊倒也氣不到哪兒去,更像是硬生生憋了回去,“猙兒說你斷了他那視為珍寶的銀匕。”那乾脆就來算算賬。
“臣弟疏忽了。”小王爺雲淡風輕五個字一筆帶過。
“那可是麗妃唯一留下的東西。”人家的生母去世的早,唯一的念想就是這致愛之物。
“那改明兒送他三車。”不就是一把匕首。
“你——”天子的話又給噎著了,那能相提並論嗎,小王爺哪是不識人間愁滋味,分明是裝瘋賣傻惡狠狠踩你痛腳,“罷了罷了!”真要給晉王送了三車亂七八糟的匕首去,怕自己那個兒子要大*發雷霆了。
天子蹙了蹙眉,擺手。
明猙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將是裂成兩段的銀匕送來了禦書房,可天子一眼就能知道,誰有膽子壞了當年恩寵百般麗妃娘娘的遺物,那也隻有自己這個橫行無忌的十四弟,至於緣由為何,晉王沒有說,小王爺沒有認,可天子不傻。
興許,是為了那一鳴驚人的,陸以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