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天羅地網案(2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030 字 10個月前

陸以蘅輕抽口氣,當事者,竟已死,這案子顯然不能息事寧人,而是越演越烈了——她手中的熱汗一捏滑*膩膩的:“你可知……當初是誰引薦的十一小皇子。”

寶鴛想了想,他們這些小宮娥雖然人微言輕可宮廷裡的風聲傳聞從來滴水不漏:“聽說是何大人,延華宮生辰宴那日,何大人也去了,隻是離的早。”

“何進,就是那個飲酒瀆職給下放到東書院的小侍郎?”

“何大人已經不是東書院侍郎了,”寶鴛壓著聲,“他半個月前就調回了英武殿。”這些事都不奇怪,何進本就是個世家子弟,當初說是受罰才丟到東書院也不過是命他反省反省,這麵壁過了自然還是要官複原職的。

陸以蘅腦中頓有什麼微光閃過,恍然有悟,她不吭聲扭過頭抬腳就走,寶鴛見狀忙想要攔下她:“陸大人,您、您可千萬彆去趟這混水!”她急得跳腳,陸仲嗣犯了不齒的宮規,滿禁城的風言風語傳的是難堪刺耳,瞧啊,敗家子就是敗家子,除了給祖宗丟臉、給陸家蒙羞外成不了半點氣候——

而陸以蘅呢,遠在千裡之外殺人剿匪幾乎豁出了命去,天子沒有牽連便是對陸家最大的恩惠,何必要惹得一身腥!

“陸大人!”寶鴛沒有追出去,她看到陸以蘅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就知道,那姑娘不會善罷甘休。

都察院前庭平日素來人少,陸以蘅急步正巧不巧,就撞上了僉都禦史劉暢。

劉大人不光識得她,還記恨著自個兒在陸家姑娘跟前吃過的啞巴虧,任安宰輔大壽時可是被懟的半個字眼沒撒出氣來,他拂袖就擋在了陸以蘅跟前攔住了去路,站在三階台上,居高臨下的。

“陸大人,來都察院何事?”他裝腔作勢、明知故問。

陸以蘅捏拳抿唇行禮道:“我想見見陸仲嗣。”

劉暢從鼻腔裡掐出一聲訕笑,滿是不出所料的意味:“陸仲嗣如今犯事在押,任何人都不得相見。”包括,親屬在內,他擺擺手,不耐煩的打發人。

陸以蘅牙根輕咬,知道劉暢是在故意刁難:“陸仲嗣是否犯了罪未據實證、有待商榷,憑何不得探監?!”從都察院的態度來看可不像會做什麼明察秋毫,這裡頭的一丘之貉可多著,陸以蘅自然心急如焚。

“陸仲嗣借酒撒潑眾所周知,人證物證皆在,稍加詳勘便有定論,陸大人,本官勸你彆浪費時間,如今凱旋而歸應是功成名就時,不如好好回魏國公府享受享受這數月來應得的天倫。”劉暢微微發福的身體帶著一顫一顫的訕意,難得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可彆叫那個敗家子給拉下了水。

“眉佳在‘東窗事發’時已經自儘,當夜無人目睹,何來人證一說,眾人所見,不過是貪杯鬨事,你的物證又在何處?眉佳遺書的真實性還未證,緣何就能用來定罪?”

“姓陸的!”劉暢臉色一變,“怎麼調查審理是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事,可沒有你陸以蘅說話的地方,”這姑娘言辭狡辯、咄咄逼人,儘是質疑三司能力,怎麼——堂堂都察院還不如一個丫頭不成,“本官說了不能見,便是不能見,請回!”他揚袖如同撣去塵埃,下了逐客令,聞聲所矗在兩旁的兵卒紛紛按住腰間的長刀踏上前一步,欲抽刀將人逼退。

“好生強詞奪理!”陸以蘅眼角一凜,一把抓過身邊的小兵卒,手肘“呯”的撞擊在他胸膛,“哢”的一下,那原本要抽出的刀柄就被陸以蘅的掌心按回了刀鞘,兵卒被這突如其來的猛力推搡,倒退著腳跟“噗通”摔倒在地。

劉暢見狀如抓到機會把柄般須眉倒豎厲聲高喝:“陸以蘅,你敢在都察院動手,來人,將她拿下!”都察院是什麼地方,容得了她大呼小叫舞刀弄槍?

僉都禦史這麼一嚷,周遭的兵卒們互瞧一眼,雖都看出了陸以蘅並沒有敵意,方才不過是將那刀柄推回了刀鞘,可他們沒有反駁的資格,一咬牙抽著長刀就衝那姑娘劈來。

刀風嘯過臉龐耳鬢,陸以蘅反手按住身側人的臂彎,借力橫刀,“鐺”的就擋住了右側砍來的勁風,鬆手那瞬旋身輕躍,擦著他們的脊背穩穩落地,俯身便掃腿踢向那人膝蓋,小兵卒哀嚎一聲,手中長刀不知何時已被陸以蘅奪去,她轉刀左右速度極快如同虛影輕晃,刀柄已砸在另一人虎口,酸麻頓湧。

她似在防守,卻讓那些長刀小兵都手忙腳亂難以應對。

“住手——”不遠的廊下有著急聲厲喝伴隨著匆匆腳步,是聞訊而來的都禦史程有則,“你們這是做什麼,陸以蘅你擅闖都察院,可知何罪?!”程大人那精瘦猴子臉十分不悅。

陸以蘅一見,鬆開了手底下正鉗製的小兵卒:“程大人,下官不過也是想要句公道話罷了。”她瞅了劉暢一眼,這位僉都禦史顯然不會說“人話”。

“公道?”程有則冷眼,“陸副將是覺得三司處案不公?”他看著那些灰頭土臉的兵卒連滾帶爬,陸以蘅風塵仆仆可想而知才剛進宮見了天子就趕來了,“劉大人不允任何人見陸仲嗣自有道理,你以為你大哥的案子單單是飲酒逼死了個小宮娥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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