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頂得住龍顏震怒,汪得福從金殿軟著腿腳帶人去了保和殿奉旨“捉拿”秦大人,這保和殿裡的學士們可傻了眼,倒是秦徵反而不慌不忙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沒有任何的質問和反抗,男人聰明,自打得知晉王與元妃在泗水“出了事”後估摸著天子該順藤摸瓜了,這段日子盛京城裡風言風語、人心惶惶,多少的官吏嚷著“冤枉”進了牢獄,現在對於秦徵,天子必然也是要出這口惡氣的。
帝王沒有直接摘他的腦袋,已是皇恩浩蕩。
秦徵神色沉沉,進入慎刑司的時候,奴才們可都看呆了,畢竟這兒雖管轄宮中亂事可多的是宮女和太監,秦大人這位高權重的人怎麼也淪落至此,顯然,天子壓根不想給他半分的麵子,而是在敬告他——秦徵,是皇家的奴才。
一輩子都是。
“秦大學士這是犯了什麼事兒?”慎刑司的主事邵大人小心詢問著汪得福,秦徵才華橫溢又深得明玥公主喜愛,這要是掉了根毛兒,小公主不得把他扒皮抽筋?!
老太監白了他一眼,彆問、彆管,天子的話就是旨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秦大人,對不住了,”汪得福無可奈何,朝著一旁的奴才們示意,幾個小太監已經上前來將秦徵的官服官帽一一解下,“來人,杖刑!”汪公公大喝一聲。
可奴才們麵麵相覷竟是誰也不敢捏著大板子上前來,邵主事一看,咽了口唾沫催促道:“愣著做什麼,沒聽到汪公公的話嗎!”
奴才舔了舔唇角,這才將秦徵的雙手用左右兩邊的鐵鏈子鎖起來,幾乎是半吊著,紅漆的木棍*子粗重,上頭可見些許乾涸血漬,也不知上一個倒黴的犯人死了沒有,秦徵閉上眼。
他不聞不問的態度,反而讓邵主事心裡發毛。
汪公公看著不敢下手的侍從,尖聲:“用力地打!”聖上的旨意還由不得他們這些奴才來斟酌,你們不下手,那就輪到自個兒被吊著打個半死了。
侍從互相對看一眼,終是下定了決心般向手心啐了口唾沫,掄起棍*子朝著秦徵的脊背重重地打下,秦徵咬牙悶*哼,痛楚一下子就似能透過血肉傳倒胸腔,震的五臟六腑都翻騰了個遍,奴才們第一棍*子下去了,自然第二棍就不會再手軟,就那麼來回片刻,秦徵滿頭黃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就連背後都滲出了血漬,粘粘膩膩的沁了一片。
汪公公看的是渾身起毛兒,秦大人是個文弱書生,這麼十來棍*子下去已經氣若遊絲,他欲言又止想要說些什麼,可再一看身邊同樣臉色不好的腿腳打顫的邵主事,汪公公隻得抬首挺胸佯裝鎮定。
“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頭突然有個小奴才哭爹喊娘、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
邵主事驚了個趔趄拂袖怒嗔道:“何事驚慌!”
那小奴才的臉上有一片紅暈顯然是叫人狠狠扇了耳刮子,他吞著唾沫星子:“公……公……”
“公什麼!”
“本宮的道兒,這些狗奴才也敢攔著不成!”那奴才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口已掠進一道明光,豔麗的好似夏日晴空下飛竄而出的小黃鶯,明玥公主。
來勢洶洶。
邵主事和汪得福一瞧忙不迭跪了下來:“公主殿下您怎麼來了……這兒是臟地方,您、您請移步花庭。”
明玥不吃這套,她一踏進刑堂,目光就閃爍不定,眨眼就定格在兩人身後那被吊著的秦徵身上,奄奄一息、血肉模糊,小公主倒抽口氣驚叫著跑上前去一把捧起丈夫的臉頰:“秦徵……”她不敢置信,“你們好大的狗膽,竟然當真對本宮的駙馬用刑!”
小公主的心疼化成了滿腔惱憤,擋在男人跟前,連眼底都浮現血絲,她今兒個恰好在內苑,也是方才聽聞九五之尊大發雷霆派汪得福將秦徵送去了慎刑司,這不,她心急火燎的趕來,想著秦大人是當朝大學士又是自己的丈夫,朝廷上下哪個達官顯貴見了都要給他三分顏麵,她就不信,慎刑司裡幾個小雜役敢對秦徵動手。
可現在呢,自己的丈夫沒了半條命,明玥氣的淚花都噙在眼角:“反了反了!”她怒喝道,“來人!把這兩個狗奴才綁起來,廷杖二十!”,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