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夜擒桑鳴鎮(2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114 字 9個月前

陸以蘅心頭一涼,刹那的分神都可能讓自己死無藏身之地,力量的相交震得她雙臂雙腿發麻,對麵的蠻人似笑非笑裡帶著猙獰,陸以蘅頓覺不妙,這無法分*身動彈的瞬間恰有支利箭直刺向她背心。

喝,她倒抽口氣。

鏘——電光火石之間,箭到身後竟被一股力道撞*擊打飛了出去紮入泥牆中,陸以蘅卻看的清楚,那是另一支倒鉤銀箭,分寸力道拿捏的極其巧妙。

她見狀掃腿一踢,膝蓋狠狠釘在蠻人的胸腹,竟將那北戎人撞得苦膽水“哇啦”一下全吐了出來,陸以蘅挑槍重重擊在他後背腰脊,噗通,那人跌倒在塵泥之中已無法爬起身。

死裡逃生的慶幸和驚懼還縈繞在腦中,陸以蘅下意識扭頭去看那救命之箭攢射來的方向,茫茫月色和火光交疊處有一個挺拔的身影直愣愣,似還呆著射擊的動作沒有放下,陸以蘅心頭一哽,猶如被巨大的山石從天而降砸了個四分五裂的悶痛。

“衝啊——”那人的背後也同時傳出幾聲嘹亮高呼,竟是另一支大晏的騎衛隊,與陸以蘅所帶來的兵卒同仇敵愾連成了一條長龍,北戎蠻兵在兩支驍勇軍隊的夾擊之下毫無還手之力,不肖片刻就兵敗繳械。

可陸以蘅卻遲遲沒有挪動腳步。

那個站在月下*身影朦朧的男人蹣跚著往前走來,似也有著十足十的不敢置信,一步步,就著刀光血影來到了跟前。

他的皮膚黝黑黝黑,個子不矮卻削瘦異常,臉上胡子邋遢可見許久沒有用心打理,一雙老眼渾濁是因為又驚又懼帶著說不清的歡喜和道不明的矛盾,淚水浸沒了所有的情緒,可乍一眼瞧去卻能從目光中讀出幾分威嚴不犯。

他年約五十飽經風霜。

陸以蘅看清來人時,掌心便再也抓不住銀槍,“哐當”,落地濺飛塵泥,她隻覺得呼吸都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扼住。

中年男人乾裂的唇角顫抖不已,一言不發伸手將陸以蘅拉進懷中。

他是誰,不言而喻。

陸賀年。

竟是十多年未見的,魏國公,陸賀年。

陸以蘅的震驚也同樣深刻在陸賀年的眼底,他們甚至不知道兩支兵卒是如何收拾了桑鳴鎮的狼藉殘局,馬蹄聲踢踢踏踏,踏著月色蟲鳴而歸。

西地的夜晚是燥烈的。

陸以蘅時不時的偷偷去看陸賀年的模樣和神色,她要承認,自己一路上魂牽夢縈都是在想若是到了永兆去了裕海關與自己的父親相見,會是如何場景,又該說些什麼?可她沒有料到兩人的見麵來的這般突然,她在這一刻甚至覺得有些,顧盼相對無言。

連“父親”這樣簡單的稱呼都生疏的令人唏噓。

“我不知道你會來……”陸賀年沉思良久,輕輕夾著馬肚子,或許也一直在思慮著如何與自己十多年不見的女兒開口*交流,每一個字眼都成了磨難坎坷。

“我向小王爺請了旨一並西行,路上聽聞桑鳴鎮被北戎騎兵侵擾,”這才想要來瞧瞧,興許還能清掃一隊騎兵,她扭頭看了看戰利品,那可都是送給陽將軍的寶馬良駒,陸以蘅想了想,“父親……”她的話有些焦灼急切又有些猶豫不決,“您怎麼會在這兒?”陸賀年奉命鎮守裕海關口,怎能擅離職守。

陸賀年揮手示意眾軍勒馬停歇,這才發現,這山中小荒地裡竟駐紮著一個百人小營,定是陸賀年所攜的精銳:“桑鳴的事裕海關也聽說了,得知陽將軍無心分兵,裕海總督便遣我刺探軍情。”他的想法和陸以蘅差不離,打個措手不及,吃了的總要吐出來!

兩人了然,相視一笑,瞧瞧,父女間的心有靈犀。

陸賀年見陸以蘅輕身躍下高頭大馬,動作利落的好像個久經沙場的小巾幗,他不知道自己心裡突然填滿的究竟是欣慰還是心疼,他忍不住拉著自己女兒的手:“讓我……讓我好好瞧一瞧你……”十年了,他離開盛京離開國公府時背負了一身的罪孽,而這個藥罐子女兒是被他遣送回家“聽天由命”的“棄兒”,他對於陸以蘅有著無可奈何、有著可憐惋惜,也有著深切的歉疚。

陸賀年雙眼噙淚,目光都舍不得離開一點一寸,陸以蘅瞧著心頭也頗有酸楚觸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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