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你憑何猜忌(2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4461 字 9個月前

“不,”陸以蘅泯唇,目光中有抹堅定和光彩,她跳下木欄站在陸賀年跟前,捏著父親的手心裡不斷冒出熱汗,好像這一次是她容不得他再逃避半寸,“你我都知那些罪名是假的,假的就成不了真,陸家絕不替人負罪千行。”憑何要冤枉一個賢良忠臣寒了邊關所有將士的心,就因為盛京城裡有權有勢的人可以呼風喚雨?

天底下沒有這種歪門邪說的道理。

陸賀年一愣:“你的意思是……”

“天理昭昭、沉冤得雪,我要南屏陸家重振聲威,我要南屏陸家不受輕賤、名滿天下!”陸以蘅的輕喝擲地有聲,就好像她跪在母親的床榻前信誓旦旦的發下重誓,汙名不會辱沒陸家所有的榮耀,該發光的珍珠它們永遠不會埋葬在暗無天日之中。

陸賀年怔愣著嘴角動彈不得,似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女兒還有這般雄心壯誌,半晌,他緩緩抽出了自己的手,顯然男人的情緒並沒有受到陸以蘅這般雀躍和興奮的影響,相反,他思忖著、顧慮著從腰後摸了一根老煙杆點燃。

陸以蘅眯了眯眼,曾經的陸賀年可從來不碰這些東西。

“阿蘅,十年了。”他隻是淡淡道,“十年會改變很多緣由,也會讓原本重要的東西變得可有可無,我從不在意。”陸賀年揚起頭吐出一個懶懶煙圈,放了下長槍拿起煙杆後的魏國公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從雄心壯誌未酬者退化而成一個知命樂天的人,所有的不甘心和抱怨戾氣都被西地的風霜磨平了棱角,他不想為一個名聲、為一口氣再爭個你死我活。

倒不如——倒不如留著這條賤命來為邊疆百姓做一分最後的貢獻,至於加諸頭頂的究竟是罪孽還是榮耀,與他陸賀年早已無關。

陸以蘅著實呆愣住了,陸賀年的消極反應令她心頭原本的一腔熱血似被澆了滿盆滿缽的冷水,可那簇篝火沒有熄滅反而更叫她困惑掙紮、越燒越旺。

“可是父親,通敵叛國雖罪名在你,受累的卻是整個陸家,”她振振有詞是打心眼裡為母親和長兄三姐的屈辱打抱不平,父親清清淡淡一句“不在意”,他可以十年不給予家中一封書信,臨到頭來低頭認錯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可是——可是在盛京城裡摸爬滾打、卑躬屈膝的卻是陸家所有人在替他背負罪孽,不是那麼簡單二三句就可以煙消雲散,“女兒入京近兩年,有眼睛有耳朵、有心有情,能分辨什麼是是非對錯,什麼是忠奸善惡!”

文武百官一張張笑臉背後的猙獰,他們訕笑、嘲弄,他們捧高踩低,他們趨炎附勢,可母親的委屈、三姐的恨,多年壓在陸家膝蓋上的怨仇都不再能夠打動如今心如止水的陸賀年。

他似是怕了也更是厭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若十多年前的案子再掀波瀾,不知如今的盛京權貴又要牽連多少人。

陸賀年的手因為陸以蘅的話僵愣半晌,他敲了敲一旁的風旗倒弄著煙杆,不言不語。

“我看的出來,石大將軍、任宰輔都是知情者,就連都禦史程大人都不可能撇清關係。”陸以蘅難得在旁人麵前將自己的目的表露的如此明確,好似在這人跡荒蕪的西地,在自己信任無比的父親麵前,她不需要演示掩飾,“應夫人在任安六十大壽上失言,隨後乘坐的馬車就意外翻覆,一命歸西,難道是巧合?”

“應夫人?”陸賀年的眼神被這個名字觸動,他想起來了,那個女人是信安侯的妻子,老侯爺的孩子也是死於武懷門案,“信安侯是個好人。”保家衛國、戰死沙場,堪稱滿門忠烈,“所以,因為應夫人的死,你懷疑任宰輔。”陸賀年搖搖頭,任安是什麼身份,若是動手的這般明顯那還是統籌六部的糟老頭子嗎。

“女兒不是懷疑,是推測。”種種跡象隻能證明有些人做賊心虛,企圖刻意掩蓋事實。

陸賀年卻笑了起來,喟歎道:“任安在朝為官幾十年,你若問問大晏朝的百姓,他是不是一個好宰輔,任勞任怨、風雨無阻,阿蘅,你不該詆毀他。”很顯然,任安的在陸賀年的心裡,武死戰、文死諫,他也是個忠義之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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