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的動物會在黑風暴來臨前尋找避難所,跟著野駱駝,一定可以找到擋風避沙的地方!
那聲音在風中時隱時現,他們看不到野駱駝的身影,隻得跌跌撞撞拚了命追尋,不肖片刻,果然出現半座斷壁殘垣的黑影小城,年代久遠,不少的房屋城牆早已坍塌,看的出來,這不是死城而是一座荒城,被埋沒在曆史洪流中無名無姓的聚集地。
鳳明邪推開被壓垮一半的殘破木門,兩人摸索著石牆壁壘躲進了角落,很快,緊閉的木門就被黃沙掩蓋大半,隻有冷風呼嘯著從細縫中穿梭。
北地的夜晚極其寒冷,沙暴中除了風聲再無其他,那令人錯覺似目光所及中再也沒有任何活物的存在。
呼吸聲此起彼伏。
鳳明邪卻感覺到那姑娘不安分的在身上搜尋:“你做什麼?”他沉聲輕問,腦中微微所有眩然,不知是因為這風沙慌了神還是方才的蛇毒所致。
陸以蘅沒吱聲,她指尖輕輕抵上男人的掌心,掌中有一道血染乾涸的溝壑傷痕,是方才救她托住腰*身時磕在砂岩上劃出的血痕,鳳明邪沒有說,可陸以蘅不傻,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傷藥,一點點尋著感覺和記憶塗抹在掌心血痕上。
刺痛感在四肢百骸侵入,昏暗閉塞的土牆壁壘中看不清任何身影可足以想象現在的陸家姑娘有多虔誠認真,這可是為數不多的,全心全意的時候,鳳小王爺不覺得這是疼痛受罪,尤其那姑娘還俯身輕輕替他吹了吹傷口,就好像在誘哄安慰怕疼的孩子。
近在咫尺的距離就仿佛點滴心緒都能透過呼吸傳遞給對方,陸以蘅察覺自己順其自然又不尋常的關切愛護時忍不住心頭一跳,總覺得自個兒的情緒在鳳明邪麵前袒露無遺,還來不及縮回去的手就被男人扼住了,“啪”,她瘦弱的肩頭被強製性的壓進那充斥著溫軟花香的懷中。
噓。
鳳明邪輕聲示意。
陸以蘅心跳如雷還以為這富貴荒唐骨又是一番恬不知恥的戲弄調侃,然她霎時也覺出了不對勁,被風吹得嘎吱響的木門外有著細碎的腳步聲。
踢踢踏踏,四足動物帶著焦慮和驚恐,雜毛摩擦過木欄和石牆,隱約夾著急促的呼吸和低鳴撞著破舊木板。
陸以蘅屏住呼吸:“那是什麼……”她目不轉睛的盯著木門,不敢動、不敢想,沙漠之中有著什麼凶猛惡獸她還是知曉的。
“荒漠野狼。”鳳明邪呼出的熱氣打在陸以蘅的耳邊有些瘙癢,她因這四個字背脊發涼,也因這四個字惹得半身緊斂燥*熱。
陸以蘅“咕咚”吞了口唾沫,男人的胸懷很是溫暖,鬆垮的金線勾掠過五彩雀羽的輕佻與奢靡,她細細抽了口氣,兩人定是狼狽不堪、不修邊幅,可隻要抬眼就能在黑暗裡感覺到男人那雙雲生霧繞的慵懶眼眸中綻著豔情光華。
可惜看不到,也所幸,看不到。
“它會發現我們嗎?”這是一頭孤狼還是狼群的探路者,陸以蘅不知。
“它隻是來躲避風沙,”鳳明邪察覺出她的謹慎緊張,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彆怕。”他安慰著又幾分想笑,“噗嗤”,沒忍住。
憋著勁的嗆聲令陸以蘅蹙眉:“笑什麼?”
“你不是一拳就把猛虎打趴了,還怕幾匹沙漠孤狼。”鳳明邪大咧咧的調侃,緩解著兩人被困沙漠古城的窒息和無助感。
陸以蘅尷尬的抽了抽眼角,得,分明“造謠一時爽,辟謠跑斷腿”的真實寫照:“是,我一拳能打死老虎,王爺您可要小心著點。”若是動手動腳輕佻放浪,那天惹她個不痛快,砂鍋那麼大的拳頭下來,那就是十個壯漢也遭不住。
鳳明邪喟歎低笑的聲音好像暗夜中流轉的月華。
陸以蘅這幾天披星戴月早已困乏疲累、饑寒交迫,黑暗、昏沉、窒息,所處環境的壓抑好像被放大了無數倍,人在不知前路的一刻總會叢生許多的絕望。
耳邊充斥的除了風聲再無其他,原本悉悉索索的動物腳步漸漸消失在荒漠的夜裡。
死寂、死寂。
若不是還有幾縷淺淡的呼吸,幾乎令人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
“鳳明邪,我們會不會死?”陸以蘅沙啞著聲,他們無水無糧,若這場沙暴幾天不停歇,他們也許會成為沙漠中無人知曉的白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